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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求:荒唐,请你代替我表白
元贞心痛地抱紧她,红着眼睛安抚道:“没关系,她不懂,我懂!宝宝别难过,没有她你还有我,你还有一个好丈夫,你还有孩子。洌璨啚晓我们不要她了,不要她!”
“我给她!”元宝抱紧元贞靠在他怀里委屈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我给她,她想要,我把欠她的肉割还给她,以后我们再不相干了。”
“不行!”元贞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傻了,就算你把肾献给罗嫣了又怎么样?这个血源关系,难道是你说不是,就真能改变的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慕良和吉吉想想,他们若是知道你为了赌气,把自己的肾脏都献了出去,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我……”元宝身子蓦然一震。
是啊!就算她把肾献出去,难道她说从此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妈妈,她就真的不是了吗?就算她再不愿认她,但是她生了她是事实。而罗嫣没有她的肾并不会死,只是可能会多吃些苦头而已。她凭什么要为了那样两个女人赌气,让自己爱的人伤心难过?
“既然把孩子生下来了,那么养育孩子就是父母的义务与责任,她生育了你却在并非无计可施的前提下将你抛弃,你没有欠她什么,是她欠了你的。我不准你去,不准去宝宝你听到没有?”
见元宝只是发愣而不作声,元贞生怕她还是没有想开,着急地握住她的肩膀使力摇晃道:“就算你却了也讨不到半句好话,那帮自私自利自以为身份高贵的人,只会觉得你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你不答应他们还会说你残忍狠毒见死不救,这种亲人不认也罢!如果你真的为了一个不关爱自己的人伤害了真正疼你爱你的人,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我知道了哥,我懂了。”元宝被摇得头晕,连忙反握住元贞的胳膊,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去的。”
“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要想想,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等慕良知道的时候他得有多么难过啊!哥看得出来,他爱你远比爱自己要多得多。如果你真的这样不爱惜自己,他不会怨你只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的,因而自责到痛不欲生的你知道吗?”虽然元宝同意了,元贞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劝说道。他怕下次妈妈再来求元宝的时候,她一时受刺激,又反口同意了。
元宝却坚定地摇头道:“我不会的,之前我是存了与她一刀两断的心思才会同意了。可是哥说得对,就算我把肾割给她也改变不了,我是她生下来的事实。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这么傻地用成全伤害我的人,来伤害我爱并爱我的人。”
“你知道就好。”听她说这样坚定而清淅,元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叮嘱道,“你千万别跟慕良说你曾经答应过这件事,免得他心里难过。我会打电话通知元家的人,你不会去做手术了。”
“打电话通知?”不是应该回去告诉他们的吗?元宝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元贞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就只是一些棉质衬衫而已。刚才她是随在他和吉吉身后进来的,似乎没有看到他脱外套,好像吉吉还问了一句‘舅舅,你冷不冷?’,只是她当时心情太烦乱以至于都没有发现。
而手指下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衫,元宝清楚地感觉到了指下冰冷,她愕然道:“哥,你怎么穿这么少?”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了,却又害怕自己猜错因而不敢胡乱问出来。
“我没事,屋里不冷。”元贞没所谓地应了一声。刚刚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屋里温度刚刚好只需穿一件单衣的。所以,进屋里后只感觉到一身暖和,还稍有些凉意,相信没多久也会跟着消失的。
“你,是不是跟他们吵了架跑出来的?”元宝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吵什么架?”元贞揉了下她的头,笑着搂着她出门,“走了我们下楼,我肚子饿了,去弄点吃的给我。”事实上,这许多年他对罗家的人一向就没有好感。只是因为他姓元,住在元家,与罗家人虽然彼此看不顺眼但也就是互不理睬而已,倒还不至于生出太深的矛盾磨擦。
