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5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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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坐在驾驶位上的鹤田朝走在路上的太宰治挥挥手:“今天我送您回去吧?”
太宰治微微挑眉,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他报了一个地址,说道:“只要到路口就行了,里面太窄,车进不去。”
鹤田说:“没问题。”
车上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鹤田也只是犹豫地透过后视镜去看他,正好太宰治抬眼,两人隔着?镜子对视了一眼。
“太宰先生现在……”鹤田斟酌了一会,才问道:“很期待回家吗?”
太宰治反问道:“怎么这么问呢?”
鹤田长长叹了一口气,车子在红灯面前缓缓停下。“太宰先生会和宇智波小姐产生矛盾吗?”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几乎没有哦,你和你妻子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鹤田表情有些犹豫。
“放心说吧。”太宰治拍拍他的肩膀:“我可是个成熟的好上司!”
鹤田才缓缓开口。他的妻子总会因?为家庭的事情和他吵闹起来,比如说有时候回家太晚吵到她睡觉,又或者妻子嫌弃他很少管家里的事情;老人生病明明妻子可以照顾,还非要?请一个护工。
又或则他嫌弃妻子的话太呱噪了。很久之前,她温柔笑?意的说:“注意安全。”的时候,鹤田心里只有温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听到同样的话语,他内心深处也总会有种不耐烦的感觉。
“……等下,你说你们家的家务全部是由妻子做的吗?”太宰治问道。
鹤田说:“毕竟我平日里就很累了,回到家就只想休息……太宰先生您这是什么表情?”
太宰治抹了把脸,平静道:“在我们家,做饭的人不洗碗,不干活的人没饭吃。”
鹤田震惊道:“什么?难道没有洗碗机吗?”
太宰治抬起他缠满绷带的手在鹤田面前晃晃,“可就算有洗碗机,也要?收碗擦桌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让绷带沾上污渍,还要?重新换下来,我不仅要?洗碗,还要?洗绷带。”
“每次我和空酱申请我做饭,她洗碗,都被她以‘我做饭她宁愿去吃兵粮丸’给?驳回了,我觉得我做饭味道也不错。”
“还有洗衣服,每次到我负责洗衣服的那个周,我就发现大那个特别喜欢上山捉鸟下河摸鱼,她衣服的颜色又杂,每次光分开放洗衣机还有捞衣服口袋都要浪费我好长时间。
小那个会在那周社会实践突然变多,不是要去种土豆就是要去抓虫子,没有社会实践还喜欢蹭垃圾桶!她们绝对就是故意的!”
太宰治说话速度快的像打机关枪,突突突地冲向鹤田,看样子也是想抱怨很久了,今天终于找到人说了。鹤田满脸震惊,万万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上司回家都要做家务。
太宰治越说越气,很有气势的宣布:“可恶!我要?反抗!我今天一定不洗碗!”
“……”鹤田眨下眼,给?他鼓劲:“您加油!”
他看着?太宰治下车,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门前,抬手正准备敲门时,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门内的女孩披散着头发,隔的太远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见刚才还横得向螃蟹一样的上司忽然瘪了气,被女孩子拍了拍脑袋后拽进屋子里了。
鹤田从上司的傻笑中分辨出,他大概已经忘了刚才发下的誓言,今晚估计又会屁颠屁颠地去洗碗。
汽车启动,很快流入路上的车流中,很快混迹于普通人下班的其中一个。他漫无目的得到处开着?走,似乎不是想很快回家。
直到空中星点波澜,点缀在要黑不黑的空中,他将车子停在车库里,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鹤田划开一开,发现是太宰治发过来的。
【哎……总不能让女孩子跟着?我们,生活水平反而比单身的时候更低,你说对吧?】
还是一条少有的无关工作的短信。
在此之前,每个人都界限分明的活着,工作就是工作,从不涉及生活。
鹤田看着?这条短信,忍不住笑了出来。烟头随手丢了,他回复道:【您还是洗碗了。】
【。】
【说好的要?反抗呢?】
【明天和中也的工作交接就由你去吧。】
在港口黑手党,谁都知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任务中最默契的搭档,生活中最互看不顺眼的对头。中原中也看不惯太宰治,连带着他手下的人也不爽,每次去和中也先生交接工作,总怕被打。
哪怕他们知道中原中也除了太宰治,很少对港口黑手党的人下手。
每次为了让出这个名额,太宰治手底下的人总是闹得像年度大戏,今年倒是没戏可看,被太宰治赌气似得指定了人选。
鹤田忍不住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小年轻。
他回了家,暖黄色的灯光落在身上,餐桌上放好热腾的饭菜,妻子还在厨房忙碌着?。
鹤田问:“现在才做饭吗?”
