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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天光大亮,晨光熹微之时,迎亲队伍到了揽云崖山门口了。
不似昨日下聘时,今日的山门前的人比起昨日更多了许多。加上宫里和朝堂上的人,男女老少的都等在山门前准备看新娘子。
云栈昨天和水蓝在抚云台饮茶喝酒的闹到了很晚,以至于迎亲队伍都到了,她还在睡着。水蓝就坐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上神,该叫神上起了,一会还要梳妆,等太久了,晚上就结束的晚,神上今晚又该没法好好睡了。”阿盏派来的人,都被水蓝遣散走了,没办法,她只好丢下云墟那边亲自来了。
“如果拖晚了,会怎么样?”水蓝问阿盏,
果然,水蓝一开口就吓着阿盏了,阿盏收起惊讶说:“晚了就误了吉时了。”
“误了吉时会怎么样?”水蓝继续追问。
“这,我也不知道,人间都说不可误了吉时,至于耽误了会怎么样,也没人说过。”水蓝的问题有问到阿盏了,阿盏回答不上来,细想了想,似乎人间对这吉时执念颇深,但却从没去细问过。
阿盏正琢磨着,团云房的门开了,云栈终于醒了。
“神上总算醒了,再睡下去,皇上就该来了。”阿盏想到了最在乎吉时的应当是朝堂上的那些老头,他们准会为难皇上,皇上就会来催云栈了,所以,一开口就让不在状态的云栈活过来了。
“快快快,梳妆,阿盏,喊他们来梳妆!”云栈说完,拍了拍脑袋,转身进了房间。
水蓝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云栈这样着急,便只好跟着一起进去了。梳妆的人,一个一个跟着也进去了。
“陈玄乙呢?”云栈泡在浴缸里,拨弄着那些花瓣,突然抬头问一旁的使女。
“回神上,陈公子一早就被胡将军接去将军府了,是水蓝上神送走的。”一位蓝衣使女边撒花瓣解释到。
水蓝在一旁摆弄珠翠首饰,听到使女的话,没反驳,只闷声嗯了一声。
“果然还是人间的花样多,这珠钗比起天宫不知好看多少倍呢。”水蓝拿着一支流苏钗,流苏是雾色的小圆珠,在流苏顶上还连着绕成云彩样式的连珠。
“回上神,这是皇上先前特定命造制局专门为神上打造的,知道神上喜欢云,所以所有服饰颜色都仿造云的色彩做的。”蓝衣使女开口解释到,说着,便将云栈从浴桶中扶起来,要给她穿衣服。
云栈从来没让人帮忙穿过衣服,不适应蓝衣使女的动作,赶忙从她手里拿过衣服说:“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了!”
蓝衣使女只好让周围的白衣使女都离开,留她和云栈两个人在那。
“果然是皇帝,想要什么都能有。”水蓝背对着云栈,拿起婚服摆弄着。
诚如那蓝衣使女所说,那婚服的颜色自上而下,由纯纯的白慢慢化为裙摆的雾蒙蒙的乌。衣袂染成了朝霞和暮云的颜色,这突然的色彩,竟也过度的十分流畅,毫无突兀之感,反而异常合适。
“你快看,这婚服竟有些好看,定然会很配你的!”水蓝等着时间,感觉云栈已经自己穿好了里衣,便转身拿婚服去给云栈试。
云栈接过婚服,在身上比划了一番后,喊来了在外面等着的女使后拉着水蓝到案几前坐下了:“现在穿了,一会梳妆弄脏了怎么办?你暂且在这等会,待我梳妆好了,与你看更好看的。”
水蓝听了云栈的话,不觉得发笑:“难不成你出嫁还给我备了礼物嘛?”
使女们都进来了,一个接一个的站满了梳妆台,云栈被层层围住,使女们都忙着让云栈按她们的指示做,七嘴八舌,云栈听得心烦,叫停了她们,让水蓝上手。
“靠你了,记得你盘的一手好发。”遣走使女们后,云栈只好求助于水蓝了。
水蓝低头把玩着茶盏,对云栈的话装没听见。
云栈见水蓝没动静,起身走向水蓝,水蓝立时就放下茶盏,起身朝梳妆台走去。
“你的模样,随便梳洗打扮一下,就能应付今天了,何必纠结着为难自己呢?”水蓝扶着云栈的肩膀,将她按到梳妆台前,开始盘发。
阿盏看云栈起来后,就又赶到山门前,迎亲队伍已经等挺久了,可云栈才醒,她得想办法在拖一会才行。
“各位小大人辛苦了,神上还在梳妆,先用些茶点慢慢等吧!”阿盏带着数十人,拿着桌椅茶盏和点心,招呼迎亲的人坐下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