五年前,他借着出差的名义自己一个人回来看父亲和妹妹,没想到竟只追寻到那样一段难堪的过去。父亲背着丑陋恶名的离世让他不敢置信,妹妹背着弑父之名坐牢,然后失踪怎么也找不到。
他在这里呆了两个月,始终找不到她的人,最终在爷爷***催促下不得不回法国了。关于父亲和妹妹的事,他没有告诉别人,只是有一回罗嫣去他屋里找东西,将他收藏的这些资料翻了出来,为了气他她得意地将这些丑事告诉了家里每一个人,包括佣人与司机还有他身边的助理。
也是从那以后,某些看他不顺眼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打击他的理由,动不动就拿父亲的丑陋和妹妹的凶残罪恶拿出来耻笑他,羞辱他,诅咒他。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介意,但时间一长,说心里没有屈辱,没有一点点对父亲与妹妹的怨言,那肯定是假的。所以,他再也没有回来找过这个妹妹。
直到半年前罗嫣生病了,医生说她体质十分敏感,若是不能找到一个适合的肾十源供应人,手术极有可能出现排外现象。于是罗家人看都不看罗嫣的弟弟一眼,就直接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可是,他是爷爷***继承人,爷爷奶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然后,他们吵来吵去,很快发现了一个更好的供应人,那个他们从没见过却辱骂诅咒了好些年的女孩,他失踪多年的妹妹。这时候,他们开始感激她的存在了,感激她在他们诅咒了这么多年后还没有死,留着一对好肾脏,等待着随时换给他们眼里的公主。
而妈妈,听了他们的打算后,最开始的半个月的确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可是,她的坚定就如同当年一样,她曾经与爸爸那样相爱,甚至为了爸爸宁愿与父母闹翻,可是当幻想的美好在现实的柴米油盐中破灭,她的心终于开始动摇了。
于是,最终败在了这两家人的轮翻劝说与软硬兼施下。
罗家人提出要拿取元宝的肾换罗嫣的健康时,他虽然暗中恼火却并没有多加理会。一方面他知道元宝失踪了,短时间内估计很难找到。还有另一方面,就是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他若出面阻止,没有任何作用,只会被他们围住炮轰。
可是当听到妈妈也亲口同意的那一瞬间,说不上是为了什么,他只觉得顷刻感到了一种由然而生的愤怒与哀伤。也是那时候,他对那个年仅三岁就被自己的妈妈抛弃,只能与残废爸爸相依为命,最终却背着弑父罪名坐完牢,然后在一人孤苦了多年后,还要被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剥削到身体健康的妹妹,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切肤悲痛与心疼。
所以,他跟妈妈大吵了一架后,自己提前回来了。这样子的母亲对妹妹来说要来完全没有意义,他这个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他想回来找到她,没有人保护她,就换他来好好地保护她。
可是,却没想到才到这里第一天,就让他发现在她身边,有了一个比他好得太多的守护者。很欣慰!
原本在还不知道当年妹妹坐牢的内情时,他就已经决定好了要给她依靠的。现在知道了真相,知道她这些年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样多的罪,他如何还能舍得,再任由她被别人伤害?
这个好哥哥,他做迟了二十三年,绝不再让自己后悔了。
元贞在心里暗暗发誓。
二人说说笑笑地下楼,对于那些不高兴的事绝口不提。元宝隐约猜到元贞是跟家里的人闹矛盾了,他在这里住酒店的,这几天大概是不会回去了,于是请他在家里暂住,这次元贞没有再跟她客气,选中了三楼一间客房。
晚上,姚月贞买菜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余珍珍,余珍珍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以前,因为怕安慕良,她是基本保持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让安慕良看到她就尽量小化自己的原则,可是今天晚上她却是高兴得不得了。坐在元贞身边,她热情的帮助布菜夹菜,完全的喧宾夺主,搞得元贞频频皱眉,姚月贞暗中使了不少脸色,余珍珍却全都当做没看到,弄得姚月贞十分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
本来,这事安慕良只要脸一冷,就能让她安静下来的。但老实说,今天他心里对元贞还真是有那么点点儿酸的,元宝对他这个哥哥太好了,完全超过了他这个老公,心里很不是滋味啊!所以,看到元贞吃瘪,他无声表示,哥乐意!
元宝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有心情多去关注余珍珍的不同,她的目光倒是时不时,仿佛不经意地落在姚月贞脸上。
仔细回想这些年来,姚月贞对她真的是好的没话说了,可这其中到底是因为愧疚太深还是真心更多呢!她看不出来。元宝心里百味俱杂,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吃过饭后,元宝抢着去洗碗,姚月贞习惯了她的孝顺与乖巧懂事,倒也没多发现什么。
元宝心事重重地洗着碗,余珍珍难得地自告奋勇来帮忙,嘴里喋喋休休个不停,元宝也多是默默一笑作答。忽然,余珍珍说:“宝宝,你帮我一个忙行吗?”
