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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一女子大声道:“明明是那个小贱人自己扑上去,我瞧得清清楚楚。”众人往声音处望去,原来是夏紫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冷笑道:“杭州还是地灵人杰啊,连风尘女子都比别处的聪明机灵,不仅能歌善舞,还会贼喊抓贼,都要脸不要了!”
夏紫纱虽喝了不少酒,却一直悄悄留意着净石那边的动静,她见净石遭人冤枉,又被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嘲,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好好将这群表里为奸的狗东西都骂上一骂。夏苍穹见她不顾后果,擅自出头,大声怒斥道:“紫纱,休得胡说!回来!”
夏紫纱这几日心里怨愤不断,她虽怕父亲,但话既然已说出了口,趁着酒劲,索性就都豁了出去了。她指着这群起哄的人怒骂:“你们这些人,号称是英雄侠士,一个个装得大义凛然,背地里呢?男盗女娼、行同狗彘。呵,我就想问问,你们这辈子到底救过多少人?行过多少善?又有哪点能称得上英雄了!”
夏苍穹见女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丢脸,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啪啪扇了她两个耳光。夏紫纱双颊红成了一片,滚辣辣发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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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瞪着父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神情却依旧倔强,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
夏苍穹第一次见她这样,更是恼怒,他向众人一拱手道:“犬女不胜酒力,一时说起了胡话。也都怪夏某管教不严,叫诸位见怪了。”说罢,他抓住夏紫纱的胳膊,将她带离了现场。
被夏家父女这么一闹,现场也没人再惦记着净石的事了。向焱也是见过不少场面,站起身来丝毫不慌不乱,三两句话稳住筵上众人,拍了拍手,召唤戏班子上戏台,点上了一出《大闹天宫》。不出一会儿,场面又恢复了热闹。在场众人也不由地对向焱的临场应变能力佩服有加,赞不绝口。
向焱见自己的小小设局大获全胜,面上颇有得意之色。这夏紫纱醉酒撒泼的行为虽然有些出他所料,但自己本就不将她放在心里,倒也无伤大雅。自鸣得意之间,他看向净石坐的席位,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人却早就踪影不见了。
净石独自一人快步走在回房的路上,突然响起几声闷雷,一阵冷风吹来,他又走了一会儿,天上飘起了绵绵细雨。净石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天,心中默道:“下雨了,看来老天也看不大惯那群人。”
忽听身旁一人说道:“下雨了,看来这老天爷也看不惯他们啊。”净石一惊,侧身看去,不知是谁就这样把他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那人身影窈窕,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身穿一袭藏青短褐,不是郭时非还能有谁。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郭姑娘,你是怎么猜出我心里想的事的?”
郭时非不解道:“我猜出什么了?”愣了片刻,恍然笑道:“不会吧,你也是这样想的?”净石惊讶道:“你不是猜出来的?”郭时非道:“当然不是,我只是随口感叹一句罢了。”二人见彼此忽有同感,都忍不住笑了。
两人从内院出去,来到一处假山旁,见四下无人,在假山石上坐下闲聊了一会儿。净石心里一肚子憋屈,正愁无人倾诉,恰好郭时非在侧,便一股脑的将向焱那晚在花船上发生的事,和今晚看出他设计陷害之事一并讲了出来。郭时非听完前因后果,托腮思忖道:“向焱此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他嫉妒你武功好,夏姑娘更亲近你,又看你还不肯与他同流合污,才要欺负你的。”
净石疑惑道:“我和向焱的交集最多不过大会这几日,不与他同流合污,也不妨碍他什么事啊。夏姑娘更亲近我一点,那我不与她靠近就是了。你说我武功好,可我跟他比起来,顶多是略高一筹。他有那样一柄刀枪可破的神剑,真要是同台打起来,我可未必能赢得了他。”他越讲越激动:“他家境好,模样俊,父母双全,还有弟弟妹妹,同门师弟……我哪里比得上他?我哪里好让他嫉妒的?是了,该去跟他说个清楚才是!”
郭时非淡淡道:“一个人对另一人心生妒忌,只是因为这个人心眼小罢了。他对你作恶,是他的不对。你去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反倒是你在犯傻了。”
净石一时哑口无言,低下头来。
郭时非见雨逐渐下大,又听到筵席那边的院子传来人声,心想那群人也快散了,站起了身道:“人心本就是这世上最难懂的事,不懂也没关系。向焱那人讨厌,明天你跟他比试,一定要打得他爬不起来,给自己好好出一口气!”说着,从腰间取下流星软剑给他,道:“我这把流星软剑出自星罗教麻衣会的匠人之手,比不得明枪会的,但要与他的那把漪澜剑抗衡,应该是够用的。”
净石惊道:“郭姑娘你……”郭时非道:“你放心,这把剑虽然出自星罗教,我却不是星罗教的人。”
净石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明天的对手不一定是他。”郭时非道:“不,一定是他。”净石见郭时非一脸坚定,也不再推脱,伸手接过了她的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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