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治病的条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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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倒了一点茶水，抿入口中，发现已经凉了，俯身勾了勾熄的差不多的炭火，便又加了木柴，将茶壶温上。

江氏的脸色有些倦怠，昨晚惊醒之后便再也没敢入睡，就搂着孩子躺了一夜，等到天刚蒙蒙亮便早早起床，精心梳洗一番，又才煮了那一壶茶。

因为没有茶叶，用的是往年留下的一点陈皮，几番熬制下来，去除大部分苦味，便有了一分清香。虽然可能连粗茶都算不上，但在江氏眼里，这总归是比白水强上不少。

可准备好了一切，却一直没见着昨晚说好，今日会再来的人。江氏架好了火，便靠在半掩的木门边，满脸憔悴的望着渐晚的天色。

正当江氏怀疑今天人不会再来时，却听见正门处传来喊声，“江夫人，你在家吗？”

江氏一回神，忙大声应着“来了来了。”匆匆的跑向正屋。

正屋门前，老神医和瞎瘸子一前一后站着，眼前的大门敞开着，但两人都没有擅自进去，甚至都没有往里面望一眼的趋势。

不一会，江氏赶至门前，看清了眼前的老人的模样，也是被惊的失神。丑陋的老脸，蒙住的双眼，因为断腿而斜靠着拐木的矮小身躯，就像那身后灰衫老者打斜的影子。

瞎瘸子明显感觉到人已经到了跟前，但却没有听见声音，心中也猜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准备率先打破僵局，“咳……”

“不好意思，二位老先生请进。”这一声咳嗽反而让江氏先开了口，一边招呼，一边让出路来，让二老进去。

“二位请坐，我去给你们倒茶。”江氏将二人引入正屋，四方桌围并非长长的条凳，而是两张藤椅两头放着，桌一端靠着墙，一端对着正门。

那老神医本要坐下，却见瞎瘸子一直站着，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便开口问道“怎么不坐？”

瞎瘸子依旧不打算理会，这家伙吵了一天了，这时，江氏也提了茶壶过来，见二人不坐，也笑着开口说道“怎么不坐？快请坐。”

“我这腿脚，一会不便再起，就不坐了。”瞎瘸子答道，江氏闻言便不再多请，只是取了小碗，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客气的让一旁的老神医坐下。

老神医斜着眼瞥了眼瞎瘸子，脸上明显有话要说，但却不张口，自顾自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来这本来就一路风尘仆仆，昨夜又没地方休息，今天又说了那么多话，老神医早就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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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粗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多担待。”江氏说着客气话。

老神医一口喝完，开口笑道“客气了，茶挺不错的。”

“江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直奔正题吧。”

江氏给老神医再斟了一碗茶，忙的放下茶壶，说了一句“孩子在里屋睡熟了，我这就去抱来。”转身朝里屋走去。

瞎瘸子本想拦下，却察觉人已经不在跟前，便只好等着人出来。

等江氏将孩子抱出，瞎瘸子说道“孙二，你先看看吧。”说着便示意江氏将孩子抱给老神医。

“江夫人，我们先谈谈吧。”瞎瘸子紧跟着说道。江氏听见这话，心中一紧，双手力捏了捏衣角。

“老先生，不知道给我儿子治病需要多少报酬？”江氏小心问道。

“报酬？也算是报酬吧。但这之前得先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瞎瘸子深深叹息着说道，语气有些深沉。

“左家儿郎已经在数月之前死了，”

江氏一听这话脚下一个趔趄，瞎瘸子本要上前扶住，却感觉到江氏并没有摔下去，只是恍惚两下便又站稳了脚跟，便继续说道“我见到的尸体是在南阳镇福济医院停尸间里，尸检报告说是死于车祸，不过，我……”

瞎瘸子本想承认自己也有过错时，却听见一旁低低的抽泣声，不觉心中一慌，住了嘴。江氏感觉头好重，俯身蹲了下去，将哭花的脸埋进胳膊里。

而一旁的老神医坐在藤椅上，一只手抱着孩子，在看过那黑漆漆的右眼后，一只手搭在孩子脉搏上，皱眉感受着脉搏，就连一旁江氏的哭泣声也完全没入耳。

江氏蹲下不过三五分钟便又站了起来，脸上除却没有抹净的泪痕，再无半点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