妻子没好气地说:“不然呢?谁知道你又要?几点回来?回来之后又要在车子里待多久?”
鹤田张张嘴,没有出声辩驳,破天荒地从橱柜里拿出碗来摆好。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妻子站定在那一动不动,锅里的可乐饼快要?发出焦糊的味道。
“怎么了?”
妻子这才回过神来,把可乐饼装盘,鹤田顺手就端来出去。
“你今天怎么了?”妻子担忧道:“被上司训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鹤田挠挠头,憨笑说:“没事,真没事,吃饭吧。”
妻子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你干这一行的和其他不一样,要?出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会配合你的,就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出去工作的。”
这话鹤田听了无数遍,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听到最后甚至会勃然大怒。但今天没有,他在想,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妻子也是那么提心吊胆的生活着吗?
说起工作的时候,妻子眼里的光亮同样是不可忽视的。
饭后,他主动撸起袖子收拾碗筷。
妻子大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鹤田只是摇头,洗完碗后,妻子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剧,鹤田则是起身坐在电脑面前,思?索许久,才开始写邮件。
另一边,太宰治洗完碗,甩着手出来喊道:“空酱,过来帮忙拆下绷带啊。”
宇智波晚空无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坐过去,耐心地帮他把袖子卷上去,沾了水的绷带被一圈一圈的取下来。
“都和你说了,洗碗前先拆下来啊。”
太宰治倒在沙发上,大爷模样晃着?腿说,“不要?,不能就我一个人忙。”
宇智波晚空戳他的额头,太宰治就主动往前凑,仰头亲亲她的手心,宇智波晚空眼里泄出些许笑意。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互相蹭了蹭,绷带被随意丢在桌子上,他们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着?晚间电视剧。
太宰治的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她的头发,柔顺的发丝在他松手的时候,又轻飘飘地落在他的手上。
卷头发这样无聊的时候,他都能专心致志玩上许久,要?是让森鸥外知道,又要?生气了。
太宰治捏着她的发梢轻轻挠着?自己的手掌心,脑子里却从未停止过思?考。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考虑,要?思?考,只有在宇智波晚空身边,他才有那么一点的空闲安会心。
他抬头看着?宇智波晚空的侧脸,咧了咧嘴。
·
在不久前,泉镜花在宇智波晚空和红叶的训练下,能够彻底控制住自己的异能。她向宇智波晚空提出告别。
她向宇智波晚空借了点钱,选择去读寄宿学校。
她始终是那个跟在妈妈身后的腼腆小孩,不愿意给别人添更多的麻烦。
同样,太宰治的生日来的无声无息。
夜色茫茫,池塘里荷花含苞待放,青色的荷叶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电视里光鲜亮丽的主持人正对着镜头推销着?他们的味精,宇智波晚空坐在窗边垂着?头,昏昏欲睡。
太宰治轻手轻脚地回来,蹑手蹑脚地移动到她身边,把味精厂商的号码记下后,用遥控把电视机关了。
“别关。”宇智波晚空梦呓似的说。
“你不是在睡觉吗?”
宇智波晚空睁开眼睛,迷糊道:“我在听。”
太宰治好笑?道:“那你说刚才讲了什么?”
宇智波晚空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一会,坚定道:“卖锅的!”