“嗯!”元宝笑了下,余珍珍脸上十分诡异地出现了些许羞色,她轻声道:“你能不能跟元贞说,说……”
“说什么?”元宝不角地看着她,余珍珍向来是个随意自我的性子,元宝从小到大还真没看过是什么是她不敢说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还这样扭捏?她能将这理解为,害羞吗?
余珍珍小声道:“宝宝,我……”吞吞吐吐了一会儿,余珍珍终于直说道,“我喜欢他!”
元宝的手一个打滑,碟子险些落到地上,余珍珍连忙伸手接住。最难的话说出来了,后面就简单多了,她对神情有些呆滞的元宝道:“我想做你嫂子,可以吗?”
元宝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她呐呐道:“你,会不会弄错了?你们这才见了几次呢!”
“可我们是青梅竹马啊!我小时候还给他当过新娘子呢。”余珍珍理所当然地应道,“我相信元贞也是喜欢我的,只不过怕你不同意,才不好说罢了!”
元宝嘴角抽了两下,无话可答。这位……你眼神会不会有点抽?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哥对你有意思啊!
二十八岁,长相俊美无比,出身尊贵,又一身男人味,她哥完全就是一钻石级别的单身汉啊!时至如今还没有女朋友,想必眼光是很高的吧!就余珍珍……并非她瞧不起她,而是在法国浪漫之都的上流社会长大的钻石男,什么样的名嫒美女没见过?可能会对余珍珍一见钟情吗?
“……宝宝,你说句话呀!行不行啊?”见元宝不作声,余珍珍笑得好谄媚。元宝干笑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要是觉得他喜欢你的话,你可以自己向他表白的。”
“没用的。”余珍珍道,“他现在很在意你的想法,怕你不高兴,他肯定是喜欢我也不会说的。宝宝,你去哪他说好不好?只要你同意了,他就不会为难了!”
元宝道:“他若是真喜欢你的话,我没意见。所以,你自己去跟他说吧!”
“宝宝,我是你姐姐,你就帮帮我嘛!”余珍珍抱着她的胳膊摇晃着撒娇,元宝摇头道:“不是我不帮你,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听说过有谁让别人代替自己表白的。”
“只是让你帮我说一句话而已,你干嘛这样推三阻四的?”余珍珍放开她的手,羞恼道,“宝宝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瞧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元贞?”
你倒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元宝心里火气一冲,差点儿就直接脱口而出,但是有声音比她更快。
“珍珍!”厨房门的方向,姚月贞阴沉着脸站在那里,低声怒喝。她没想到过来拿东西,居然能听到女儿说出这样一翻不知廉耻的话来,气得一张脸都成了铁青色。
余珍珍尴尬地笑了笑,灰溜溜地擦擦手,从她身边走了出去。姚月贞满脸难堪,她对元宝强笑道:“宝宝,你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
“没!”元宝僵硬地笑了下,转过身去继续洗碗。背上却暗中出了一身冷汗,她刚刚真的差点儿吼出来了那句难听的话。
似乎自从怀疑起爸爸的死因后,她就对姚月贞母女不能控制地起了逆反心理。
不行,她不能再多想下去了,现在还没有办法求证真假。倘若她们没有骗人,那她的怀疑只怕会将他们这个家的平静都全部催毁的。
元宝极力地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姚月贞却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心里很是难受。
她自然还没有想到元宝不高兴是因为十年前的事,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元宝的爸爸居然是安老爷子养大的。自从离开安家后,柯正东就再也没有提过从前的事,所以姚月贞只以为是余珍珍对元贞的纠缠让元宝不耐烦了,所以晚上她特意去余珍珍的客房里警告她往后不准再痴心妄想。
余珍珍当然不愿意,她始终自我感觉良好地觉得元贞是喜欢她的,或者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要喜欢他。姚月贞怎么没看出来元贞礼貌客气下,隐忍的不耐与厌烦,偏生这个女儿脑子跟坏了似的,怎么说也不听。
二人说着说着,差点儿吵起来,余珍珍生气地把之前对元宝说的那句话重复着问姚月贞,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呀!我再不好,也是你生的,别人都没说什么你自己却先瞧不起自己的孩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姚月贞暗中咽了一口血,她亲自体验到了元宝当时的感受,更是恼火至极地。不由分说地走过去就狠狠地给了余珍珍一个巴掌,压抑着声音怒喝道:“死丫头,忘了当年你东叔是怎么死的了吧!”
