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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黢黢的地下室，她四肢被锁在床柱上，周围是老鼠啃食的声音，有蟑螂肆无忌惮地从脚上踏过去。潮湿又闷热的屋子，光线透不进来，她无神的眼光落在自己凸起的肚子，嘴里荷荷地喘气，手一动，链子哗啦啦地响，无尽的绝望扑来，她终于嘶吼起来，拼命地挣扎，用手砸向自己的肚子。
她不要当生孩子的机器，她不要过这样的人生！
……
叶蔻睁眼的时候，脑袋上一堆汗，铺盖早被踢到一边去了，睡衣也卷到大腿处，露出一大片肌肤。
幸好是梦，她撑起身子的时候，还有股无力感。
缓了好一会，她出门的时候正碰到沈茵从厨房里端出整好的窝头和咸菜：“姐，你昨天的衣服我都帮你洗啦。”
“啊？以后我自己洗，多麻烦。”
“顺手的事，我自己也要洗自己的衣服嘛。”沈茵甜甜的笑着，很是讨喜。
叶蔻忍不住摸了摸沈茵的头，小姑娘的个头才到她下巴，却也成熟得让人心疼：“姐上街给你带好吃的。”
“啊，不行，我哥哥上次都说过我了，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我自己的东西，我想给谁给谁，”叶蔻手里一顿，然后啃了俩粗粮窝头，有些剌嗓子，喝了一大壶水才好了些，“我下地去啦。”
“去吧，姐。”沈茵把草帽和袖套递给她。
叶蔻在路上戴好袖套，一路上作了好一会心理建设——蜘蛛不可怕，蜘蛛不可怕。
到地里的时候，她懵了，干干净净的玉米地杂草被拔得干干净净。
叶蔻心里觉得沈宴就是个矛盾体，一路跑到荒地里把沈宴给叫住：“不是说不用帮我干活了吗？”
低头干活的身影一顿，直起身来，叶蔻低着的头也跟着上扬。
“奶奶让我帮你。”沈宴的解释无懈可击。
叶蔻抬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要是……别人你也会帮？”
“对。”
“你也帮过林婉？”叶蔻明知故问道。
“帮过。”
“真是乐于助人。”叶蔻嗤笑，“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
她从身上掏出十块钱塞到他手里，见他眉头一皱就要撒手，她立马按住：“不用还我，以后我去了城里，可没办法还你这份情。”
“还有，”叶蔻收回手，“这钱你收了，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你以后不能以任何理由报复我。”
沈宴捏着手里的钱，苦涩道：“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我昨晚听到沈奶奶在房里教训你了。”
“你听到了？”沈宴喉咙一滚，心跳如雷，“你听到……什么了？”
“听到奶奶骂你了，说你欺负我。”叶蔻通情达理地说，“我知道你跟林婉两情相悦，你帮我，林婉肯定不高兴。”
沈宴的心一下就凉了，“我和林婉不是……”
“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总之，都跟我没有关系。”
叶蔻往常娇美的面容上都是笑容，而现在却一脸的冷漠疏离。
‘城里的女人可真是无情啊’，他想起林婉当时满是深意的笑，低头看着那崭新的十块钱对她说：“我知道了。”
桥归桥路归路。
有些东西，不是落入凡尘，就连路边的野物都能觊觎的。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是平静，地里家里两点一线，叶蔻累得都脱了层皮，看来是时候去找大队长一趟了。
沈宴这段时间总是早出晚归的，中午也不回来，但是温在厨房的剩菜每次却是被吃的干干净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