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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朔风凛冽,都快赶上数九寒天,苏澜在马场中被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好捂个汤婆子,渐渐的,她也没了陪她们玩儿的耐心。

“若涵姐姐,要不算了吧,我应当是没什么天赋。”苏澜将弓箭放在了陆若涵手中,羞愧难当,“我太笨了,着实学不会这些。”

陆若涵低眉含笑,“只是你第一日学有些生疏罢了,日后多练练便好了。白公子的箭术不错,妹妹可以向他讨教一二。”

苏澜看了白方瑾一眼,算是看明白了,今日戏弄她是真,要撮合她与白方瑾也是真,可当真是怪了,她又不曾碍着陆若涵什么事儿,那陆若涵总是为难她做什么。

若是因为李承珺,那大可不必,人家喜欢的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男儿,在她这儿出气,岂不是弄错了人?

“若涵姐姐,白公子,我也该回去了。”苏澜咳了几声,“今日还未吃药呢……”

“那苏五姑娘快回去吧,别在这儿受风了。”白方瑾见她咳得难受,有些不忍,“我送姑娘回去吧。”

“不必了,多谢白公子,我认得路。”苏澜福了福身,便离了马场。

……

等苏澜走远了,白方瑾便也准备离开,却不想陆若涵叫住了他,“白公子。”

白方瑾蹙眉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转身笑道:“陆姑娘还有事?”

“听说你与苏澜要定亲了?”

白方瑾笑意褪下,“也不知陆姑娘是从哪儿听来的胡话,家中长辈都不曾提起过此事,陆姑娘说出来,也不怕毁了苏五姑娘的清誉?”

他也不傻,这群姑娘家的怕是平日里闲着没事儿做,方才逮着机会就欺负那苏五姑娘,但他只是个外男,也不好替苏澜说什么话,否则更会让人难堪。

陆若涵面露愧色,“是我说话有些不妥了,我只是听姑姑说起此事,又瞧见苏五妹妹似乎对白公子也心仪,便以为此事定下了,却不想——”

只见陆若涵松了口气,“白小公子这般说那便好,我就怕白公子日后听说了某些事后会有些膈应。”

白方瑾脸色极差,这些个人怎么回事?说话绵里藏针,虚伪至极,他怎么会不知,这陆家姑娘总想往晋王身边贴,可人家懒得理她,这下子又要来搞什么幺蛾子?

“听说前些日子苏澜与太子殿下和晋王走得极近,两位都给苏澜送去了不少药材,晋王……还给她送了一把弓箭……”

“所以呢?”白方瑾笑出了声,不再端着谦谦君子的姿态,“人家爱送什么就送什么,乐意送给谁便给谁,陆姑娘在这酸个什么劲儿,若你想要,就去找晋王讨要啊,瞧他给不给你。”

陆若涵面色一僵,看着周围的人向她投来戏谑的目光,分外窘涩,“白公子怎么这般说话,我只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

白方瑾轻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呵,女人可真是会装。

陆若涵紧握双拳,死死盯着白方瑾的背影,是了,许久不见白方瑾,她都差点忘了他之前是怎样的性子,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跟那个人一模一样,让人生厌的紧!

……

苏澜回到马厩旁,可已不见了苏衡的身影,就连李承珺也不在了。

她刚准备转身离开,面前突然闪出一道身影,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无南抱着剑站在苏澜面前,“苏五姑娘,属下已经送苏小公子回去了。”

“是……是吗?”苏澜下意识道:“那晋王呢?”

“主子也回了营帐,如今正在休息。”

苏澜松了口气,苏衡那孩子应当没乱说什么,若是真有,以李承珺的性子,定是直接寻上门来了。

“那多谢大人了。”苏澜微微点头,“苏澜先行告退。”

“苏五姑娘慢走。”无南看着背影有些失神,她也没瞧出这苏澜有没有问题啊,主子怎么总抓着她不放……

苏澜没有回营帐,只叫了人带了句话给府里的人,说是自己先回客栈一趟,要去换身衣服。

马车刚行至街角,苏澜便让车夫停下了,“我先去药铺买些东西。”

车夫有些为难,“五姑娘,小的不敢耽搁,还得回营复命呢,若是有什么需要,不然差遣给其他小厮,让他们跑个腿吧。”

“没事,你先回去吧,客栈就在前面那条街上,我认得路,我自己回去便好。”苏澜执意下了马车,车夫也不再执拗。

苏澜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才踏进了药铺里。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坐堂先生抬起头,看了眼苏澜又低头开始抓药。

苏澜将药铺扫掠了一眼,“抓药。”

“可有药方?”

