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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目瞪口呆地看阎王殿下和那个黑袍小妖一起离。他坐办公椅, 火速掏出手机，一个名叫“全地府的无产阶级都该联合起来倒资本家”的群聊，噼里啪啦始字。
除了自闭得连社交账号都没有的希腊冥界, 全世界的员工大概都一个吐槽老板的群聊。这个群里四大判官、黑无常、牛头马面孟婆都，只有阎王不。有些不适合地府工作群里说的话, 他们都能这里畅欲言。
崔珏：大消息大消息！今天一个小妖来我这儿应聘, 刚巧赶阎王殿下来酒店巡查，竟然和那小妖看对眼了！他跟那小妖说只要小妖说一句话, 阎王殿下就给他一千块钱。天呐, 这还是我们那个一『毛』不拔只爱钱财的阎王殿下么！这不是爱情是么？我字的手都颤抖。
魏征：能让阎王殿下一掷千金，那看来确实是真爱。
钟馗：继老黑老之后，我们阎王老大也要脱单了？
陆之道：只有我点是阎王殿下追求别人竟然是拿钱砸么？钞能力解决一切, 我等社畜不配谈恋爱。
孟婆：甜, 嗑到了。那小妖长么样啊？竟然能让阎王殿下另眼相待，是不是很漂亮？男的女的？
崔珏：啊，这我倒是不知道。那个小妖全身裹黑袍子里，进门到离一句话都没讲，我连『性』别都没看出来, 也不知道阎王殿下怎么就看了。
孟婆：？？？阎王殿下是看那件黑袍了吗？
崔珏：对了！我起来了！阎王殿下说的不是给他一千块钱, 是免一千块租金，他们应该早就认识。老黑老你们吗？那个小妖应该就是你们烟落小区里的住户，你俩也住那小区, 知不知道是谁？有没有八卦跟我们讲讲。@范无救@谢必安
谢必安：穿黑袍的小妖没有。
范无救：西方死神倒有一个。
全体成员：？？？
家伙，还是段跨国情缘。
孟婆：东西结合, 妙哇，这就写同人文。
陆之道：孟姑娘可是才女，写后务必发群里让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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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没到他那一群属下这么能脑补, 这就把他和死神同人文都安排了。
他至今连死神长么样都没见过，交流都没几句，还不至从这只言片语中就怦然心动，这未免太不讲道理。
只是他误了塔纳托斯，把死神的社恐当做傲慢，还一连放了几天的阴乐折磨彼此的耳朵，恐怕死神那里留下一个音乐品味奇特且毫不顾及室友的糟糕印象。死神没来找他抗议，不是不，是不敢。
泱泱大国礼仪之邦，这次确实是他失礼了，理该赔罪。直接免房租不说名目，这才找了这么个借口，不仅扭转印象，也有助死神改善社恐。
总不能待同一屋檐下一直不说话，浪费这么的交流机。阎罗还是不死心。
塔纳托斯不懂阎罗心里的弯弯绕绕，但阎罗出一个很的工作条件，任何人都觉得这是天掉馅饼的事。
尽管这工作内容对塔纳托斯也不算容易，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不是阎罗的问题。
东方神还是很友善的，知道他的窘迫，就抛出这么一条橄榄枝。
他说声谢谢，话到嘴边，就是不了口。
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果然还是很难。
九月正午的阳光猛烈，气温高达35c，路行人都撑阳伞，抱怨天气炎热。把外套举头顶挡太阳的一大把，像塔纳托斯这样黑袍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就他一个。
阎罗是寻常的t恤衫和牛仔裤装扮，身材修长，模样出挑，和塔纳托斯一起的组合很吸睛。
前者像神，后者像神经。
死神和阎王都属阴间生物，这种天气对他们没有杀伤力。黑袍的作也不是挡太阳，只是隔绝外界窥探的目光。尽管这种奇异扮也招致很多目光，至少能有个心理安慰，他们看不见袍子下的他。
塔纳托斯沿马路走，准备穿过人行道走回公寓。
“你要走回去？”阎罗看出他的算。
塔纳托斯点头。
阎罗问：“你认得路？”
塔纳托斯还是点头。
塔纳托斯对华夏路况非常陌生，但他记忆力很强，今天步行到烟落酒店也是全靠地图导航。这条路线走了一次，他就记了下来。
问路是不可能问路的，拦出租车或者挤人满为患的公交地铁都还不如杀了他。
其实塔纳托斯有一对翅膀，可以飞得很快，不过这儿人太多，他不适合展双翼。
“这儿离烟落小区有几公里，你这么走回去可得要久。”阎罗看了看车水马龙的街道，“我也要回去，坐我车吧。”
塔纳托斯了，没有拒绝。
毕竟要走回去的话，一路受到的瞩目更多，倒不如只和阎罗接触。
“你这儿等，我去把车过来。”阎罗说。
塔纳托斯点头，目送阎罗离。
他的装扮太过奇特，来来往往的人们总是看他一眼，再收回视线。
塔纳托斯安静地等路口，一步都没有挪动过。
马路对面走来几个动漫人物扮的coser，其中一个也是披黑袍，扮和他如出一辙，手里还握一把塑料镰刀。
他看见塔纳托斯，热情道：“嗨兄弟，你也是去漫展的吗？你cosplay的是死神？那你道具不齐全啊，还差一把镰刀。看看我这把，挥来挥去可威风了，你应该也要准备一把。”
塔纳托斯：“……”
他的镰刀一挥是真的能死人。
他没有说话，那几个路过的coser自讨没趣，也就走远了，浑然不知他们与真正的死神擦肩而过。
“嘀——”
一辆过来的红旗按响车喇叭，阎罗降下车窗，示意塔纳托斯车。
阎王人设不倒，连的车都是国产。
塔纳托斯没副驾驶座，他后车门，坐进车后座。
非常有距离感。
阎罗了一段路，望后视镜里的黑袍死神，忽然问：“你还没吃饭么？”
黑袍死神摇了摇头。
尽管知道说一句话就能免一千块房租，但能点头摇头回答的事，塔纳托斯还是下意识不说话。
塔纳托斯何止是这一顿没吃，他这一个月都没吃。房租都快交不起的神，哪儿来多余的钱吃饭，反正也不饿死。
以前希腊，他也不口腹之欲。早就说了，冥界众神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阎罗无声叹了口气。可怜，太可怜了。
是么能让一个社恐去应聘服务员？是贫穷。
阎罗注意到死神的贫穷后，再一到过去一个月死神既没出过门也没点过外卖，就没吃过任何东西，那是不吃么？那是穷得吃不起饭。
阎罗有点看不过去。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吃不起饭的神，何况这还是他的室友。
阎王爷同情心作祟，方向盘一转，进一条美食街：“带你去吃饭，我请客。”
塔纳托斯摇头，要推辞。他不意思再让阎罗破费，只快点回家。
“不吃这家？那行，换一家。”阎罗转头就选了家更贵的。
塔纳托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