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人间失格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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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的小野寺萤依依不舍地在隐蔽处又和大庭叶藏歪缠了一会儿，一遍又一遍地要他保证明天一定会来，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家走。就这，走了没几步，她还又转身跑回来用力地抱了恋人一下，亲亲这边脸亲亲那边脸，最后才狠下心头也不回地哒哒哒走远。

大庭叶藏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小野寺萤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直到再也听不见小野寺萤的脚步声，直到脸上的热度被晚风带走，直到伴随小野寺萤而来的一切美好到不现实的东西渐渐隐去……他才摸了摸胸口，慢慢转身离开。

回到家后，小野寺萤难免因为自己独自一人在东京的大街上游荡到深夜这点像担心了她一晚上的管家和佣人道歉，因为大庭议员在外应酬的关系，所以她避过了一劫，并且靠着撒娇成功让众人答应不把这件事告诉家主——不过她也做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的保证。

总而言之，对于管家等人而言是有惊无险，对于小野寺萤而言是皆大欢喜。

虽然已经超过了平日睡觉时间，但是精神过于亢奋的小野寺萤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又不想什么都不做，免得自己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于是便打算把要寄给小野寺夫人的信写了，明天一大早就送到邮局加急加快，不出意外的话最快后天小野寺夫人就能收到。

她现在不急着回去，一边是和不常见到的父亲兄长联络下感情，另一边嘛、自然是路人皆知的了。

说到这里，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指出。

就和当初大庭叶藏在大庭议员连多余的好奇心都没有就下了楼后产生的想法一般，对于她和他而言是惊天动地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但是对于家里的男人而言，他们不关注这些，他们的目光天然忽略了这些。

这和这个时代的家庭成员分工有关系，和这个时代的男女地位上的差别也有关系。

弱者天然便是同盟。

所以，即使四个儿子和自己的丈夫才是小野寺夫人伦理上的未来的依靠，但是在这个家里，小野寺夫人最在意最宠爱的还是自己的幼女，最关心的也是自己的幼女。

举例来理解的话就像是，古代后宅里溺爱子嗣的主母，借着自己对这个家的把控把对孩子不利的消息瞒得死死的，一点风声都不给夫君知道。正如《红楼梦》里贾政根本不知道他儿子干了些什么污糟事。

所以才会有小野寺夫人从头到尾的心知肚明，甚至连交流阻挠都做完了，结果小野寺议员还一无所知，一丁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只道自家女儿是一个养在深闺的才女这种情况。

按照常理，大户人家两姓结亲，既可以是两位家主说好后交由妻子操持，也可以是两家的主母有了默契后想办法让丈夫同意，再顺顺当当地办下去。

只有主母看好是没办法成功的，因为当家作主的人是男人。

因为这点话语权上的弱势，所以家里的女人在面对自己丈夫时难免要用些招数，好让自己能顺心如意。

小野寺萤自认自己是那种宫斗文宅斗文里活不过三页的憨憨，也不打算到小野寺议员面前去试试头铁不铁，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把攻破点放在了小野寺夫人身上——当然，也有这个家里她最亲近的人就是小野寺夫人的缘故。

只要说服了后宅大佬小野寺夫人，那么对方自然会去和大庭夫人谈。她对小野寺夫人的能力很有信心，也不觉得大庭夫人有拒绝的理由。等两家的夫人达成了共识，到时候两位妻子再想办法说服两位家主，事情就能顺顺利利地办下来了！

到时候，他们两个“私定终生”的年轻人只需要听凭家长的吩咐，什么都不用操心地便能得偿所愿。

这就是小野寺萤的想法。

她也清楚这是最顺利的情况，但是即便途中会有意料之外的波折，她也不认为这门婚事最后会谈不下来。

用小野寺夫人一直抛不开的事情来说，两家门第相近，但她是家中备受宠爱的独女，大庭叶藏却只是不受重视的幼子，怎么看都是她们家吃亏。更别提按照原著的时间，大庭议员就要“告老还乡”了，她父亲却还准备更进一步为长兄留下更多政治遗产——只要她们家愿意，那么大庭家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小野寺萤这么想着，也这么写了，不光写了自己对这门婚事怎么办成的看法，还写了她已经一再重申过的，让小野寺夫人同意这门婚事的理由。

这个部分嘛……说实话，小野寺萤是把真的假的，只要能想到的理由都写上去了。

写的全都是她之所以要和大庭叶藏在一起的好处，全篇看下来功利得不像话，像个冷冰冰的无情之人。

不过小野寺萤知道，只有这么写才最能说服小野寺夫人，因为小野寺夫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一点。

