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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抿着嘴，欲言又止，最后还什么都没说。
李沧雨看着她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中暗暗一酸。
演武场上，郭小溪抬头望向屋顶，说道：“走了，老白叫我们去桃花坞集合。”
……
……
幼时为了解决修行问题，项寂风经常去镇上唯一一间书院的藏书楼观书，虽然用了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解决问题，但读万卷书的益处早已成潜移默化的内在力量。
书院院长被镇上百姓亲切的称呼为老书生，他有三个最得意的学生，三人颇受尊敬，老书生已是迟暮之年，书院日常的教学任务便落到了三个学生的身上。
张夜泊是老书生排行第三的学生，自幼体弱多病，但学识渊博，为人善良，相对于莫大先生的冷漠和柳二先生的执拗，这位张三先生最得师长喜爱。
半年前，张夜泊为寻道外出游历，算着日子，已经到了归来的时候。
是的，他回来了。
原本的羸弱彻底没了痕迹，有的只是毫无情绪的淡然，却明显也有对这个世界的陌生。
三先生怎么了？
他侍奉院长多年，怎么连院长的房间都忘了在哪？
这是很多人的疑问。
包括女扮男装的莫大先生。
张夜泊回到书院后，在某个活泼少年的带路下走进了院长的书房。
莫大先生名为莫青怜，容貌俊丽，却带着一丝清冷，明明是个女子，却总是扮成男子模样，比书院的所有书生都更像书生。
此时她正站在院长的书房门外，身旁站着项寂风。
张夜泊已经进去了很久都没有出来。
“你确定吗？”
“亲眼所见。”
显然，莫青怜已经知道这个张夜泊已经不是原来的张三先生。
“按照老白的说法，那方绝最起码有九候境，却被他轻易杀死，这个张夜泊的境界不容小觑。”
莫青怜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背在身后，缓缓握起，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项寂风想起那个名叫方绝的异人在小桃花阵中的无奈和绝望情景，说道：“小心一点，不要硬来。”
“臭小子，还会指挥我了？”
莫青怜转头看着他，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项寂风一哆嗦，向旁边挪了一步。
嘎吱。
房门被打开。
张夜泊走了出来，看到门外二人，并没有觉得任何意外，只是对这个叫项寂风的少年愈发有兴趣。
“小风子，你进来。”
书房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项寂风朝着昏暗的书房看去，又看了一眼莫青怜示意她小心，便走进了书房中。
门外二人，相顾无言，气氛逐渐冰冷。
书院内的所有书生，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察觉到温度在下降。
明明才是初夏。
……
……
院长孔挚的书房是除了藏书楼之外最重要的地方，桌案后面的两排书架上摆放着的绝版古籍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虽迟暮，身材瘦弱，却依然用力的想要挺直腰杆，坐在桌案后面的大椅上，见到项寂风进来，把手中的毛笔放在砚台上，脸上凹陷的层层皱纹满是岁月的痕迹。
“夜泊变了，我看出来了。”
项寂风一怔，站在桌案前，什么都没说。
“夜泊自幼被我养大，我岂不知他的性情。”
虽然是心酸悲伤的言语，但孔挚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好的情绪，不是不在乎，反而更像是一种看破世间一切的境界。
“藏书楼的书你都看过了吧？”孔挚挺了挺腰板，忽然问道。
项寂风点了点头。
孔挚又说道：“浩然五卷呢？”
项寂风又点了点头，说道：“挺有意思。”
孔挚似乎来了兴致，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说道：“怎么个有意思？”
项寂风想了想，说道：“虽有些晦涩，但看过之后，会心宁气定。”
孔挚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可知浩然五卷上是什么？”
看到项寂风脸上的疑惑，孔挚又说道：“悠悠天地间，有浩然之气横贯，浩然五卷上面所载，便是浩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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