余珍珍倔强的嘴脸顿时焉了,她捂着脸倒退几步,脸上尽是惶恐与伤痛,姚月贞红着眼睛警告道:“我警告你,你再敢纠缠宝宝和小贞,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们,然后带着你这早该死了一百次的孽障一起去死,还掉欠他们的债。”
“妈,妈,你别……你别说,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余珍珍急忙跪下去,爬过来抱着姚月贞的腿,哭着求饶。
姚月贞心跟被刀一刀一刀割着似的,这就是自己生下来的女儿,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气死,装可怜的时候又能把人疼死。如果她能够狠心一点,早该一巴掌把她打死算了。可是,她下不了手,正因为她下不了手所以才这样痛苦。牙齿狠狠地磨了一阵,姚月贞努力平静下来,吩咐道:“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小羽那里去,没什么事不要再来这里了。”
“妈……”
“你再敢说一句不试试!”姚月贞怕她再说出气自己的话,巴掌拍了起来,余珍珍连忙伸手一挡,急切地表示道:“我去我去,我马上就收拾东西。”
姚月贞冷哼了一声,转身拉开房门,却差点儿撞上站在门口神情冷漠的元贞。姚月贞惊呼一声,恐惧地倒退了好几个大步,元贞冷着脸走进去,带上房门,冷淡问道:“姚姨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结束是新的开始(结局)
“元贞!”刚刚还泪流满面的余珍珍看到他,立即像蜜蜂见到蜂蜜一样高兴地笑了起来,脸色十分灿烂。
姚月贞却是面孔发白地干笑道:“呵……我没想到你会站在门口,这不一时吓着了吗?小贞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元贞看都没看喊他的余珍珍一眼,他应姚月贞道:“心里有事睡不着,所以想来请姚姨给解个惑。”
“呵呵,什么事,你说。”姚月贞捏着衣摆,她已经感觉到元贞暗藏的戾气了,这不是好兆头。前面几次,元贞虽然不会像元宝那样,把她当成妈妈一样尊敬,但却是很客气的。是什么原因,让他看她的眼神,忽然变的这样冷?
元贞没有拐弯抹脚,他看到了姚月贞眼中的心虚与对他的忌惮,打铁要趁热,他直接问道:“我爸是怎么死的?”
姚月贞猛然一僵,只觉得一道巨雷忽地恶狠狠袭来打到自己的心口,她僵得一时间几乎没法动弹。同样,余珍珍也吓呆了。
元贞看见她们的反应,越发的觉得这其中有问题,想到父亲的丑陋恶名可能是这两女人编出来的,而他与妹妹受了这许多年的屈辱全都是冤枉的。这时候,他就是把这母女二人杀了的心都有,哪里还会想着同情?
他冷着脸上前一步,淡淡道:“好,第一个问题不用你们答,因为我们都知道,他是被余珍珍用铁锤砸死的。那么,余珍珍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珍珍抱住自己的肩膀,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她低下头去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团钻进地底里。姚月贞被元贞逼到后退了几步,一坐到床上,她死死地揪住手心,努力镇定道:“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宝宝本来就不清楚细节,她说不清我更加听听不清,还要麻烦二位给我详细解说下,当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元贞在不远处一个单人沙发上,整好以瑕地坐下,摆明了不得答案誓不罢休。
姚月贞看了眼趴在地上把脸埋进臂弯里的女儿,知道当时情形的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她知道珍珍绝不敢把这事说出去的,她也没有说。所以,别人肯定不知道,元贞或许怀疑,但是他并没有证据,否则他就不是问,而是直接叫警察来把她女儿抓走了。
想通了这一点,姚月贞很快镇定了下来,她道:“小贞,你刚刚是不是在门外听到了什么,你误会了,其实我们……”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会让我误会的话?”元贞不客气地堵掉她的话,“这门是隔音的,我刚刚才到门口,你却以为我是听到了什么才怀疑你们。我可以认为,姚姨是在心虚吗?”
姚月贞嘴角抖了两下,她无奈地笑道:“你说得对,你爸的死确实是珍珍造成的,面对你,姚姨又怎能不心虚?”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元贞道,“昨天,我和宝宝见到了养大我爸的人,他告诉我们,以我爸的为人是绝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的……”
“他是喝醉的,他当时喝醉了。”姚月贞连忙道,“他跟朋友喝多了,眼花把珍珍当成了我所以才会一时犯迷糊,珍珍她当年还小,因为害怕过度才会一时失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话,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吗?”元贞道。
姚月贞抬头坚定地看着他:“我是对正东有愧疚,对你也有愧,的确是珍珍失手才会造成了正东的死,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元贞又道:“那么,你敢把这些当着元宝的面,跟她再说一次吗?”