“有。”苏澜从袖中取出一张揉捏褶皱的纸,递了过去。

坐堂先生拿过她的药方仔细看了看,“姑娘稍等,这方子的药我有备好的,我去后头直接给姑娘拿来。”

“多谢大夫。”苏澜点点头,见大夫往后屋走去,苏澜脸上的笑意渐失。

她立马走到药柜前,将离她最近的几个打开,匆匆翻找了一会儿,可里面除了正常的药材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她方才分明看见一只信鸽飞进了这家药铺,要是她猜的没错,这里定是谁设下的暗桩。

只是不知是李承珺的还是李驿昀的了。

连续翻找了十几个药柜,可愣是没找到,急得苏澜有些手忙脚乱的,心都快卡在喉咙口了,那大夫怕是快拿好药出来了。

金银花、羌活、苦参、白鲜皮、白薇……一个都不是。

苏澜屏气凝神,只听见耳旁响起脚步声,她飞快地将所有药格都推了回去,恢复原状。

信到底藏在哪了啊!不管了不管,随意再开两个,若是没找着,她就夜里再来探探。

许是她今日的运气都留在了这一刻,在最后两个格子内她终于发现了异样。

她飞快地剥开药材,从里头抽出一张字条,内容很是简洁,只有四个字:

上山,下地。

什么鬼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跟没写一样。

苏澜立马将东西塞回药格中,又将药拨了拨,将其掩盖住,立马回到堂前。

“姑娘,药好了。”与此同时,大夫从后堂走了出来,“这里有五贴药,姑娘每日日中服一次便可,是药三分毒,姑娘切不可多吃。”

“多谢大夫。”苏澜接过,留下了半贯钱,提着药便走了。

她脑中一直回想着方才那四个字:上山,下地?

上的是什么山,下的又是什么地?

正在苏澜沉思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澜回过头,只见一个青衣男子匆匆往那家药铺走去。

男子自然看到了苏澜,两人四目相对,苏澜立马掩饰起脸上的神色,装作只是路过,不在意地转过身去。

待确认那男子进了药铺,苏澜才停下脚步往回走。她靠近药铺,贴着门缝听着里头两人的话。

“方才那女人是谁?”

那大夫回道:“没事,只是一个抓药的。”

“抓的什么药?”

“治风寒的。”

“确定?”

大夫不在意道:“放心,我瞧过了,她身子弱的很,确实是来抓药的,晋王不会派那样的人过来试探。”

青衣男子这才放下心来,“主子送来的东西呢?”

“稍等片刻。”

苏澜根本没法知道里头在做什么,只听得出有一药格被拉开,那大夫又抓了一把药包了起来。

她现在能确信的是,这药铺就是一处暗桩,还是李驿昀的,离京城那么远,消息传递还那么频繁,只能说明李驿昀最近会在洛城有大动作。

“走了。”青衣男子丢下两个字就走了出来。

苏澜赶忙闪身,窜进了最近的巷子里,她拼命揉着眼睛,将眼泪挤出来,在脚步声愈近之时,她开始抽泣。

果不其然,那青衣男子停下了脚步,朝她看来,见是方才碰面的那个女子,他满脸狐疑,可他一言不发,抬腿便要走。

“这位大哥。”苏澜叫住了他,楚楚可怜道:“我方才扭到了脚,疼的紧,根本走不得路,我婢女也不在,大哥可否好心送送我……”

“一旁就是药铺,姑娘为何不直接找大夫?”青衣男子警惕地看着她,眼中暗藏着杀机。

“我……我不敢再去了。”苏澜低下头,有些为难,“那家药铺的药太贵了,我就怕我身上的银钱不够……也只是小伤,回去敷一敷便好了,只是大哥可否行行好,扶着我去前面那条街,我就住在那家客栈里。”

苏澜摸了一把眼泪,就往他身上靠去,与此同时,她右袖中滑出一把小刀,她轻轻一割,那药绳便隔断了一半。

“滚开!”青衣男子狠狠将苏澜推开,“别在这儿费老子功夫。”

苏澜“一个不稳”顺势跌坐在地上。

那男子并未有一丝怜香惜玉,冷冷地看了一眼苏澜,抬腿就走。

可他还未走上十步路,手上的药绳突然散开,包好的药顷刻间洒在了地上。

苏澜定眼看去,却不见方才看到的那张字条一并落出,只有滚落了一地的药材。

这药不就是方才藏着字条的那味药吗?叫……叫什么来着?

