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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哐当——，耳边响起了绿皮火车的轰鸣声。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方便面，来小伙腿收一下！”
迷迷瞪瞪中，王九弦不自觉地收了一下腿，恍惚的意识渐渐回到身体里，和着汗味的泡面香气飘入鼻腔中——很浓烈。
他猛然惊醒了。
眼球剧烈颤动着，捕捉到周围的画面——喧闹的车厢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对A！”
“要不起！尼玛给老子出小！”
“嘿嘿，牌大没办法！”
打牌的声音就在耳根后，时不时还掺杂着嘎嘣嗑瓜子的声音和大爷震天响的呼噜声。
“我这是在哪儿？”王九弦双手撑着头，努力回想，陡然想起什么来，慌忙摸了摸左边的裤兜，入手硬梆梆的。
“还好，还好，东西都在！”
“九儿，什么东西都在？”对面的年轻小伙伸手用力晃了晃王九弦的肩膀。
王九弦一抬头，首先看到的脸是个女人。
浓妆艳抹、略有姿色、丰润犹存的中年女人，特别是胸前的规模相当宏大。
接着往上才是年轻小伙的鞋拔子脸，以及他脸上的大嘴和厚厚的嘴唇。
“我去，你谁啊？”王九弦想不起来这货是谁了。
“艹，王九弦你个狗东西，爸爸陪你回老家过了将近半个月苦哈哈的日子，割麦、装包、扛袋，现在你不认账了！？”
鞋拔子脸小伙这么一说，王九弦的记忆像打开了匣子，他渐渐想起来这货是谁了。
这货不是我的大学室友兼死党潘韦达吗？
韦达定理的韦达，室友们还给了他一个“定理”的绰号。
这么说你可能映象不深，就是一起喝酒，结果把老子喝挂的几个人里的一位。
王九弦试探性地问道：“老子跟你喝酒挂……”
“等等！”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鞋拔子脸小伙潘韦达，惊声道：“卧槽，你也嗝屁了！”
潘韦达怒道：“滚尼玛的，你咒老子死，老子还要活到一百岁呢！”
“九啊，你怎么回事儿？睡蒙了吧你！”
“这几天太累了，浑身疼，你容爸爸缓一缓。”
“艹！我是你爸爸！”
说罢，潘韦达隐秘地对妖艳的中年女人开始上下其手，弄得她哼哼唧唧的。
还好上面盖了薄毯！
这狗东西，简直禽兽，这大白天的，火车上人来人往的，他真能做的出来。
王九弦起身，说去上厕所，其实是想去车厢过道里透透气、吹吹风，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个关于斗罗大陆的荒唐的梦。
还有渐渐想起来的一些事……
结果挤过去一看，这边的车厢过道也挤满了人。
他继续往前面车厢挤，不小心踩到了过道的一个小姑娘，连忙说了声对不起。
小姑娘挺清秀，她连忙缩了缩脚，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王九弦的目光灼灼如夏，仿佛饿狼发现了不得了的猎物。
挤到卧铺区之后，车厢陡然宽敞起来，过道里只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抽烟，闻着味儿是华子。
“来一根！”
男人倒挺自来熟，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敲出一根，递给王九弦。
这算是交际礼仪？
王九弦没拒绝，接了过来，接上男人打的火，抽来一口，点燃了香烟。
不过，他陡然想起什么来，只是拿在手里，就没再抽。
“小伙子去哪儿？”
“新城。叔，您呢？”
“我去白帝城，那边有个项目要出趟差。”男子皱了下眉。
“白帝城是个好地方啊！”王九弦一脸向往，仿佛多么渴望去那里似的。说罢，他愣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渴望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