姚月贞瞳孔骤然一缩,哆嗦着唇再也答不出话来。
元贞道:“你看看你的女儿现在都做了些什么?你再看看元宝是怎么孝顺你的?你明知事实是怎样的,竟还能让她孝顺得这样心安理得,我真佩服你!你晚上睡觉,都不会做恶梦的吗?”
余珍珍趴在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呜呜直哭,姚月贞被元贞眼中的冷霜打到惊了一个寒颤,她忽然一拍床塌,站起来傲然应道:“我是有愧,珍珍的确错了,可是她难道就该毫不反抗地任人污辱吗?是正东不该喝多了酒,对我的女儿犯下那种不可饶恕的罪过。我是对你们愧疚,可是罪魁祸首不是我和珍珍,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用道德和良知来审判我?”
元贞冷着脸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了下姚月贞的胸膛,冷冷道:“你有本事,就骗我们一辈子!”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姚月贞忽然像被人抽走了脊梁骨,滑倒在地上融成了一滩水。而余珍珍却是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绝望地号陶大哭了起来。
这些话元贞有意背着元宝说,所以元宝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为了这件事,她同样是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安慕良担心她是因为当年大伯对她爸爸做的事,所以憋在心里难受,元宝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表示这事她真的并不介意。她心烦,完全与这事无关。
但是因为她睡不着,安慕良自然也没法安心睡,怕她愁得太多对身体不好,他干脆自我奉献,用尽一切邪恶手段,将她整得再也没法想其他任何不开心的事,直到凌晨三点钟才倦极的猫儿一样,窝在他怀里一梦甜到天明。
元宝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安慕良先一步醒来,他迅速拿来手机按成静音,亲了下元宝的唇,温柔道:“还早,乖乖睡!我去接个电话。”
“唔!”元宝含糊应了一声,又接着睡。
安慕良到阳台接电话,是和易绍打来的。经过一天又一夜的跟踪追查,他已经弄清楚了元蓝忽然来找元宝的原因。
他在电话里跟安慕良报告时,说的是义愤填鹰,让人怀疑若是元蓝在他面前的话,他估计会忍不住一巴掌扇下去。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真是不可理喻。
安慕良也是听得满腔怒火,他吩咐和易绍道:“你找人帮我查查元家跟罗家现在的情况。”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头上,真是找死!
和易绍笑道:“这还用你交代,早查好了。还有啊……”
“你会不会太积极了?”安慕良不爽地哼了一声,和易绍连忙赔笑道:“哎哟喂,你酸什么?我也是无利不起早的啊!听说这两家在国外的产业还算蛮有前途的,肥水很足,绍攀表示沈家也有兴趣插上一脚。”
安慕良想了会儿,道:“先等几天,我看看情况你们再行动。”他知道元宝的,元蓝还有那个伤她心的本事,那他就不能让元家的人太难看,否则元宝心里一样会难过的。
他要先看看,元家的人到底有多么不可理喻,再看心情来决定收拾他们的力度是松是紧。
“这样啊!”和易绍笑道,“那你可得先打声招呼,因为也许有人准备的比我们还快。昨晚你爷爷比我还先得到消息,当场就气得不行。我听说他已经通知了萧家,玫姨也是火冒三丈,说是一定要给那帮敢欺负她儿媳的东西一点颜色看看。萧家龙头企力就在法国,你妈妈加上你三个舅舅,他们若是要动手的话,可不是小打小闹。我的人要是去迟了,可就连汤都没得喝了。”
“我妈那里,让他们先忙着。”安慕良道,“只要弄不死元家的人就行。”
“那我也让人跟绍攀去,保证不弄死人。”
“不过两个羊圈,有必要放出一群豺狼虎豹吗?”他也想要亲自动手的。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和易绍呵呵笑道,“我的目标是,用三个月的时间给这帮家伙换张石头床,铺在大桥底下那一款。”
安慕良想了翻,随即在态度道:“去吧,让他们尽快滚回去,我多看他们一秒钟都嫌烦。”事实上,他是担心元宝多看元蓝一回就伤心一回。如果可以,最好别让他们再见面。
元罗两家自以为有钱就可以欺负人,他倒要看看没钱后,他们还怎么嚣张。
和易绍道:“嫌烦还不简单,你先带她出去旅游一圈,我保证回来后连一根碍眼的毛都看不到。反正有我们就够了,你参不参与都可以。再怎么说,那元家也是你老婆的外祖家,你还是不要亲自参与的好。”少一个人参与,少个人分汤啊!
