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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店家抬头盯住陵安侯:“你是?”
陵安侯笑笑,却没回答,转身向外走去。
“你们不住店了?”
“不住了!”
陵安侯快步追上孙牛,孙牛刚刚在客栈中见过他。
“你们找我有事吗?”
陵安侯面带微笑:“就这样回家吗?”
孙牛愣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陵安侯道:“三年未曾回家,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吗?”
孙牛默然。
陵安侯从怀里拿出钱袋递给孙牛:“拿着吧,你的家人该过过好日子了。”
孙牛愣住。
“我是虞国君胞弟陵安侯,以后跟着本侯吧。”
孙牛蒙了。
“跟着我,你的家人会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过了好半天,孙牛才反应过来,刚要跪下,却被陵安侯一把拉住。
“为什么?”孙牛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陵安侯会让一个逃兵跟着自己呢?两个护卫也由此疑问。转头看向陵安侯。
“就因为你刚刚说,‘我不想杀肥人’!”陵安侯拍拍孙牛健硕的后背:“本侯正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可愿意跟着本侯?”
孙牛跪地:“谢侯爷赏识,孙牛一定肝脑涂地!”
陵安侯道:“起来吧,先回家去吧,等本侯办完事再去寻你。”
孙牛起身,陵安侯再次将钱袋递给他,孙牛接过,再次叩谢,方才离开。
孙牛走后,护卫道:“我还是没明白,侯爷为何看中了孙牛?”
陵安侯诡谲一笑:“肥地虽不大,却也不小,肥国已灭,但却仍未完全掌握在我手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这不江人也想来分一杯羹,若想真正掌控肥地非一朝一夕之功,虞人对肥地不熟,若派兵来此驻守以抗江人,难有胜算,若是有一批肥军为我效力,江人若想从我手中夺肥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孙牛将钱袋放入怀中,思绪万千,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店家说的没错,除了猎场中了虞人的埋伏,死了许多将士之外,虞人的确未伤害过其他肥人,切陵安侯又如此对待自己,跟着他或可成就一番事业。
孙牛摸着钱袋,突然停下脚步,想到自己三年未曾回家,家里日子应该过得并不好,待清晨粮铺开门,我买些粮食带回家,家人一定开心。
这般想定,孙牛找到一家粮铺,在粮铺门前蹲下,等候粮铺开门。
天还未亮,粮铺就撤开门板,打开铺门,孙牛买了两袋子粟米,迫不及待的向家中赶回。
汝河两岸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随风而落,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正拿着斧头砍柴,三年了,她每天都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此,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树木上到处都是她砍完之后留下的伤口,但是每年大树都会长出新的枝丫。
女子放下斧头,看着汝河,汝河之水平缓的流着,女子目光呆滞,忽的一阵大风刮起,落叶漫天,汝河之水也不再平静。
女子对着一切似乎毫无感知,眼神空洞的拿起斧子,转身欲继续砍柴……
她愣住了……
他也愣住了……
女子眼中出泪,伸出手臂,向孙牛移动,她不知道眼前的孙牛是不是又是她幻想出来的……
孙牛扔下米袋,向女子跑去,孙牛抱住妻子,妻子这才确信孙牛是真的回来了,紧紧抱住孙牛,放声大哭。
哭罢,二人相诉离别之苦。
二人携手归家,家人无不惊喜一场,只孩子似乎认不出孙牛了,孙牛大是伤感。
晚上,孩子睡着后,孙牛搂住妻子,将自己遇到陵安侯之事诉之。
妻子震惊,一下挣脱孙牛,坐了起来,双目紧紧盯住孙牛。
孙牛也坐起,将衣服披在妻子赤裸的身上,妻子一把扯下仍旧紧盯孙牛,孙牛勾头不语。
妻子哭了:“你好不容易回来,又要走,我们的父母难道你不管了吗,我们的孩子你不要了吗?他……他都快不认识你这个父亲了……我……你又要扔下我吗?”
孙牛默然无声,良久:“这次,我带你们一起走!”
“真的?”
“真的!”孙牛语气果决。
妻子依到孙牛怀中,紧紧抱住他:“我真的不想再离开你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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