一直写了八页的软话，小野寺萤才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在脑海中打好腹稿，转而写起一些看上去没什么，但本质就是“警告”和“威胁”的话。

比如“若无法与君相守，女儿实不知余生有何意义”这种样子的话。

她就是仗着小野寺夫人在乎她。

这么做很伤人，很不孝，非常不应该。

她知道。

但是她实在没办法了，也等不了了。

她这么做，小野寺夫人当然会很难过很伤心，说不定还会因此失望再也不爱她；但是如果她不这么做，那么一旦小野寺夫人依旧不愿意帮忙，才被她再次抓到手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又闹妖蛾子。

看看，才到东京一年多的时间，还是和父亲一块儿住，结果大庭叶藏又是逃学又是酗酒的……这还是她看到的，至于她看不到的地方，说不定还有更多堕落的事……

还有那个堀木……一定得把这人弄得远远的！

小野寺萤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在心里排演虐人渣的一百种方法，最后终于停了笔，又饿又困，吨吨吨灌了一肚子水，死撑着眼皮订了闹钟，然后才倒在床上睡死过去，梦里还全是《人间失格》动画版里的堀木嫌弃大庭叶藏的画面，气得她被闹钟叫醒后脸黑得想打人。

结果九点整大庭叶藏一来，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什么？！你和那个人断交了？真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化了淡妆遮掩睡眠不足的疲态的少女双眼冒光，激动无比兴奋无比地拽着少年的手用力晃起来。

大庭叶藏一头雾水，既不明白小野寺萤为什么突然好奇他的交友情况，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小野寺萤会对他和堀木正雄断交表现得那么惊喜。

占有欲？

没道理啊……

难道……

“阿萤认识堀木正雄吗？”

大庭叶藏有点怀疑小野寺萤是不是一直托人关注他的消息。

小野寺萤脸色一僵，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想掩饰，但是大庭叶藏已经看见了，并且因此加深了自己的猜测，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怪异之色。

（不 ！阿叶我不是偷窥狂！！！）

和父亲说自己要去逛逛东京的景点，于是被塞了零花钱，她说不要司机跟着，要像其他人旅游那样去逛，小野寺议员也同意了，还说这样才有意思，是这个时代的风雅。

总而言之，高高兴兴挽着恋人的胳膊去约会的小野寺萤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被恋人当作偷窥狂或者跟踪狂的危险。

可是要怎么解释她认识堀木正雄？！

小野寺萤是绝对不希望为了掩饰自己的“熟悉”就顺水推舟地把自己一直在窥视大庭叶藏的生活这种事认下来的。

谁会乐意被偷窥观察啊！

收敛起神色的少女不易察觉地深呼吸了一次，然后带着浓浓的尴尬道：“我承认，我来东京后……呃……不是说对你没信心……虽然说被你甩了还对你有信心很奇怪，但是我就是知道你不会那么快不喜欢我。”

“但是啊但是！你们男人就是身体和灵魂互不干扰的，就算深爱家中的妻子也不妨碍你们去逛吉原……咳……所以……咳咳……哎是不是那趟电车？阿叶走走走要赶不上了！”

小野寺萤指着远处慢吞吞驶来的电车，偏过头避开恋人的视线，姿态浮夸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少女的这种样子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少年面前，他既觉得有些新鲜，又感到有些好笑。

心里头冒出来点恶劣的小心思，想着这时候如果追问、详细地问下去，说不定她会害羞到把脸埋到他怀里，好半天不理他。

由小野寺萤来做那副姿态，一定十分动人。

想是这么想，但大庭叶藏始终舍不得，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让小野寺萤不自在，于是便只好压下了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渴望，宽容地顺着小野寺萤的意思，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再也不提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叶：阿萤你怎么知道堀木（难道我来东京后做的事你都知道了？）

阿萤：……（啊啊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我要被阿叶当成一直跟踪他记录他私生活的变态了救命！！！）

阿萤：啊……这个……那个，我只是了解了一下，想知道你有没有去找女人而已，嗯……（啊啊啊啊我居然把分手那件事拿出来说我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不过有用就好我发誓就这一次！）

阿叶：……（行叭，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唉……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我一定会把你欺负得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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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是赶紧结婚一起生活好还是先订婚然后再过几年再住一起好？（我指的不是开车，阿萤未成年前她是不会同意的，她觉得那样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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