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下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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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脸色顿时沉下来。

堪比淬冷的钢刃锐利的黑眸静静凝视着队长，周围士兵不自觉绷直背，面面相觑，不自觉交换同一个想法——

裴越将那个omega带回去不是秘密，但他早就表示了不会结婚，这表明裴元帅不过是玩玩而已。

护卫队队长也是这样想。

暗沉的夜幕在黑眸里倒印，一种无形却又愈发沉重的压迫感让队长逐渐怀疑这种想法的正确性。

裴越不说废话，单刀直入：“你认为是来自边境星的军校新生将这些武器带进来的？”

队长语气比方才迟疑些许，不过还是说：“除了他们，没人有立场这样做。”

裴越眯起眼：“立场？”

队长脸上表情颤抖些许，他想到了什么，又恢复最初的趾高气扬：“的确。元帅您一片赤诚，大概不懂这些杂...种的想法。边境星鱼龙混杂，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已经归顺他们体内另一半肮脏的血统——您干什么？！”

他话说到最后突然转而为破音的尖叫，队长胆颤惊心地看着举在他脖侧两厘米处的刀刃，冷萃的光芒逼得他瞳孔皱缩。

裴越面无表情地又将刀刃逼进到一厘米，“如你所说，我的血液该是更脏的？”

——联盟第一元帅身世向来不是秘密。

他出生于流浪星，战乱时被前任元帅裴凛冬收养。而流浪星的组成更为复杂，传言说那里没有国界之分，甚至人与兽的区分也不明显。

不过流言已不可证，因为流浪星早就在裴越被收养那年被一颗火弹炸毁，焚成灰烬，星泥碎进银河，无迹可寻。

“您的血液自然是干净的！”队长慌乱道。

比起脖子上的利刃，他更害怕眼前的alpha，裴越就静静地盯着他，一种不可测的，冰冷的独属于3s级alpha的威慑力激发起他本能的畏惧。

压迫感越来越强，队长甚至被逼得膝盖打弯，站不直。

——这是属于alpha之间简单粗暴的实力压制。

队长颤颤巍巍，拿出讨好上司时的十倍精力：“您救了那么多人，您是第一元帅....百姓们都敬您，您当然是干净的，不，您的血液高洁无暇。”

“噗嗤——”一团长没忍住笑出声，收到裴越不冷不热一瞥后，又赶忙站直，小声解释，“就他那个用词，蛮好笑的还....没收住，抱歉哈。”

黑眸又凝回队长身上，后者松掉的神经再度紧绷。

裴越嗤笑一声，转而用刀背贴着队长的脖子，力道惯得后者狼狈地跌坐在地，脸色苍白。

裴越平静的目光扫视周围每一个士兵一圈，问：“军校必修课程，联盟建立历史学里，联盟领导人最初脱离帝国统治的初衷是什么？”

周围一片死寂，除了队长因为后怕过分粗重的喘气声。

这时，一道清亮，于尾音处微微上台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是由于不满帝国的唯血统论，元帅大人。”

有着一头柔顺金发的青年批着一件不甚合身的军装外套出现在悬浮车车门处，还苍白着的唇微微勾起，含笑看着不远处的裴越。

后者拧眉，定定地看徐其野一眼，而后收回。

裴越冷道：“听到了吗？a1星护卫队队长？”

队长抖着唇，狼狈地爬起，立正：“听到了，元帅大人。”

“所以，你刚刚那些有关血液的说法，是在对血统论复兴吗？”

队长脸色白得没有人样，徐其野扬起唇补充：“这样看来，队长才是最可能叛国的那个啊。”

裴越走到徐其野身边，拧起的眉不曾松开。徐其野自然而然地用手腕勾住裴越的。

他眼眸微眯：“军校入学前都会对学生进行调查，你这是不相信军校？”

话一出，就连护卫队的士兵看向队长的脸色都变得怪异。

转过头，徐其野的态度又迅速软化，贴着裴越小声说：“带我回家吧？”

裴越动动唇，没说话。徐其野勾着裴越手腕的手轻轻晃晃，“又有点疼，您帮我上个药？”

裴越捻一下指尖：“...嗯。”

悬浮车门关上，众人视线被隔绝。

一团长看着还不敢动弹的队长，轻飘飘地对小士兵训话道：“人呐，没多少实力还搞阴阳怪气那一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声令下，一团长又带着人继续在现场搜寻线索。

队长死死地盯着褪成纯黑的夜幕，畏惧的表情逐渐演变成极端的阴沉，愤怒。

*

回到家，徐其野先回房间。

五分钟后，裴越捏着一盒药膏，手指弯曲，停留在距门板两厘米的位置，迟疑一会后才落下。

屋内没动静，裴越又敲几下门，心中猛地一跳，他推开门——

贴着卧室门的浴室里亮着灯，水雾从其中氤氲而出。

徐其野闷闷的声音夹杂着淅沥的水声：“元帅大人？是您吗？”

裴越依稀闻到潮湿的花香，他闭闭眼，沉吟：“嗯。”

徐其野说：“我刚想洗个澡，您等我一会。”

裴越走到小沙发边坐下，答：“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