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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伯这喊叫惊动了楠木树下的老人,大家立即围了过来,开始议论是不是何三爷家出了什么事。正遇上徐大少过来找牯牛兄弟,问发生了什么事,张老伯把事情的原由告诉了他。徐大少也觉纳闷,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出现如此情况。徐大爷突然忆起昨天看到牯牛兄弟的事,突然觉得事情不妙。忙进入屋中察看,见兄弟二人睡得沉沉的,过去拉拉大牯牛的手,软得如同一滩烂泥。一股奇异的香味淡淡的,祟尚武术的徐大少爷立即意识到“迷香”。
徐大爷以为是何家遭了小偷,昨日牯牛兄弟从徐老爷那里得来的一大笔钱是不是让人知道了。
徐大少爷再推推大牯牛,发现一个装钱的袋子正好夹在大牯牛的腋窝之下,何三爷那只表面上积有灰层的旧木箱不合适宜的放在床前的泥地上,箱子表面留下许多错乱的手印,显然是新近才动用过。徐大少打开箱子一看,只见箱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在罗卜汝,家里有老人的几乎都有一只这样的箱或柜,专门装老人的寿衣所用。
何三爷的寿衣不见了,会去哪里了呢?
徐大少爷把昨天的事联想起来,再把何三爷家的事做了分析,一下子就明白何三爷的去处。徐大少爷忙问身边的乡邻谁家有酸汤?却不见人回应,酸汤用来点豆腐所用,在那年月就连黄豆都没有见过了,谁家里还有那东西呢,有酸汤也没有什么意义。
徐大少急中生智,招呼人们打来一瓢冷水,朝两兄弟头上浇去。大冬天,凉水冰冻刺骨,只见兄弟俩开始有了些反应。
两兄弟睁开眼睛看到满屋子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牯牛的手触碰到身边装银两的袋子,一下子紧张起来,昨晚睡前想好要早起赶往合江的,不曾想都日上三杆了还没有成行。他用力摆动脑壳想要记起什么,再看看边上二牯牛也是一脸的茫然,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大牯牛看看人群中没有自己的老父亲,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在徐大爷的分析之下,牯牛兄弟和张二伯都很肯定的认为何三爷是用薰香放倒俩兄弟,自己赶去合江里衙呈交状子去了。箱子里的寿衣和钱袋里少许的碎银不见便是最有力和证据。
人们无法知道何三爷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最后还是徐大少爷根据薰香的药效时长来判断,何三爷离开的时间应该是昨天上半夜。根据何三爷连寿衣都穿上了这一点,说明他也知道此去意味着什么。
两兄弟听了徐大少爷的分析,便要立即下去追赶老父亲,却让徐大少给拦住了,徐大爷告诉他们,按照时间计算这个时候何三爷不仅到了合江里衙,没准连诉状也递交了上去。因为状告的是保公所黎保长和官仓库管,此二人大小也是朝庭官员,里衙自然会把告状人名曰保护实则羁押,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处理。
这件事徐大少爷并不意外,昨天看到牯牛兄弟在自己府上时就已经反了,原本是一帮乡绅既想达到搬倒黎李朝轩的目的,却又不愿公开抛头露面,怕的是万一失手,想为自己留条后路,于就想假大牯牛兄弟之手来实施他们的计划。
徐大爷一早匆匆赶过来也是想与兄弟俩商量这件事的,。谁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何三爷会替儿子代为告状,徐大少倒是没有预料了……
两兄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肠子都悔青了。可事情已经于事无补,却不知如何是好。徐大爷先让张老伯把屋里的人给驱散了就说何三爷赶场去了,晚些时候就会回来。围观的人将信将疑,但觉得事情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结果。
徐大爷称有事与牯牛兄弟商量,大家才悻悻的离开,把冷清与凄凉留给牯牛两兄弟。
徐大爷答应牯牛兄弟差人前往合江打探何三爷的情况,安慰兄弟俩,说何三爷暂时不会有什么的。把兄弟二人安抚下来,。徐大爷与他们商量起铸造兵器的事,说话声音很小,十分神秘的样子,指望兄弟俩过去帮忙。兄弟二也觉得老父亲既然暂时不会有什大事,说到底就是要失去一段时间自由,也就答应了徐大少爷的邀请。
兄弟俩很清楚,在罗卜汝地上,徐大爷待人十分公道,跟徐大爷做事,是可以吃上饱饭的,这也是他们兄弟二人一直以来都喜欢为徐家干活的原由。
