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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爬得上来。”林潼舟抹去脸上的水，“你们别下来，我可以自己上去。”
她慢慢向汽艇靠近，船舷还是很高的，杜若将大半个身子全都探出去拉她，看得人胆战心惊，楚弥默默站在她身后比量，看是把另一截绳子捆在她腰上合适还是捆在她腿上合适。
“你别急，我先试一试。”林潼舟一个体能白痴，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但她目测了一下距离就知道，靠人力够呛能把她拉上去，“你们还是找绳子来吧，这样很难拉到我。”
上头两个人并排拉住绳子，杜若又将绳子在自己腰上绕了两圈才丢到海里：“舟舟，拉住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始发力，林潼舟就迅速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爬到最上面小腿极其娴熟地勾住船舷，整个瘦长的身子向里一翻，落地顺利且漂亮。
看得杜若都惊呆了：“我的天呐，我们才一晚上不见，你们去哪里魔鬼训练了？”
林潼舟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楚弥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是针剂？”
“什么针剂？”杜若越来越听不明白他们对话了，“你们昨晚上到底去哪了，发生了什么？”
林潼舟装模作样地冲楚弥咳了一声，他会意地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碰到另一个“杜若”的情节。
林潼舟全身上下都湿透，索性也不遮掩，脱去外衣只剩下一件吊带衫贴在身上：“封夷呢？”
“封哥刚才跳下去找你了，你没看到？”海上这么大的雾，林潼舟在下面都没看到，他们在船上更看不到了。
“什么？”她皱眉，迎着风探头喊他名字，“封夷？封夷？”
两声下去，完全被浪头淹没。
“算了，我再下去一趟。”林潼舟刚要跳下去，被杜若拦住。
“你先呆一会，这地方我们摸不透，别一个上来一个下去一个又上来，真出点什么事，我们先耐心等等。”话虽如此，她还是悄声戳戳楚弥问，“封夷到底会不会游泳？”
楚弥犹犹豫豫：“会的吧……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是个直男啊，我都没有和封哥一起去过游泳池。”
“直男为什么不能去游泳池？”
“直男为什么要一起去游泳池？”
“直男不都喜欢一起去游泳池互摸么？”
如果心情可以化成文字飘过去，林潼舟头顶上已经冒出无数的省略号。她真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这段对话。
耳边突然响起浪花的声音。
林潼舟条件反射地扑过去喊：“封夷？是你吗？”
他的声音混在水花声中，含混不清：“舟舟？你上去了？”
“嗨，何止上来了，身手堪比两个你。我真不知道你们昨晚去的到底是医院还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杜若说着把绳子扔下去，“抓住，我们拖你上来。”
封夷爬上来后，林潼舟盯着他湿漉漉的胸膛看了半天，直到看得他都不自在了，她这才试探着问：“封夷，我记得你胸口是不是原来有道疤痕？”
封夷淡淡应了一声：“试剂浮出来的印记看着心烦，有一次在国外中了流弹，挖子弹的时候，就顺便把印记也挖掉了。”
林潼舟听得云里雾里——流弹？顺便把印记也挖掉了？他成名之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总不至于是黑手党吧？
封夷不明白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跟着她的视线低头，发现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隐约可见胸前有一块黑色的图形。
他把上衣脱了下来，只见胸口的疤痕处重现显现出图案。那里有一只翅膀形状不对称的蝴蝶，半黑半白。
杜若认得这种毒性极强的生物，惊呼出声：“皇蛾阴阳蝶！为什么会是这个标志？”
楚弥问道：“这个蝴蝶标志怎么了？你的意思是它为什么不是编码？”
“皇蛾阴阳蝶是极其珍贵的一个品种，因为它是雌雄嵌合体，产生几率只有万分之一。左翅雌，右翅雄，据说它形成的原因，到现在都是遗传学中没有解开的疑团。”杜若说着说着觉得哪里不太对，“不会吧，你们昨晚到底注射的什么针剂？封夷，你要坚强啊！就算你阴阳了，我们还是会当你是朋友的！”
“……”封夷沉默地感受了一下，暂时还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作为另一个一同注射新针剂的人，林潼舟把吊带衫的领口往下扯了一点点，然后在狂跳的心声中，发现露出来的不再是“α”，而是图案的一角。
她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情继续往下拉，锁骨以下的皮肤原本就白皙，在新浮现出的图案衬托下更是如同寒冬中洇开了一抹血痕。
原来的整串数字编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鲜红的沙漏状图案。
杜若迅速地在脑海中回忆，这个图案对于她来说异常熟悉，但知识点就在脑中环绕，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具体的名字。
退役太久，她确实很难立刻回忆起来。但她确定，这个符号极其特殊亮眼，她绝对在某一次的野外特训中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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