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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龙:“依为臣愚见,先谴人收回其封爵,再治其叛国谋逆大罪!”
秦惠文王冷冷地说:“寡人说过,姑念其乃前朝老臣,况其又劳苦功高,不忍加罪……”
甘龙急了:“可是,大王方才您不是都亲耳听到了吗?公子昂不是一口咬定了卫鞅心怀叵测，居心不良吗?”
秦惠文王淡淡地说:“空口无凭, 难以论罪。说其叛逆谋反仅仅是猜度而已——谁都知道，卫鞅此时尚未公然谋反呀，倘若仅凭公子昂几句空话，就断其谋逆大罪,恐难以服众哪!”
甘龙心头不由一凉：“大王……”
秦惠文王一摆手:“好了,此事就这样了,你先下去吧。”
甘龙无奈,怏怏不乐地作揖告退：“臣告退……”
二
相国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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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手执圣旨,朗声宜召:“奉天承运,秦王诏，曰:商君历仕两朝圣君,劳苦功高,寡人实不忍再使汝为寡人执蹬,今收回汝相印,赐归商於食邑,以娱天沦之乐。钦此……商君接旨谢恩吧!”
商鞅神情黯然,涩色道:“臣卫鞅叩谢主龙恩……”
宦官将圣旨交付商鞅,商鞅双手接过,示意蒙公望捧上相印紫绶:“烦请天使将印绶转交于君上,并代谢天恩……”
宦官毫不客气地接过印绶,假笑道:“商君放心就是,奴婢自会转呈商君谢意的。”说罢扬长而去。
蒙公望同情地望着仍跪于地上的商鞅:“大人……”
商鞅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不由轻声叹了一口气。
蒙公望:“大人，您没事吧?”
商鞅苦笑道:“你说一个卸了职的相国,还能有什么事呢?”
蒙公望劝慰道:“大人,您虽说失去了相位,可您还有先王赐封的商於封邑呀。既然朝廷不用大人理政了,大人正好就回自己的封地,种种花养养鱼什么的,过几天神仙的舒心日子,岂不也是美事一桩?”
商鞅摇头:“哎!你又不是不了解本相,本相岂是这颐养清闲之人?”
蒙公望:“大人,无官一身轻,再说大人您为大耗尽了毕生心血,直到如今连家都末成。大人,您也应该歇歇了,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商鞅叹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了瑶姬,喃喃自语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佳人已逝,何处觅芳草兮?”吟罢，一挥手，“不说这些了,叫人收拾行装,启程回商於封地吧……”
蒙公望:“诺！”
商鞅突然想到:“哎,公望,如今卫鞅已非官身,你也无需再追随于我了一一汝可回归军营，协助钟离将军……”
蒙公望跪伏于地:“大人,公望的一切皆是大人您给的。既然大人卸职回乡,公望也情愿不要这些个功名富贵,誓死追随大人而去！”
商鞅颇受感动:“公望……”
蒙公望:“大人,您什么也不要说了,您就在此稍等,待我进去收拾一下,咱们就动身上路。”
正在这时,门外一片嘈杂之声——
商鞅:“怎么回事?”
蒙公望:“大人,我出去看看……”说着，按剑大步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他又很快就折身回来，一脸兴奋，嘴唇颤抖着，涩声说道:“大人,您还是自个儿出去看看吧……”
商鞅纳闷,看了蒙公望一眼,趋步来到府门口,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不仅为之一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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