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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 江星翻来覆去，闭眼数了几百只羊依旧精神的不行。江星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最新下载的英文歌循环了好几遍。可他依旧定不下心来, 胸闷得难受。
江星忍不住打了阳台的玻璃, 冰凉的海风扑了过来, 有些湿润，又好像能快速抑制住江星略微焦躁不安的情绪。
“咔哒。”
隔壁阳台的玻璃同样被人从里面推，乔司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星突然觉得喉咙烧得厉害。
“江、江星？”乔司似乎有些外，一脸诧异，几秒之后回头又盯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都凌晨2多了，你怎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江星攥了下右手，最后故作轻松整个人靠在了阳台的围栏上，悬挂在空中的绿萝叶耷拉在了江星的肩膀上，昏黄的光影照在了江星身上。
乔司『揉』了『揉』眼睛，“我长这大, 第一次看到海。有紧张，睡不着了。你呢？”
你呢？
江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总比实话轻松一些。
“认床？”乔司轻声问。
江星耸了下肩，着头。“大概吧。”
酒店靠海, 阳台外能看到白日里游玩过的那片海滩。残留的篝火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 趁着夜里人, 海浪不停地撵着细沙。
海风有些凉，站久了，江星的外衣已经有些『潮』了。
他斜了乔司一眼，最后轻轻咳了两声。“溪城跟咱们湘城的气候不太一样, 这里晚上太冷，要是实在睡不着的话，进屋穿件外套再出来，小心感……”
“江星。”乔司突然打断了江星。
“……”江星味深长地瞥了乔司一眼，“嗯，在呢。”
要是换做以前，这小孩没大没小地喊他名字，江星指定会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回去的。可现在不知为何，听着乔司亲喊他的名字，江星觉得并不违和，他能感觉到另一种舒逸。
“我……能过去你的房间吗？”乔司，“有些话想跟你，不会耽误太久的。”
两个房间的阳台隔着些距离，加上阳台着灯，江星其实看不清楚乔司此刻脸上的表情，但他了解乔司，甚至能轻易举猜到他的所有小心思。
“好。”江星忍不住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加件衣服再过来，我给你。”
*
手机里的英文歌循环到了第7遍，敲声终于响了，江星关上阳台的玻璃，夜晚的海风隔在了外。他踢着拖鞋帮乔司了，嘴角微微上扬。
“怎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江星的声音很轻，丝毫没有责怪的思。
可那小孩却没动，只是安静地站在，轻轻咬了咬自的下唇。
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了去，多半会以为乔司受尽了委屈，怎都要让人心疼一阵子。
江星是有些心疼的那个人。
他皱着眉头倒了杯温水，一步一步往迈了过去，从头到脚盯了一遍，最后才伸手试探着乔司的体温。这小孩现在的个头高了，『性』子跟以往不太像了，江星觉得他始有些叛逆。
不过还好，乔司没受什伤，只是身上稍微有些凉。
江星忍不住偷笑了一声：“不都了让你穿件外套再过来吗，怎不穿？胳膊这凉，不怕感冒发烧？”
“江星……”乔司眼睛亮了一下，突然张胳膊扑进了江星的怀里，整张脸埋进了江星的胸。
玻璃杯里的『液』体晃了两下，江星又杯子放回了隔板上。他低了低头，下巴轻轻抵在了乔司的前额上。
“真委屈。”江星的手轻轻拍着乔司的后背。“出什了？可以跟哥哥。”
乔司没，吸了两下鼻子，圈着江星的胳膊收紧了些。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可乔司却迟迟不肯。难以言表的小心思顺着乔司的呼吸，最后融进了江星的胸。
不知过了多久，乔司才松了手。冲江星傻笑了两声。
“我骗你的，我是突然想抱抱你。”
“……”江星搓了搓脸，指尖在了乔司的眉心，“傻不傻啊你，都已经是个高中生了，还这幼稚。”
乔司鼓着嘴，耸了耸肩膀，目光停留在了桌上的手机屏幕。
“这首歌真好听。”乔司，“你会唱吗？”
“不会。”江星如实告知。
乔司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抹难过，尽管细微，但还是被江星抓住了。
江星『揉』『乱』了乔司的头发，：“想听？”
“想。”
“那我给你唱首别的，我小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妈总会唱这歌。”江星眯着眼睛，“所以听完这首歌，睡觉。成吗？”
乔司没回答，只是重重地了头。
“『迷』路的小孩不会哭，黏人的小孩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路灯的尽头会站着人，守着你的归处……”
“夜很深，亲爱的小孩别再哭泣……”
乔司一直觉得江星话的声音好听，但他唱起歌来，却是有着一种不清楚的虚惘感，听的久了，乔司真的有些困了。
乔司慢慢闭上了眼，斜靠在了江星的肩膀上，右手缓缓滑到了江星的手心里。
最后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紧紧握住。
江星偏了下头，小声念：“黏人的小朋友，是不会被丢下的。阿淮，我保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