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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伐纣,灭商建周,采分封制,后礼坏乐崩,诸侯割据,大大小小的诸侯国有百二十之多,为争地、为夺利、为壮势,各诸侯国连年混战……
虞国北邻梁国东临肥国,南为江、滑二国,西为吕国。虞国君生性好战,几番与周边几国开战,劳民伤财,百姓生活日益艰难。
是日,虞国大朝,文武百官齐跪于地,虞国君摆手:“众卿平身。”
百官谢过,起身于几案前纷纷落座。
“众卿可有事奏?”
太子济起身:“回君父,一日前江国夜袭我南镇八邑,肥国于两月前便频频骚扰我边关百姓,烧杀掠夺,君父派大军五万前去与肥国大战,退肥人百里,夺其城池一十五座,肥人议和,据儿臣所知,此番江国夜袭或与肥人有关。”
上将军田风起身:“回君上,臣得密报,此番江人袭我,确与肥人有关。”从袖中拿出一张羊皮:“此为密报,请君上过目。”
虞国君冲宦臣使个眼色,宦臣从田风手中取过羊皮转呈虞国君,虞国君读必,将羊皮扔于几上,转对众臣:“此时,众爱卿以为如何?”
田风道:“回君上,肥人前番无故扰我百姓,此番又与江人联合谋我,实在可恶!臣请出战,先战江人后灭肥人!”
“好!”虞国君精神抖擞,刚要下旨,一直端坐于席,双眼半闭的陵安侯突然开口:“臣第有奏。”
陵安侯乃虞国君胞弟,封地位于陵安,与肥国相接,前番肥人便是骚扰的陵安外的百姓。
虞国君知晓陵安侯颇有画计,前番击退肥人,夺肥人十数座城池乃出自陵安侯之手,遂身子前驱:“臣弟有何高见?”
陵安侯淡淡道:“君上谬赞了,臣弟并无高见,只是马上秋分,该是狩猎的时候了。”
边关告急,此时陵安侯竟然在此时提狩猎,百官皆是一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虞国君眉头紧皱,沉思片刻,仍旧不明白他为何于此时提出狩猎:“江人夺我八邑,难道此仇不报了吗?”
陵安侯道:“敢问君上,是南镇八邑大呢还是肥国之地大?”
虞国君震惊,此言之意是陵安侯要放弃南镇八邑,而要取肥国之地。
“臣弟有破肥之计?”虞国君急道。
陵安侯再道:“臣只奏狩猎一事,听闻前番所夺肥人之地野兽众多,臣请君上今年到此狩猎。”
虞国君倒吸一口冷气,闭目良久。忽然睁开双眼:“那被江人夺取的八邑难道不要了?”
陵安侯道:“非不要,而是要不得。”
“寡人之地,寡人为何要不得?”
“南镇八邑之所以轻易被江人夺取,是因为无天险可守,切我一向与江国交好,未曾过多防备,君上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此八邑送与江人,与江人修好呢?”
“可寡人咽不下这口气啊!”
“臣弟方才说过,是这八邑大呢,还是肥人之地大?鱼与熊掌,如何取舍想必君上自有判断。”
虞国君大袖一挥:“退朝!臣弟与田爱卿留下。”
虞宫后花园,虞国君携一手携陵安侯一手携田风走至凉亭坐下。
虞国君看着陵安侯:“臣弟有何妙策。这可说了。”
陵安侯道:“南镇八邑已在江人手中,送与江人不过是个幌子,以此可交好江人,瓦解江肥联盟,那时,我若攻肥,江人必不会助肥,我可一举灭肥。”
田风心中不禁对陵安侯心生敬佩,自己却从未想过这些。
虞国君也点点头,对陵安侯此计十分赞赏:“可……灭肥不是一件小事,寡人若是丢了鱼,熊掌又拿不到该怎么办呢?”
田风也望过来。
陵安侯道:“肥人无故袭我百姓,烧杀抢掠,已失天道,我虞民愤恨肥人,必团结一致,同仇敌忾,且肥君劳苦百姓,大兴土木修建宫室,肥人苦不堪言,今我兴仁义之师,替天行道,必亡肥人。”
“好!”虞国君情绪激昂,但立刻冷静下来:“可如何灭肥,倒是一个问题啊。”
陵安侯道:“这也是臣弟为何要请君上到新得肥地狩猎的原因。”
“怎么说?”
“江人伐我城池,我却与江人修好,肥人必认为我怯懦,不敢战,而君上又去狩猎,肥人必认为君上昏庸无能,且狩猎之地是原肥人之地,肥人必急于收复,君上又在此,肥人必更欲擒得君上以后快,失天道已必亡,今肥人更失人道,且贪功冒进……”说到这里,陵安侯戛然而止,双眼微闭。
田风却摇头:“可这不是拿君上做诱饵吗?太危险了,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