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离开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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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漂收起自己微微的失落，依旧换上笑容，她跑过去，嘴里跟从前一样，嚷嚷着，“沿闻屿你在家啊？”

凤凰树下的人转过身来，他肩膀上还落了盛夏岛屿出了名的凤凰火花。

只是他眉眼里的疏离和清冷，像一层天然的屏障，直直地把司漂隔绝在外面，就跟十五岁她还不曾跟他熟悉的时候一模一样。

司漂甚至怀疑过去他的情不自禁和那天雨夜里的吻是她自己幻想出来麻痹自己的梦境。

她一时间，竟然不敢向前。

司漂思绪断了片刻之后才接上，她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你……你看我的短信了吗？”

“看了。”他依旧在那，没有上前。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司漂试图尾音微微上扬，“我等了很久的。”

沿闻屿背着手：“我没想好。”

“没想好什么？”司漂几步上前，她抓过他的手背，试图握在自己手心。

他的手背，很凉很凉。

“没想好要不要来。”他手试图从她的掌心里抽离。

“没关系啊，我想好了，你不来没关系，我来。”

反正我也主动了这么多年了，我再主动一次，没关系的。

沿闻屿眼眸低垂，司漂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侧了侧身，欲离开院子，“起风了，回屋吧。”

司漂抢在他前面拦住他，把他堵在墙角，“沿闻屿，别转移话题。”

“别永远转移话题。”

她决定做个大胆又张扬的女生，热烈地来捅破这层窗花纸。

她的身子跟了上去。

她的手微微发抖，攀附上他的胸口，摩挲着他突起的喉结，最后落在他薄凉的唇边。

“沿闻屿，你喜欢我对吗？”

她试图让自己变得风情万种，青涩地踮脚在他耳垂边有意的来回。

“你说我是你女朋友的。”她一字一句，抛却矜持。

司漂看着他的眼睛，试图看见他曾经深不见底的瞳孔慢慢为她染上的斑斓色彩。

可是他依旧站在那里，神情肃杀，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死寂。

即便他手上没有动作，这种陌生和疏离，瞬间让司漂觉得她像个小丑。

像个试图勾引主人公的反派女主。

“那天是形势所迫。”他淡淡地说到，“我才这么说的。”

司漂掂起的脚尖瞬间落下。

她感觉脚尖传来一阵疼痛，跟人鱼得不到爱情后即将化成泡沫一样。

“所以你不会跟我在一起吗？”司漂咬着嘴唇。

“对不起。”他抬眸看向她，终于是收回了最后被她依旧握住的两节指关节，“我不能。”

司漂觉得她眼角有些湿漉漉的，连带着涂着睫毛膏的睫毛开始在眼睑上打架。

“为什么？”

她不死心，慌乱的情绪开始让她胡乱揣测。

“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这一款吗？你喜欢小蝴蝶，你喜欢梁闯，你可以对任何一个抬起你下巴勾着你的唇的姑娘笑，可以让任何一个酒吧里撩着耳边发丝抿着红唇的姑娘笑里含媚的叫你屿哥，但是你却不喜欢我对吗？”

“沿闻屿、或许你觉得我简单又稚嫩，或许你觉得我在你身边的角色一直是个小妹妹，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我是个成年人，跟你一样平等的成年人了。”

“我可以变得跟其他出现在你身边的女人一样。”她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嘤咛着：“你愿不愿意，爱我。”

“我们、没可能。”他捻碎了没点火却握在手里的烟，眉眼像是见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依旧冷淡锋利，“别模仿别人，那不像你。”

司漂睫毛微微颤抖，从脚心到小腿都在打颤。

她把语气和姿态放到卑微，把装了三年的心事鼓起勇气说出来，她以为他在沿闻屿心里，多少是不同的。

司漂从来都知道沿闻屿某些时候的自我封闭会拒人千里，她一次又一次飞蛾扑火麻痹自己说丝毫感觉不到伤害。

只是今天，在她笃定他们的过去是彼此拉近的过程，他却轻易地否认这个梦。

如此看来，她今天的兴高采烈和特地打扮，真正的变成了一场自我取笑的闹剧。

司漂忽然觉的身上这束身的这套“性.感辣妹”丑的没法见人。

她的小烟熏妆一定把她的黑眼圈衬托的像是几个晚上没睡的瘾.君子，她忍着不适贴上去的假睫毛泛着发黄的胶水即将掉落下来，她狼狈的像是幼儿园偷穿大人衣服且把自己的腮红打成红屁股的滑稽样子。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不是真心话。”

司漂喃喃自语，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有。”沿闻屿否认，“你知道的，我不愿意的事情没人强迫得了，我做的决定也从来不会轻易改变。”

司漂再也没法在沿闻屿家待下去。

暗恋的这场心事起初是害怕对方发现，后来变成了对他时刻在身边的贪恋，最后在确认他是否喜欢你的这个环节里又常常被真相伤害。

自此之后，无论司漂发了多少短信，他都没有回过。

她偶尔依旧能听到门外大街上嚣张的机车声，看到男男女女在后半夜的街头灌着海啤。

渐渐的，她再也不参加校霸小分队的活动。

被抓的那伙人透出了司漂哥哥的最后行踪是在昌京。

一家人决定北上。

王贞和司荒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司漂如愿报考了昌京大学，考虑到摄影是艺术系，司漂没有就读资格，最后报读了建筑学。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在要走之前的夜里偷偷去过沿闻屿家，隔着玻璃她看到他屋子里热闹如白昼，一箱一箱的海啤被那群一起玩车的人搬进去。

她最后把装满心事的笔记本丢在了他家不远的垃圾桶里。

司漂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把手机里的号码拿出来删了，她打算不要他了。

永远不要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刀、小心翼翼地给我的读者递上纸巾（轻点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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