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簇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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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快到正午了，太阳高照。

眼见着双方还在僵持，担架上的队员受伤看上去不那么严重却也意识有些模糊，蝴蝶忍不再笑着看了，她上前去，试图把杏寿郎拉扯到一旁。

但他属实是太重了，没爆发力气的蝴蝶忍是拉扯不动的。

好在，杏寿郎被拉醒了。

他歉意的往旁边退了一步，恢复了往日的活力。额前的碎发飞扬起来，他露出一个足以温暖别人的笑容：“抱歉！是我挡路了！”

他看看担架上的人，那个队员还有些模糊的意识，他就对着他说：“撑到现在，很了不起！继续加油！”

本来意识都模糊了的队员看到那标志性的金红色.色块，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眼睛聚焦，眼中的画面就清晰了。

“是……是炎柱大人……”队员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些，心里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不会有一睡不醒的风险了。

杏寿郎摆着手送别，看隐抬着队员小跑着进去。

他放下了手。背对着忍一言不发。

这些隐可能看不出来，但他表情中的逞强，细心的蝴蝶忍能看出来。

“炼狱先生，快进去吧。”，忍小姐如同以前一样温柔，她对杏寿郎的态度就没有变过，“他们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杏寿郎听见她说：“再坏能有多坏呢？”

“……是啊。”，他轻轻重复一遍，有些迷茫，“再坏，能有多坏呢？”

只是一瞬间的脆弱，之后立刻被主人收敛，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色一般。杏寿郎大踏步地走进蝶屋，看到了拐角的那个金红色头发的少年。

他侧对着杏寿郎，身上穿着的是那熟悉的让人想落泪的印象中的衣服，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身形……啊，千寿郎好像高了一些。

千寿郎眼睛正对着那边的长廊，他们在拐角，杏寿郎在蝶屋门口，看不见长廊的拐角那一边，但是他能猜到，那边一定是他的父亲——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

果然，声音传了过来：“着什么急，那臭小子既然回来了，就肯定会过来的！”因为他传了口信，也想象不出杏寿郎会拒绝的样子。

“……”杏寿郎张合了嘴，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怔怔的往前走几步，就这样引起千寿郎的注意力。

千寿郎感觉到仿佛有什么高大的黑影在凑近，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杏寿郎，看到了在他梦境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兄长。

他一如既往的高大，也一如既往地拥有着温暖的笑容，更是一如既往地，把他抱住，俯下.身，温和的说：“千寿郎，我回来了。”

本来还在招呼着槙寿郎的他，手中紧紧揪住杏寿郎的黑色披风，眼中落下泪来：“兄长……”

长廊那边的脚步一顿，走得是不急不缓。

和他离开之前父亲的状态也很像呢。杏寿郎一下子就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自己害怕了，他环着千寿郎，大声的说：“父亲！您身体康健真的是太好了！”

声音很大，本来进屋了的蝴蝶忍稍微回头看了一眼，又觉得有些好笑，转回头去，准备进去救治刚才被搬进来的队员了。

“……！”，原本慢悠悠的脚步声一下子加快，脚步的主人也出现在了杏寿郎的眼前，“干什么！说那么大声干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杏寿郎一下子愣住了。

＊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了，槙寿郎却不禁有些懊恼起来。

他原本是抱着欣喜的心情来的，总想着如果真的能见到杏寿郎的话，他一定要好好夸赞他做得足够漂亮，也要好好说他其实真的很棒，是他的骄傲。

可当他见到杏寿郎的一瞬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责备，杏寿郎大概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啊……即使他死过一次了，自己也没能改掉自己的坏习惯。槙寿郎真觉得不争气的是自己，而不是这个从始至终都这么敬爱他的孩子。

杏寿郎还活着的时候，当上柱来报告，满以为会得到来自自己这个不称职父亲的称赞，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责备的话。

在杏寿郎死后，他责备自己，怪自己没能夸赞两句杏寿郎，让他抱着遗憾死去，可这孩子临终带回来的遗言竟然只是让他保重身体。

忍了小半辈子的情绪，到底是全部化作眼泪，流进酒坛，冲淡了刺鼻的酒味儿。

什么没有天赋？那些恶语相向……其实只是想让杏寿郎放弃这个想法，变回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