太宰治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宇智波晚空拍开他的手,哼道:“别乱摸,今天才洗的头。”
太宰治抬手嗅了嗅,指尖飘着?一股淡淡的樱花香。
他这才猛的发现,宇智波晚空身上也换了一套衣服。
粉色的碎花裙极大的照顾了双方的审美,颈间垂下一根银色骨链,最后坠着?两颗樱桃模样的宝石。
“……今天什么日子啊?”
宇智波晚空掰着?指头说:“你荣升干部的第一天,还有你的生日,还有其他的吗?”
太宰治喉结动了动,轻轻摇了摇头。
宇智波晚空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继续道:“你再晚回来半个小时,就要错过你的生日礼物了。”
她拉起太宰治的手,又连拖带拽地拉他进厨房,往他手里放上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
“拿好哦,不要?晃坏了。”
太宰治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但还是听话的抱紧蛋糕。
初夏的夜晚还有一点冷,刚刚出门宇智波晚空光裸在外的手臂就被冻出一层小疙瘩。
太宰治捏在大衣上的手犹豫了一会,才拉下衣服,给?她盖上。宇智波晚空十分配合地两只手穿过袖子。
“我还以为……今年不会过生日了。”他抬手帮她把压在衣服下头发抽出来,说话声音轻轻的,随时都会消失在这凉夜的风中。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太宰治眼神游移,落在了宇智波晚空的腕间。上面挂着?三个毛线编的向日葵,黄色的花瓣上沾染了洗不干净的血迹。
宇智波晚空仰头看着?漫天星空,“今年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难得遇到一个好日子,当?然要好好庆祝。”
她微笑?着?说:“况且,我是会委屈你的人吗?”
野餐布被拿出来,放在柔软的沙上,宇智波晚空蹬开鞋子躺在上面,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我没什么创意,只好旧计重施。”
咻——
一个亮光窜上天空,长长的尾翼划开无边的黑夜。
嘭——
只开一瞬的花朵在太宰治的头顶绽放。
每一年的六月十九,都有一场盛大的烟花会出现在海边。所有人都能够看到这场精美绝伦的盛会。
但谁也不知道,这一场烟花会独属于太宰治。
他仰头看着?天空,鸢色的眼睛在烟花炸开的瞬间变得无比明亮。
忽然,他听到按下快门的声音。抬眼看去,宇智波晚空坐在野餐布上,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我好喜欢看到你眼睛里有光的样子。”
她看向他的眼也亮亮的,比天上的星光还要?亮。
蛋糕是宇智波晚空亲手做的朗姆酒味,打开装蛋糕的盒子时,蛋糕已经委屈得歪倒在一旁,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从纸盒子上刮下来。
糊成一坨的蛋糕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味,用小铲子面前把它堆成一座小山的样子。绿色的蜡烛像是泥巴山上突兀得长出一棵树苗。
两个白嫩的手指在树苗尖尖上一搓,黄色的火光亮起,忽明忽暗地照亮太宰治的脸庞。
宇智波晚空说:“许愿吧,太宰。”
太宰治垂眼,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下,说:“我没有愿望哎。”
“一个都没有吗?”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闭上眼睛。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我的愿望是……”
“宇智波晚空。”鸢色的眼眸倒映出对方的身影,太宰治说:“你要?快乐。”
宇智波晚空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嘛……我说给你许愿,怎么绕到我身上了。”
太宰治歪头问:“难道不行吗?”
宇智波晚空笑容凝固了一瞬,叹口气说:“当?然不。”
她弯下腰,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许诺道:“我会很努力的。”
他们在那待到早晨。
宇智波晚空很喜欢太阳升起时的样子,他们又坐在海边看了一次日出。
不远处的便利店开门了,宇智波晚空还去买了一罐啤酒。
共饮着?一杯酒,看着?同样壮阔的日出,在黎明时交换一个亲吻。
他人生中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他背着?宇智波晚空朝家的方向走去,在沙滩上留下一长串脚印。
轻轻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逐渐变的平缓。
她睡着了。
“晚安。”太宰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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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党的工作重心逐步朝新任干部的身上转移。太宰治现在甚至连抱怨森鸥外压榨童工都做不到。
他已经过了成为童工的年纪了。
好在他找到了两个新的童工,只要这两个新童工能够开始干活,他身上的压力就会轻许多。
芥川龙之介、芥川银。
他一边签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在思索着要?如何安排这两个小鬼。
忽然,他的余光向没有关紧的门看过去,一个小孩正站在走廊上偷看,黑发发尾的白色十分显眼,想忽视都难。
太宰治捏了捏鼻梁,无声地叹息。他站起身来朝门边走去,站在门边的小孩眼睛越来越亮,像只黑色的垂耳兔一样,看向太宰治全是孺慕和崇拜。
“……太宰先生!”
