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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息怒。”晋泽侯侃侃道:“眼下虞人当无力图我,待虞人治理好肥地,必与我开战,而那八邑便是最好的由头。”
江国君也冷静下来:“虞人舍八邑于我,竟还有此一步棋。”猛然盯住晋泽侯:“既已料到虞人后手,可有应对之策?”
“兵贵神速,在肥人并未完全顺服虞人之前,助肥人赶走虞人。”晋泽侯阴阴一笑:“那时我们再随便找一个人做肥国君,肥国不就是我们的了吗?”
“好好好!”江国君极为兴奋,站起来转了好几圈忽然停下:“此计妙啊,虞国君打着仁义的幌子灭肥,可灭国终是不义,寡人这就兴仁义之师,助肥人讨回公道,赶走那个假仁假义的虞国君!”
虞国君大赦肥地,三年不用赋役,不用纳税,百姓自然开心,无不歌颂虞国君。可连年征战与公族的剥削,百姓依旧吃不饱饭。
朱旺正蹲在米缸前陷入沉思。
“爹,你听说了没,我们三年不用交税啊!”杜旺的儿子杜大从外面进来,一脸兴奋,进门却见杜旺愁眉苦脸,一时愣住。
“爹,你怎么了?”杜大问道。
杜旺仍不做声。
这时杜大的母亲走出,叹了口气:“虽然三年不用交税,可……可眼下咱家的米缸……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杜旺愣住。
晋泽侯刚一回到府中,家宰便告诉他赵己等他多时了。
晋泽侯急忙去见赵己。
赵己刚要跪拜,晋泽侯一把将他拉住:“不必多礼,快说,有什么消息?”
赵己将自己所见云云告诉晋泽侯。
晋泽侯猛吸一口气,重重坐下,闭眼沉思。
良久,晋泽侯睁开双眼,骂道:“虞国君这狗东西,还真会收买人心,据我所知,肥人生活已苦不堪言,即便他不免除赋税,肥人也没多少能交上赋税的,他倒是会做生意。”
“主公可有为难之事,赵己愿替主公分忧。”
晋泽侯遂将与江国君说过的话告诉赵己。
赵己思索良久,忽道:“在下有一画计,或可有用。”
晋泽侯眼睛一亮:“说!”
“我们何不也学虞人?”
晋泽侯盯住赵己。
“虞国君之所以免肥人三年赋税,是因为他知道肥人根本交不出粟米,我若欲取肥地,必取肥人,若取肥人必取肥人之心,他虞国君玩虚的,我们何不玩实的,百姓见眼前实利,必对我江国感恩不尽,那时我得民助,再将虞人赶出肥地必事半功倍。”
晋泽侯两眼放光:“如何给肥人实利?”
“肥地到处都是芣苢,芣苢可果腹,亦可入药,春季芣苢鲜嫩,食用为佳,秋季芣苢成熟,可入药治病,我们何不用粟米换芣苢,此既可助肥人渡过难关,使肥人感激我,又得芣苢,我们又不会赔本。”
“哈哈哈哈,”晋泽侯大笑:“好个赵己,本侯当初果真没有救错你啊!”
晋泽侯连夜写出奏折,次日提交江国君,江国君大喜:“但有一件事不可忘记!”
晋泽侯道:“请君父详释。”
“肥人我们助了,我们的好他们知道了,可虞人的坏他们还不知道呢!”
晋泽侯会意:“君父圣明!”
得知江人愿意用粟米换芣苢后,肥人炸开了锅,全家齐上阵,纷纷去采芣苢,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人影,肥人采好芣苢用袋子装好,前去江国换取粟米。
江国君划出一整座边城用于与肥人交易,同时派人暗中散布各种谣言,谣言自然是关于虞国君的,说虞国君生性好战,且言而无信云云,甚至有江人假扮肥人,亲口向肥人讲述虞人如何明一套暗一套,自己如何被虞人迫害……
刚开始,肥人大都不信,可时间一长,说的人越来越多,肥人慢慢也就信了。
得知江人用粟米换肥人芣苢时,虞国君坐不住了,赶忙召来陵安侯。
“江人是傻了吗,怎么会用粟米换芣苢呢?”
“臣弟也听说此事了,派人扮做肥人前去换米,确有此事,初始我还纳闷,后来听说江人趁换米之时大散流言。”
“是何流言?”
“尽是说我虞人如何不好,如何作恶,如何言而无信等等。”
“哼!”虞国君大怒:“江人竟行如此卑劣的手段!”语气一变:“肥人可信?”
“初时不信,后来信了。”
“混账!寡人免他们三年赋役、赋税,视他们如虞人,他们竟然不知好歹……”
“君兄息怒,所谓三人成虎,更何况江人从中作祟。”
“臣弟可有想法?”
陵安侯嘴角微翘:“既然江人有这么多粮,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也用芣苢换他们的粟米呢?”
“哈哈哈哈,”虞国君大笑:“是啦是啦。”脸色一沉:“我倒要看看江人有多少粮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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