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神雕侠侣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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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远远地跟在郭芙后面, 原本还担心郭芙的小红马不是自己临时买的凡马能比的，说不定会被撇下，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发现郭芙一点都不赶时间！！！

在城镇外的时候也就罢了, 速度还算快, 一到了城镇里——对了，她走的还不是直线，沿途的所有城镇她都要绕进去住一晚吃个早点再走——那速度就不用提了, 要是他等她那解药，那真是坟头青草都换了几茬。

杨过腹诽得不行，终于这一回在追上她之后忍不住了, 不再在城外守株待兔，而是跟在她身后进了城，想知道这丫头到底干什么。

你赶个路还想讲究舒适么？？？

结果杨过就发现了郭芙的奇怪行为。

她进城似乎不是为了休息, 而是去各个药铺买药材。

杨过困惑不解，在郭芙离了一家店准备去下一家的时候进到了那家店里，“以理服人”, 询问药童刚才那位女子买了什么药材。

药童说的药材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认识，但这些药加在一起到底有什么用他也搞不懂。

在桃花岛的时候五花八门的杂学书籍多了去了, 他还在桃花岛的时候也去过几次藏书室，虽未见过, 但显然桃花岛有医药的学问。

只是郭芙从小静不下心, 不爱念书, 就连练武都怕累没耐心, 如何就学会了医术？

杨过百思不得其解, 但至少是明白了郭芙或许是在为进绝情谷做准备，所以心里的气也消了些，反而耐下心来, 悄无声息地跟她，看她在城镇里买够了东西后就不再绕路，终于露宿野外了。

不过似乎在药店里买的东西还不全，接下来的路程里郭芙又钻到山里去到处采药……应该是药。

中途他还见她抓了些毒蛇毒虫的，便猜出来她大概是准备配制一种毒药。

最后，郭芙在一条溪流边，用竹筒等简易的工具开始制药。杨过就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看她行动。即使对这门学问没有多少了解，但杨过也看得出来，能用这么简陋的工具来制毒，如果成品没问题，那么只能说明郭芙的能力不俗。

日头渐渐向西而去，橘红色的阳光先是厚厚地在溪水上铺了一层，然后如陶埙的乐音一般给身姿婀娜的少女染上一抹落寞的暖色。杨过望郭芙认真工作的侧颜发呆，耳边是森林的声音和竹筒中药汁咕嘟咕嘟的声音。

明明并不安静，但是氛围却静谧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

最后是郭芙哼唱的江南小调将杨过拉回了神。

相貌清瘦却俊美风流的少年神色复杂地凝视溪边的少女，忽而发觉从桃花岛到大胜关的岁月里，他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待橘红色的夕阳落了小半个身子，森林中的可见度肉眼可见地下降，郭芙眯眼睛擦了擦额前的汗——倒不是热的，而是太过专注所以冒的汗。

这毒药……唔，就叫它竹溪毒叭～其实是上个世界胡萤创作丹方时的副产物。她本想研究出一种可以治疗癌症的丹药，结果十多年没个进展不说，不相干的东西倒是阴差阳错弄出来一大堆。最后胡萤放弃了，发现即使是在神秘侧的世界里，寻常的药物病症也依旧是按照基本法来的，除非她用法术或者符水，否则想要常药治疗绝症基本不可能。反正凭借她的医术是做不到了。

不过仙魔的世界是这样，武侠的世界就未必了。

唉……如果不是要和爹妈一起为守襄阳城殚精竭虑，郭芙真想用这辈子试试能不能解决癌症，反正这个有内力的世界同样不太科学，就比如那个情花毒吧。

现代科学告诉我们爱情的产生主要靠的是人类大脑中的激素，那些激素作用于神经，继而影响身体。这是正常情况下。但是情花毒却首先是发作于被毒刺刺到的地方，然后才视中毒轻重蔓延到心脏。

从这个角度去理解的话，最有可能的猜测是情花毒是作用于血液的。人之爱欲和血液有什么直接关系？难道就因为爱发于心这样的象征性说法，于是情花毒也就作用于心脏和血液了么？

还有毒发条件也是，诱因是中毒者动了生出情·欲。这点也很唯心。要知道爱和性能否彻底分开直到未来也是一个无法得到普适性答案的难题，那么根据杨过不是每次想到小龙女就毒发，是不是证明情花毒更多的是针对……咳，欲望那方面的？

郭芙一边捡枯柴一边想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脸皮薄，她觉得脸颊的热度有点高，觉得自己一个小姑娘在这荒郊野外的想人家什么时候动情动欲的有点尴尬，于是晃了晃脑袋，换了个问题思考。

一直到月上中天，郭芙才做好了竹溪毒的简易版本，然后把毒一遍又一遍地涂到剑刃上和发簪上。剩下的郭芙想了想，空出一个玉瓶装了一整瓶备用，剩下的也没浪费，脱下软猬甲，用木棍夹手帕，小心翼翼地把毒液涂到软猬甲的倒刺身上。

武功不高外力来凑。

竹溪毒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准确来说，它本质上也不是一种毒药。其功效是让病人的身体机能被压制到最低程度，以方便之后的药剂准确作用在癌细胞上，不要误伤正常细胞。

当初研究的时候这一步胡萤完成得很好，做了许多次“临床试验”都没问题。

她主要死在下一步，把专门杀死癌细胞的药剂做出来这一步上。

因为某种意义上竹溪毒也算是另类的麻醉剂……曾经有几回麻醉剂的存货不够的时候丹砂庄直接把竹溪毒当麻醉剂卖的——当然也附赠了解药。所以正常人基本一到两天就可以自己醒过来，只是如果不服下解药将身体中残余的药物成分代谢出去的话会有大问题。

郭芙没有做解药。她不觉得去绝情谷这一趟能花多少时间，说穿了她只要达到偷偷挖一堆断肠草和情花树的种子跟天竺神僧他们一块回来就成了，就算一不小心误伤了同伙，回襄阳后也有的是时间帮他们把真正有害的成分代谢出去。

做完所有能做的准备后，郭芙抬头看了看天，算了下时间，还能睡两个时辰，于是也不浪费时间，枕行李盖披风就在火堆不远处的树干下睡了。

幽幽树林中的某棵树的某根树枝上，杨过背对火堆的方向。

郭芙睡了两个时辰，杨过发呆了两个时辰。黎明之后，郭芙收拾了东西，简单地洗漱完，把有些凌乱的碎发用小巧的银梳别进发髻里，小心翼翼地戴好沾了毒的簪子——竹溪毒可以口服，也可以外用，只是直接注射要见效快一点，所以必须小心别让它沾到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