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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自杀身亡了,母亲因此而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母亲临终前将她托孤给自己的好朋友张氏,张氏便是眼前这失明的老大娘。张氏有个独子张勉,比柳月娘大两岁,与柳月娘是青梅竹马,两人自幼便订了娃娃亲。
张氏待柳月娘如亲生女儿一般,一直等到柳月娘及笄后才张罗两人的婚事。婚后,柳月娘与丈夫张勉琴瑟和鸣,一家人生活得和和美美的。
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后张勉与父亲出远门做买卖,回程时为了早日回到家,两人选择走水路坐船。谁知道半路碰上大风大雨天气,一个大浪打中他们所坐的船只,船上的人都落水了,他们父子两人不谙水性,结果就被淹死了,留下了张氏和柳月娘婆媳两个。
张氏自从丈夫与儿子意外身亡后日日以泪洗脸,时间长了,眼睛便开始看不清东西了,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柳月娘终日衣不解带的照顾张氏,为了给张氏治病,后来不惜变卖家产,结果就只能搬到现在这个破旧的房子住下,并且没日没夜的绣手帕之类的绣品补贴家用。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张氏看在眼里,心里对柳月娘满是心疼与愧疚,慢慢的也想开了一些,身体状况才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但是眼睛还是看不清东西。
老大娘张氏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说道:“我能感觉得到,你们都是好人。要是等下月娘言语间多有得罪,请你们多包涵一下。”
“大娘,我们明白的。其实只要月娘符合我招人的要求,她随我去做事,我不会亏待她的。”林筠萱轻声说道,继续轻轻拍着老大娘的背安抚她。
张氏闻言,脸色轻松了些,刚想开口说话,忽然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娘,我回来了。”
张氏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笑逐颜开道:“是月娘,月娘回来了 。”
张氏话音刚落,门口便走进来一个妙龄女子,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容貌清秀,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气。
骤然见屋内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柳月娘只是微微愕然,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屋内各人脸上转了几转后,语气略有些不悦的说道:“几位光临寒舍,不知道有何贵干?”
“你好,我姓林,叫林筠萱。我们是从石门镇来的,我将要在石门镇开一家女子会所,听说柳姑娘你心灵手巧且懂得经商之道,想请你过去帮我做管事。”林筠萱不卑不亢说道。
柳月娘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几人来是想请她去做管事的,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邀请。之前来找她的,不是想让她改嫁就是想让她去绣坊做工的。但是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如果要让她和母亲分开,她是绝不会答应的。只要母亲尚在,她绝对不会离她而去的。
想到这里,柳月娘拧眉不悦道:“我夫家姓何,你还是叫我为何柳氏吧。想必你们来之前也打听过我的事情了,如果我真的懂经商之道,我父亲的布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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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倒闭了,所以我并没有你口中所说的那般能干,再说我对你说的那个管事也不感兴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筠萱没想到柳月娘会说得这么直白。
不过,她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才不会那么累。
“你不是不懂,你只是不够时间。如果不是你在后面运筹帷幄,恐怕你父亲的布坊当年连半年时间都撑不过去。我相信如果再给你一些时间,你肯定能让你父亲的布坊起死回生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鸣乔忽然开口说道。
柳月娘讶异的抬头看向鸣乔,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说。当年的事情,知道真相的人不多,这件事情一直以来也成为了她的痛,所以后来她没再碰过跟自主经商有关的事情了,只是做些绣品拿去卖。
“你父亲当年的事情我打听过了,是同行恶性竞争所致,后来你父亲也一直被恶意打压,才没有办法恢复元气。你当年年纪小,经商时间又短,所以才不够力量跟他们抗衡。”鸣乔抬眸看着柳月娘继续说道。
林筠萱听到这里心里暗暗吃惊,柳月娘娘家当年的事情,鸣乔没有跟她说得这么详细。
没想到这个柳月娘竟然有如此高的经商天赋,如果不是家中突生变故,以她的能力,他们家的布坊在她的经营下说不定可以成为一方霸主呢。怪不得同行要恶意打压他们家呢。
林筠萱也没想到,鸣乔居然对柳月娘有如此高的评价。她之前可听木清提过,在经商方面能让鸣乔佩服的人不多。
柳月娘眸色暗了暗,沉默了一会儿,冷声说道:“不管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反正现在我只想好好侍奉母亲颐养天年,辛苦几位白跑一趟了,恕我不远送了。”
林筠萱见柳月娘下了逐客令了,转头与鸣乔对视了一眼,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志在必得的意思,想了想,脸上挂着笑容说道:
“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过来,我有些口渴了,刚刚烧好的水还没放凉呢,柳姑娘不介意我多坐一会儿,喝口水再走吧?”
柳月娘的心情有些复杂,心想,这个声音这么甜美的小姑娘,脸皮似乎有点厚......
“是啊,月娘,就让他们喝口水再走吧,不差这么一会儿。”张氏这时也适时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