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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那张留影上的圈有明显的劣质感, 塞罗斯觉得自己大概能突发心梗。

时间倒回数小时前,塞罗斯响应召唤,降临召唤阵之时。

他一直对人界较为稀薄的元素有些不适, 但是降临召唤阵后, 魔王陛下发觉空的元素浓度有质的飞跃,虽然远远及不上魔界,却让他微微挑眉。看来进行召唤仪式的人或组织,有较为深厚的底蕴。

无意让人类窥见自己的真容,魔王陛下顺势卷集起烟雾,烟雾演作羊首与蛇尾,并彻底膨胀开来, 向召唤高台的下方发出嘶吼咆哮之声。窗外天空昏沉, 恶魔的降临使这片区域产生异常天象, 吸引无数视线。

狂风大作, 吹动某方向上者的白袍。他拄着嵌有巨大晶石的权杖, 晶石之,一枚天使白羽的影子若隐若现。

“那方向……”

“密在进行恶魔召唤吗?”

但这次不以往,白袍者表情格外凝重。怪异的天象, 无解的预言,混『乱』不定的局势……人界早已是野兔互搏的混『乱』战场, 这次的异变却令白袍者觉得危险,仿佛有一只斑斓猛虎正悄无声息地踏足此地。

雪亮的雷电之光照亮他忧心忡忡的脸,也映在另外一张因狂喜而极度扭曲的脸上。

“啊……啊……”

召唤高台之下, 一名黑袍者涕泗横流地跪倒在地。他的面容竟与白袍者有六七分相似, 此刻正不住地叩拜,然而这也无法完宣泄他心的喜悦!

“五百年……五百年夙愿得偿,我等终于召唤出真正的恶魔!”他跪在地上, 前额贴紧地面,满面泪水,“至高的大人!我乃密第二十四代话人威斯特姆,在此恭迎您的光临!”

威斯特姆甚至不敢抬头,只看到侧的黑雾如帘幕垂落,接着,模糊沙哑的声音从雾之传出。

“……是吗?”

那声音听起来威严,强大,喜怒难测。威斯特姆心一颤,脚步声从虚空踏来,就算不抬头,他也能想象出恶魔姿态傲慢地缓步走下虚空,继而饶有趣味地扫视厅众人的样子。

威斯特姆身边跪着一名少年法兰,他是密御用的炼金术师,也是恶魔召唤仪式的怀疑论者。不于威斯特姆,他难以解对恶魔的狂热,甚至在今天之前,都还对召唤仪式嗤之以鼻。

但是从今天之后……

强烈的威压甚至让他无法移动视线,只能凝视双手之间的地面。冷汗从他额头上滴落下来,他已经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而恶魔凌空而下,每一步都仿佛践踏在他心头。

这是何等的……何等的……

他感到自己的前额发乎本心地叩击地面,已经陷入狂热的威斯特姆还在一声声高喊着“恭迎光临”。厅的呼喊渐渐形成『潮』水,法兰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跟上『潮』水般的呼喊。

“……恭迎您的光临!”

塞罗斯给自己录段留影,准备发给安斯艾尔看。呵,天使,好好看看,这就是恶魔的狂热信徒们,这就是他拉风的召唤现场。他振一下披风,录下来,倒回去看一遍,皱起眉。

他觉得振得不是很好,再来一次。

本来威压渐收,有人正战战兢兢试图抬头,忽然威压起,密信徒们顿时二度磕头。

紧皱的眉心舒展开,这一遍留影,塞罗斯觉得满意。

等他看看下面这群人类究竟想做什。

然后马上就把这段拉风的留影发给安斯艾尔!

* * *

便利店里,安斯艾尔却遇到比“天使便利店”这种名字更令他瞳孔地震的情。

套圈摊主已经自我介绍过,叫路德。路德很熟悉地带领安斯艾尔进入便利店,可见是常客。安斯艾尔先是对便利店门口的电动门投以感兴趣的眼神,接着,他的视线掠过店内暖『色』的装潢,还有处处都是的翅膀和光圈组合的商店图标。

显然,这间店无愧于“天使便利店”之名。

看店的员工正戴着手套系着围裙照料煮各种丸子的小锅,他头戴红白相间的短帽檐遮阳帽,像是工作服的一部分,有着金褐『色』的短发和碧绿的眼睛,看起来温温柔柔一团和。听到电动门打开的动静,他顿时抬头,对门外的客人微笑着说道。

“欢迎光临,请问要买点什?”

“乔伊!”路德路德显得很兴奋,“我今天摆摊挣钱!挣好多钱!”

被唤作乔伊的青年顿时温柔地笑。

“真好呀。”

“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回去继承家业。”

安斯艾尔:“……”

嗯???

路德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安斯艾尔介绍给朋友乔伊。

“乔伊,我能挣钱多亏这位小哥,他叫……叫……”

路德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问白发小哥的名字呢!

“安斯艾尔。”安斯艾尔主动接口。

“哇。”乔伊还是温温柔柔的笑,看着非常真挚,“是很天使的名字啊。”

安斯艾尔:“……谢谢。”

幸好这是人界,乔伊要是在魔界这说,他得吓!

路德显得很激动,他本来一定要请安斯艾尔吃便利店里最豪华的自热小火锅,但是安斯艾尔看他自己拿着叫做“泡面”的便宜东西,于是拒绝自热火锅,表示要跟路德吃一样的,也省点钱。

路德再次被人美心善的安斯艾尔感动得眼泪汪汪。

便利店提供热水和基础服务,还有专门隔开的简单用餐区。安斯艾尔跟着路德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学着路德的样子拆开泡面,心里却在思考这东西作为军粮的可能『性』。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投向去烧水的乔伊那边,夕阳『色』的眼瞳闪闪。

安斯艾尔曾在天界的行星书阁读过一则人界传说,天使们生『性』高傲,对人类不感兴趣,但安斯艾尔却很喜欢人类,认为这种族勤勉好学,大有前途。

以他经常去翻那些落灰的人界故。

相传在太古时期,大地灾厄遍布,人类生存艰难。他们没有异族强大的魔法,也没有野兽锋利的爪牙,在灾厄的阴影过得困苦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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