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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林青茉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一开始我还觉得很帅的，就像动画片里的人一样。而且我也没有伤害我的小伙伴。可是现在，应该是有点讨厌它吧，因为比起做动画片里的人，我还是更想和大家一起上学。”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林潼舟心情很复杂。
茉茉的叔叔很不放心：“聊得怎么样？你没有太严厉吧。那孩子很敏感的，而且现在也不跟我们说话，我们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上个月我妈给她买了两条金鱼玩，结果没过几天，发现水缸里的水都被抽干了，我妈买完菜到家的时候，看到茉茉趴在鱼缸边上，就那么看着金鱼一点点死掉了。”
这话让林潼舟心里一沉：“除此以外，你们还发现过她在其他地方运用这种能力吗？”
男人摇摇头：“很少。我猜主要原因是，她自己也控制不好能力的运用，只知道情绪波动太大的时候会影响周围的元素，所以在人前的时候，她会表现得很沉默很冷静。”
“我知道了。”林潼舟拿出一份协议，“如果你同意，麻烦把这个签一下吧。周末我会额外做一档少儿直播节目，到时候你们把茉茉带过去，至于怎么揭发这件事，我来安排计划。”
男人迟疑了一下：“曝光之后，你会怎么做？”
“我想先逼他们交出解药，到时候无论是利用舆论也好法律也好，他们总要给一个交代。”
“但你确信，他们真的有解药吗？”
林潼舟沉吟。其实这个她不能确定，毕竟是涉及基因的试验，她不知道有没有一种针剂，还可以让人的基因“退化”回去。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之一。”男人发觉她的沉默，主动开口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和我妈不会相信你的。不管怎么样，我们在慎重考虑过后，都希望不要再有像茉茉这样的试验品了。她是个孩子，不应该成为监视下的小白鼠。所以不管结果怎样，有没有解药，这份协议我都签了。”
那一刻林潼舟有些被触动：“谢谢你们。”
男人签好协同，微笑时露出令她熟悉的弧度：“希望合作顺利。”
“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林潼舟在离开前，再一次不确定地问。
男人哈哈一笑：“从今天起就见过了，以后我也可以吹一吹，我是见过女明星的人了。”
林潼舟未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再深究下去。
她在路上给左云打了个电话：“都谈妥了。”
左云沉默几秒：“你真的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下周我会带着复印件去公司，原件就放在你那里。如果我出事……”
“你不会出事的。”左云有些激动地打断她。
“我说万一。”她深吸一口气，“我虽然现在人不在那里，但是我知道自从我父亲去世，林惊望的团队早就四分五裂了。就算林惊望不会要我的命，但保不齐其他人心里怎么想，她已经管不住手底下的人了，否则这份文件怎么会出现在我的信箱里？左云，我们都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左云听起来有些崩溃。
他连吃两粒药才勉强平静下来：“相信我，你不会出事的，季冬，我等你回来。”
他们是儿时的玩伴，左云对她一直保留着童年的称呼。
林潼舟抿抿唇，知道再就这个问题谈下去无益：“总之如果我没有回去，你要把文件交给警察。左云，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好，我知道了。”从他的回答可以听出，他的声音颤得很厉害。
林潼舟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的梦想曾经很简单，就是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和初恋在一起的时候，纵然他们的约会仅限傍晚的乐房，但那个男生的温声细语和细心关切，都仿佛在治愈她过去的人生。
林潼舟觉得自己以后应该会和这样一个男人结婚，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庭，过往种种，既往不咎。
可是突然有一天，命运告诉她：林潼舟，你要准备好赴死了。
虽不是欣然，可她也做到了逼迫自己面对。
为期一周的加班和筹划，连助理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所有的工作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就在那一天到来时，林潼舟确认好茉茉的安全，又找了个机会和左云确认过文件的稳妥，然后就准备回休息室稍微睡一会，确保晚上的直播流程不要出错。
但她刚睡了五分钟，就被助理吵醒：“喂？你在哪？热搜爆了！所有人都在围观你和国际名模封夷的八卦！”
林潼舟一脸茫然地点进热搜，发现各种八卦层出不穷——从她和封夷在采访上的互怼，到当初酒店里他们的掐架，再到……等等，这是什么鬼？
封夷深夜跟踪林潼舟，并在其公寓楼下蹲点盯梢，疑是为情所伤、伺机报复？
这都什么跟什么？？？
再看照片上那个行迹鬼祟的人，不是封夷又是谁？这张脸化成灰她都认识！
林潼舟原本想直接关机，等今天的直播结束再说，没想到又一通电话不依不饶地打进来，她不耐烦地接起，听到对方匆忙之中甩了一句话：“不要把文件交给左云！”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不明所以地愣住：“你是谁？”
“封夷。我现在在法国，刚推掉拍摄往回赶，听我说，晚上的直播立刻取消，一切等我回国之后再说。”
他语速很快，听得出来人很焦急，但是林潼舟自然是一头雾水。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追问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林潼舟用三个字结束了对话：“你有病。”
挂掉电话后，她也睡不着了。望着写字楼外灯火通明的霓虹，林潼舟突然感觉心脏像是被点击，然后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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