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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好奇,你跟赢朗到底是什么关系。”叶苒趴在石栏上,偏头问道。
原非野低头看?着夜风吹动着少女身后的马尾带着暗夜独有的温柔,而他想也?不想地说道:“这已经不属于我回答的范畴。”
部落里的能?力者分为两拨,一拨存在于众人的视线里,一拨则是活动于看?不见的角落中,赢朗原本属于后者却?被伯格调到前者中,原非野猜也?知道如?果在教父没有同意之前就擅自暴露了他手下第一能?力者的身份,那么下一个?受罚的人,估计就要?轮到他了,哪怕他的身份再怎么特?殊也?不能?让教父例外。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少女垮下肩膀,有些泄气地看?着远方。
而天际线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原非野唇畔带着丝笑,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样,“等他承认了错误,就会被放出来。”他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本少爷不习惯弯腰跟别人说话,坐上来。”
叶苒撇了撇嘴吧,是啊,她身旁这位少爷一向习惯于用鼻孔对着别人说话的。不过虽然想归这样想,少女还是一个?单手撑利落地坐了上去,“那他什么时候承认错误?”
“啧,我又不是那家?伙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原非野不满地看?着她,“看?在你听话的份儿上,如?果你有急事找他,我可以帮你带话给?他。但是,我告诉你啊,只能?一句啊!多了我也?懒得记!”
叶苒怔了怔,半响缓缓说道:“大家?很想他……我也?很想他。”
虽然那个?少年毒舌得令人发?指,但是他一下子消失,却?让人越发?地想念起来。
原非野不是滋味地瘪了瘪嘴巴,捏着手里的奶茶杯子:“其实应该只有你想他吧。”
他……好像知道赢朗这样保护她的原因了。身为平民,却?依赖一个?狼人,这在原非野的世?界观里,似乎有悖常理,但又好像天经地义。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天空之中已经有了一丝白昼的光芒。
“大婶儿,你看?过天亮的样子吗?”少年看?见了天边已经出现的那抹鱼肚白,带着兴奋地问道。如?果说注定生来属于暗夜与罪恶,那么原非野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在深渊看?向光明。
谁也?不会相信,原非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凌晨三点钟时候,从不同的地方前往同一个?目的地——学校的天台,然后耐心地等候着晨曦打破黑暗的那一刻。
叶苒睡意渐沉:“啊……见过啊,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见过这座城市……天亮的样子……”因为生来没有平衡的天赋所以曾在一段时间里被保罗疯狂地训练走钢丝,每次训练完都是凌晨之后,而那个?时候只要?她路过天桥,就可以看?到天边初生的光芒。
“能?被白昼和太阳所眷顾的人,大概,都会很幸福吧。”原非野缓缓说道,丹凤眼里带着不为人知的羡艳。因为光明永远属于白昼,而太阳照不到的深渊永远都是黑夜的国度,冰冷、麻木还有令人心厌的罪恶。
他是整个?狼人部落中最奇怪的存在,就像本来注定属于夜晚的他却?喜欢上了日出的华美一样的奇怪。看?着天际被包裹在一层无比柔和的云霭中,少年的脸上蓦地出现了柔软的笑意,是平日里众人见不到的温暖。而一旁的少女正把脸颊埋在膝盖中专心致志地打着瞌睡。
很奇怪的感觉。
不像从前那些观赏日出时由内而生的孤独时光,这一次的日出之美带着心跳的悸动。
原非野拿起石栏上放着的奶茶静静地啜了一口?,甜甜的巧克力味道便从口?中溢满了整个?心房。当晨曦的第一缕光芒照耀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他静静地伸出手放在少女后背靠近心脏的地方,手心下是暖暖的温度,而从那里正传来齐整的心跳。
只要?他挖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犹豫了半响,原非野移动手指转而摸了摸少女的长发?,他无奈地一笑,面向远方出生的太阳一点点吞噬着夜晚,光芒打在少年的脸上带着梦幻的色彩。
让身旁的少女在梦里停止呼吸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简单又简单的事情。可是,那样的话,就再也?看?不到那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不到她带着怜悯和懵懂的目光。
想到这儿,原非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低头再次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
而最重要?的是,他可能?再也?遇不见一个?不会害怕黑暗与夜晚的平民。
巴克狼人部落中的烈狱是所有狼人心目中的禁地,又或者从另一个?意味上来说,是死亡之地。因为凡是在那里受到惩罚的狼人,一旦意志动摇,那么便会轻易地失去生命,然后被当作?垃圾一般扔给?笼子里饲养的野兽。
鲜血一般的岩浆在地缝中缓缓流淌,越往里面走气压的强度就会越高,用来呼吸的氧气更是少得可怜。原非野抱着胳膊顶着越来越强的压力跟在伯格身后,看?起来轻松实际上他却?能?感到呼吸正在变得异常艰难,也?明白越往下走去这种艰难就会倍增。少年好奇地看?着一旁的伯格,出声道:“教父,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伯格不急不缓地走在前面,闻言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惩罚我最得力的属下,而且,还是在现在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
原非野轻笑了一声,说道:“部落里谁都知道银狼七号作?为十大能?力者的首席,他是教父身旁最锋利的刀,甚至,不止一个?狼人猜测,银狼七号也?许还会成?为下一任教父!”
伯格将手笼在袖子中,并不否认:“正因为他是我最看?好的接班人,所以,我才会这样磨练他,就像你的父亲磨练你一样。”
原非野笑脸一僵,他毫不在意地说道:“教父又在打趣了,谁都知道我是整个?部落里每个?人的笑柄,是永远登不上台面的庶子。”而他所谓的父亲,他的兄长,都从骨子里漠视着他,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但是谁也?不敢笑话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