安慕良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
“哈哈,就是,我说的对吧!”和易绍哈哈一笑,安慕良道:“我不亲自参与了,让付时代我全权处理就好。”
“……”和易绍愣了一下,才咬牙吐字:“我擦!”
安慕良微微一笑,挂了电话回屋里,元宝睡得正香。他爬上床虚趴在她身上,亲了亲她的眼睑,元宝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下,伸出双手环抱住他搁在颊旁的一只手臂,满足地蹭了蹭,眯上眼睛继续睡。
“宝贝儿,我们去度密月好不好?”他知道她已经醒了,就是懒得不想动。果然,元宝低声嘟哝道:“度什么蜜月?不是明年元宵节才结婚吗?”
“我们度婚前蜜月。”安慕良笑道,“顺便把没有拍完的婚纱照拍完,我可还没忘记我最想要的水下美景照的。”
元宝抬头看他:“大冬天的拍水下景色,那不冻死了。”而且,貌似她还是没有学会游泳。
“傻妞儿,我们去马尔代夫,那里冬天也不冷。”安慕良笑着低头咬了下她早上颊红晕生的腮帮子,元宝摇头:“我没护照。”
“早办好了。”这算问题吗!
元宝道:“可是吉吉还没有放寒假。”
“让他去跟爸和爷爷一起住一个月,他们肯定高兴得很。而且,老婆,你得还我一个二人世界,我们还没有恋爱过的。”
元宝弯起嘴巴笑道:“难道你不该说只要是跟我在一起,每天都是在谈恋爱吗?”
安慕良嘴巴张了张,倒是无话可答了。
说起浪漫,他会。说起调情,她绝不是他的对手。说起甜言蜜甜,他也能随手掂来。可是讲这样一些酸里八几的情话,似乎他的确不是他家媳妇的对手,谁让人家是写言情小说的呢!
“噗哈哈……”难得见他被自己调侃得说不出话来,元宝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嚣张地哈哈大笑。安慕良脸上一红,不是害羞是激动,他媳妇,果然是怎么看怎么美。
尤其是这时候,那双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明亮的眼瞳剔透到就像最美丽的琉璃,真是迷死个人了。
他忍不住了,忍不住就不忍,连忙低下头去堵她嘴巴。元宝伸手给他一捂,问最后一句:“在国外有网络吗?我的工作不能停啊!”
“网是有,不过工作不着急,你得先把这个故事完结了,陪我过一个二人世界。”他说着,拉开她的手要亲,元宝急忙道:“那怎么行,故事还没有完结。”
“傻宝,人生没有完,故事就永远不会完结。有人的地方就有传说,这个结局是一个终点,同样也是另一个开始。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是说不完的,人生应该自己去体会。同样,我们的甜蜜,接下来的蜜月期应该只属于我们两个人。”安慕良说完,又要亲,门外却忽然传来敲门声。
“靠!”一个吻,也这么难。安慕良低咒了声,问道:“谁啊?”
“爸爸,外面有好多人找妈妈,他们在那里又哭又骂,别人都在看呢!”吉吉的声音。
安慕良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他已经猜到了,外面十有八九是元罗两家的人,还真是冥顽不宁。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冷脸问元宝:“老婆,我知道你妈妈找你做什么了,你是不是答应她了?”
“没,没有的事。”元宝连忙摇头,“还有,她才不是我妈妈,你别乱说。”
“真的没有?”安慕良怀疑地看着她,昨天看她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她与元蓝说话时的气氛,说她没答应他还真有点不相信。
因为她若是没答应的话,元蓝肯定还会追上来求她的。
“真没有。”元宝心虚地舔了舔唇,幸好昨天哥哥及时来了,否则今天她还没话回答他了。
安慕良冷着脸看了她好一会儿,还是不敢确定她有没有撒谎,于是他说:“我不管你答没答应,你答不答应我都不会约束你。但是我要告诉你,夫妻之间就该同甘共苦,你若是少了什么,我就跟着你。”
不说狠话,他很怕她一时心软就做了傻事。
元宝猛然震了下,她忽然收紧手臂将他拉下来,紧紧地拥在自己左边胸口最近的位置。狠狠闭上眼睛,兜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后悔而又庆幸,后悔当初不该被刺激到失去了理智,胡乱答应了那个女人这样过份的要求。庆幸就是幸好事情还没有铸成,否则以安慕良的性格,说是跟着她还不至于,但是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了。
为了不关心自己的人,去伤害爱她她也爱的人,真不值得。
幸好!幸好!