苏澜这才意识到,先前自己急得都忘了看这是什么药。

青衣男子皱眉,口中咒骂了一声,立马俯身将东西捡起。

苏澜立马起身一瘸一拐走了过去,弯下腰捡着一地的药,“大哥,我帮帮你。”

“走开,别多管闲事,小娘们给我死远点,想死就直说。”男子暴躁不已。

苏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的药一并放进了他手中的芦苇纸上,“我……我走就是了……”

她赶忙拖着步子往回走,等拐过了墙脚,她才停了下来,她伸出右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两颗药,是她方才替那青衣男子捡的时候偷偷留下的。

苏澜放到鼻尖轻嗅了几回,可依旧分辨不出这是什么药,她不禁有些后悔,当时没跟着那人好好学识药,如今到了紧要关头,她这半吊子愣是没派上用场。

她想了想,还是将两颗药塞进了荷包里,可刚刚将荷包挂好,就察觉到周围多了几道陌生的脚步声。

“哟,瞧瞧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

从巷子里突然窜出三个人来,为首的那人大腹便便,顶着满面油光,苏澜站得老远都闻到了他口中吐出的浊气。

“哎哟,姑娘,就你一个人呀?”为首的那人搓了搓手,“是不是迷了路?妹妹你说,要去哪儿,哥哥带你过去,这一片儿哥哥我最熟了。”

苏澜转身就准备离开,洛城人太多,不好出手,若是被人发现,她很难脱身。

“哎哎哎,妹妹走那么快做什么!哥哥还想好好与你说说话呢。”那肥头大耳隔着苏澜的斗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里风太大,妹妹还得冻着,要不随哥哥去其他地方聊聊?那里还有卖你们小姑娘家的衣裳首饰,你瞧了定是喜欢。”

“不了,多谢几位大哥,家中还有人在等着,若是回去晚了,他们会着急的。”苏澜一脸娇柔,纤薄单弱之象让人更是瞧了心痒痒。

那混混瞧着她这般玉软花柔,身子早就燥热起来了,手脚越发的不规矩,“没事,你先随哥哥去,哥哥再给你家里人写封信,怎样?”

苏澜心中冷哼了一声,她已经给过机会了,是他们自己不要的,那就怨不得她了。

苏澜突然褪去一脸的凄凄然,目光突然凌厉了起来,“方才你不是说对这里熟的很吗?”

那混混一愣,只听苏澜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阴曹地府怎么走?”

几个混混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以为苏澜在装腔作势,不禁捧腹大笑,“阴曹地府?妹妹说话可真有意思,别在这儿装了,我们几个还能怕了你不成?哈哈哈——”

另外两人应声附和,“就是,哈哈哈,乖乖听我们爷的话就是了,我们爷保证让你快活够。”

苏澜冷笑了一声,将斗篷解下,豪气地丢在一旁,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处传来“咔哒”之声。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几个混混身上忽然起了鸡皮疙瘩,直勾勾地盯着苏澜,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这……这好像与他们想的不大一样啊……

“我可不管你们现在认不认得,反正等等都会知晓了。”苏澜冷哼了一声,一脚狠狠踹了过去,手上也没闲着,她打人从不打脸,专挑身上最痛的地方打。

不一会儿,巷子里传来鬼哭狼嚎之声:

“啊啊啊,姑奶奶,姑奶奶饶命!”

“我错了,我错了,我日后再也不敢了。”

……

苏澜看着缩在墙脚的男子,抖了抖自己的衣袖,“今日你们运气挺好,遇到了我。”

“姑奶奶,我们错了,放过我们,我们立马撤,永远不出现在您面前了。”他缩在墙角捂着自己的肚子,这姑奶奶当真惹不起。

本以为遇到个娇滴滴的小姐,哪知道是藏的极深的母夜叉,他这疼得怕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了。

那人还未喘上一口大气,只见苏澜脸色一变,将自己的夹袄上的两颗绣扣一扯,两行清泪随之挂了下来。

三个混混比方才还吃惊,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都忘了喊疼,这……这又是在做什么?

只见苏澜飞快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拎起,两人调了个位儿,她蹲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全然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模样。

混混甲:……

混混乙:???

混混丙:!!!

他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分明被打的是他们,这姑奶奶还在他们前面装柔弱?

“爷,爷……”一直躺在另一边地上的混混突然爬了起来,“有……有人来了。”

那抓着苏澜手的混混转过身,见巷口站着一道人影,又看了眼楚楚可怜的苏澜,根本摸不清如今是什么状况。

苏澜呼吸有些急促,看起来像是真的被吓到了,可只有她自己知晓她有多紧张。

她注意到旁边有第五个人的时候,那人已经在附近了,她不能确定他是否听到又或是看到了什么。

若是旁人还能糊弄过去,可来人怎么偏偏是李承珺!要命!

李承珺负手站在巷口,冷眼瞧着还未缓过神来的几人,浑身尽是杀意,“还不快给我滚。”

几个混混哪里见过这阵仗,见他衣着华贵,定不是寻常人家,权衡之下,讪讪地绕开李承珺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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