两兄弟平时也不会干其它的技术活,对于打铁这样的力气活却十分在行。那一身力气天生就是轮铁锤的料。兄弟俩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让他们的力气得到有效的发挥,那本身就是一很开心的事,何况徐大爷每月给的工钱也合理。
牯牛兄弟随徐大爷来到双路丫铁匠铺,只见已经有几个沙塘水过来的师傅在铁匠铺后面新搭建的屋子里干开了。执掌小錘的师铺大牯牛似乎认得,早前他到徐大爷的铁匠铺子里帮忙的时候也曾见过,记得徐大爷称他肖师傅,具体的名字记不起来了。肖师傅也认出了大牯牛,尽管整个屋里红红的铁屑飞溅,铁锤与蹭凳碰撞出的尖锐声压过了说话的声音,肖师傅朝大牯牛点点头算是问候,大牯也朝肖师傅笑了笑,算是回应。
徐大爷从里屋拿出来两件用生牛皮制作的的围腰,让牯牛兄弟如肖师傅和其他的几位师傅一般戴在胸前,遮挡住对人身构成伤害的铁屑之类的东西。徐大爷还根据大家熟练的程度把之前的结对重新做了调整。与大牯牛结对的正还是肖师傅,大牯牛很乐意的过去接了之前给肖师傅打下手的那位汉子手中的二火錘,换下的田师傅与二牯牛结成了新对子。原来田师傅也是师傅级别,二牯牛天生就是轮二火錘的命,在田师傅的指点下开始干起活来。
田师傅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人很干练,也很亲和,他自称老肖师傅的徒弟,二牯牛不善言词,很听话的按田师傅的安排轮二火錘,好的是二牯牛轮二火錘也并非生手,之前在徐大少这里忙不过来时,随大牯牛到徐家铁匠铺里帮过忙。
田师傅见二牯牛一身蛮力,生怕他不会按照加工的器械所需的力度来下手。但几锤轮下来,田师傅心中的顾虑算是消除了,不曾想二牯牛虽然武大三粗,做起铁匠活来却是轻重有度,这让田师傅十分开心。根据徐师傅的安排,白天加工的都是毛量,细活都放到晚上去慢慢打磨,几个回合下来,二牯牛与田师傅的进度比大牯牛老肖师傅还要快一些,真应了那句后生可畏的话。
大牯牛虽然人在铁匠铺,可心里却惦记着父亲,不知道父亲这一走将是什么样的结果,他甚至担心那些官差对父亲下狠手。从他知道父亲替自己前往里衙的那个时候起,心里就不得劲,总觉得让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去趟这混水,是做儿子的不孝,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会乘自己兄弟不注意下药迷倒他们,然后取而代之一个人悄悄溜走。
肖师傅似乎看出了大牯牛心里藏着事,干起活来也有些心不在焉,这与他之前认识的大牯牛有些差别,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揣测。
另外,还有一组是之前徐家铁匠铺的伙计,那两人长年在徐家铁匠铺子里,他们占了徐家铁匠铺明面上的工位,加工的是农具和农家日常用的菜刀、柴刀、锅铲子之类的东西,与肖师傅他们加工的兵器自然不同。两位小师傅动作也不像肖师傅他们那么猛烈,看上去像磨洋功。徐大少爷看着他们按部就班的样子并不生气,事实上他们铸造什么,能打多少徐大少并不在意,他们俩的存在就是为里边的两张炉做掩护的,一但外面有陌生或官家人过来,只要简单的咳嗖一声,里边的两张铁炉迅速换上农具物件开始加工。
大牯牛对徐家铁匠铺的神秘早就习以为常了,也知道徐大少爷为人的严谨,只要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就不会有现任何问题,再说如果单是打造一些农具什么的,有徐家铁匠铺长年的两个伙计就够了,既然让徐大少爷让他们过来帮忙,那一定是有别的活计要赶。
每年的远霄节,罗卜汝都会兴办比武大会,远远近近的习武之人借此机会到徐家铁匠铺里挑选一些适合自己的兵器,刀、枪、剑之类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于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徐家铁匠铺最忙碌的时候,也才有肖师傅和何家兄弟俩过来帮忙的理由。
可今年是大旱之年,按理说人们在这个时候上山刨食去了,对农具的需求也没有那么强烈,即便是即将举办的比林大会,也未必就能用上这么多兵武器之类的东西。
大牯牛心里犯着嘀咕,可大牯牛的嘴严实得很,不该知道的绝不多嘴。
二牯牛就更不必说了,除了轮手中的二火錘,似乎其它的事他并不关注,即便老父亲背着他们兄弟出走的也懒得去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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