安慕良没想到她会忽然来这么一下,一时不察还真被她拉了下去。那一下子,他的体重压得她差点儿窒息,可是这感觉,这样的真实而幸福。
“爸爸,妈妈……”吉吉在外面,好一会儿没听到回音,又叫了。安慕良应道:“别喊了,让你舅舅去跟他们说,妈妈还要睡觉呢!”
“舅舅已经在跟他们说了,有一个老爷爷好凶,他还想打舅舅。舅舅不让我喊你们,我是偷偷来的。爸爸,你快点出来啊,快来把那些坏人打走。有个老奶奶和一个丑姐姐,还骂我妈妈呢!”
居然敢到他家门口这样嚣张。安慕良脸上一冷,他抱住元宝亲了下,翻身下床迅速换衣服。元宝也赶紧跳下床,安慕良道:“你睡,我去看看。”
“没事,他们没等到我的亲口答案是不会甘心的。”元宝应了一声后,对门外的吉吉道:“吉吉,去跟舅舅说,爸爸妈妈马上就出来了,让他们别吵。”
“哦!”吉吉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往楼下跑。
院子外面停了两辆车,元家两位老的还有罗家的人都来了,包括应该住在医院里的罗嫣。意外的,本该在场的元蓝却并没有来。
因为元贞说什么也不让这群人进屋里,还说元宝不会参与他们的手术了,这让昨天才得意兴奋的一帮人怎能不恼火!
好话说上三两遍,元贞都不肯让路,于是罗家两位倚老卖老的就不高兴了,而等着元宝把肾换给自己的罗嫣,听说她答应了又反悔,自然是又恨又急。早已是习惯了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千金小姐,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人竟敢自己藏起来不给她,那还了得。
她说骂起人来的气势,完全就不像是生了病的。
跟一群蛮横习惯了的人讲道理,不止浪费唇舌,还会让人呕血三升。元贞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强取豪夺,所以他也不跟他们吵架,就只是拦着门不让他们进去。气得罗老爷子都想抬手打他了,吉吉就是看到罗老爷子想动手,这才忍不住地跑上去喊安慕良跟元宝的。
他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元宝马上就来的消息。这些人才总算是稍稍收敛了一些,不过当他们想要进门还是被元贞挡在外面的时候,元老爷子元老太太不由也发火了。
他们对这拦在门口的外孙和素未谋面的外孙女百般批斥,说他们不孝。说元贞吃里扒外,他辛辛苦苦养了他二十多年,到头来只是养了头白眼狼。说元宝目无尊长,亲外公外婆来了,居然敢将他们拒之门外。
元宝与安慕良下楼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位老人正对着屋里骂骂咧咧的。元宝对这个什么外公外婆完全就没印象没好感,这若是换成别人,可能还会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强形忍耐尊尊老敬敬长什么的。可是元宝不是别人,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看够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因而对一切都绝望了之后的淡然啊!
后来,她遇见一人好男人,然后开始明白这世上其实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好人与坏人,只有对你好的人与对你不好的人。
什么亲情道义,什么友情礼貌,在她看来全都是虚假的。
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告诉自己,从此绝不再为不值得的人委屈自己。对她好的人,她就对人家百倍好。对她不好的人……那可就对不起了。
或许她会给元蓝两分薄面,但是这什么外公外婆……拜托,她早有了自己的外祖好不好,姚家外公外婆,舅舅舅母们那都是真心疼她的。这对除了指责她骂她还要挖掉她肾脏的陌生老头老太太,他们算什么?
听到元老头把元贞说得一百样不是,元宝不由得火冒三丈,她走过去将元贞拉进屋里,笑道:“哥,你回屋里歇息。”
“宝宝……”元贞目染忧虑,他一方面担心元宝心里难受,另一方面虽然认为外公外婆过份,可到底是养大了自己的亲人,不可能没感情的。
元宝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回屋里去吧,我不想让你看了心里难受。”
元贞微微点头,转身上楼去了。元宝吩咐吉吉:“你也跟着舅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