太宰治扫了他一眼,问了句废话:“换好衣服了?”
芥川龙之介双手放在身侧,有些紧张得捏着手指,听到问话马上站直了身子,小幅度点点头。
芥川龙之介换上了新的衣服,还有那件黑色的外衣,是太宰先生送他的。他和银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走吧。”
他领着?芥川龙之介走向地下室,两人刚刚进去,门就被重重的关上,掩去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所有事情。
当?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鹤田已经带着医疗队的人等在外面了。
太宰治从门里走出来,跟着?他进去的那个小尾巴却不见了。连续的咳嗽声从阴冷的地下室中穿出来,痛苦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听得医疗队的小姐心疼得直皱眉头。
鹤田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啧啧嘴说:“太宰先生,您这也太狠了吧。”
太宰治撇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弱小的人,在港口黑手党是活不下来的。”
“您有理。”鹤田笑道:“太宰先生今晚要?去我家吃饭吗?”
太宰治朝他挑下眉头,鹤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压低声音说:“我老婆怀孕了,请您来庆祝下。”
黑手党内部的人交往可以一起喝酒、一起赌博、一起去找小姐。但涉及生活的事情,谁都比谁瞒的严严实实的,更别提老婆怀孕这样的事情。
鹤田是少有知道太宰治真正住处的人之一,他们所处的环境再深交下去,似乎也多了点别样的意味。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说:“不了,空酱还在等我回去呢,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鹤田有些急说:“怎么就添麻烦了?”
太宰治抬头。
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如同一片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哪怕是白天阳光普照的时候,也总有种压抑的感觉。
他拍了拍鹤田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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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晚空被困在梦里。
最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能够睡一半,睡眠的质量也不好,总是在做梦。
梦的片段都是破碎的,醒过来什么都忘记了。
今天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从沙发被挪到了床上,被子被拉到下巴的位置。
窗帘被紧紧拉起来,细碎的光透过其中微笑的缝隙挤了进来。宇智波晚空晃了晃昏沉沉地脑袋,慢悠悠地起床。
客厅暗着?,厨房的一角亮起灯光。某人哼着不成调的歌,手里拿着笔记本做饭。
宇智波晚空凑进一看,桌子上已经放好一盘玉子烧,她随手拿了一个走进厨房。
太宰治没空理她,朝她挥挥手就算打招呼了。宇智波晚空把玉子烧放进嘴里正准备咬,忽然看笔记本上的字是“清新柠檬鸡2.0”。
顿时浑身一僵,被胃穿孔支配的恐惧笼罩着她。口中的玉子烧被咬破,辛辣的芥末味直接冲上眼睛鼻子。
“唔……”宇智波晚空连忙去找水,太宰治却像提前准备好一样,递来一杯橙汁。
“你故意的!”一杯橙汁很快见底,宇智波晚空随便用手背撒下嘴角,对着太宰治怒目而视。
太宰治朝她晃了晃手,说道:“哪有!那只是我研究出的新菜,你看!”
他把笔记本往前一翻,上面写的是“怒火玉子烧”,主料只有“芥末”。
宇智波晚空深呼吸一口气。
她就不该在下午的时候睡着,就算睡着也不因?为贪懒多睡以至与一觉睡到了傍晚,她不睡到傍晚太宰治就不会做饭。
他不做饭她就不需要?胃药!
餐厅里,小方桌很快就放满了菜品,各个都看上去五味俱全的。宇智波晚空举着?筷子犹豫了一会,换了勺子朝看上去最正常的豆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