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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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是一对生活在贫民窑的兄妹。
或是被遗弃, 又或者是双亲亡故, 从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有意识起, 他们就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遗弃之地，靠着拾荒为生。
住在用木板搭建成的窝棚中，吃着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残羹剩饭果腹……也许是因为总把食物让给妹妹的原因, 身为兄长的芥川龙之介虽然从小便有着将衣服变成凶兽的特殊能力, 但他的身体却非常孱弱，经常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刚生完病不久。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拖着自己病弱的身体，在这个人命连一块面包都不如的贫民窟中, 为自己的妹妹芥川银圈出了一片安全区。
因为那是他在这个不堪的世界中, 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芥川银知道，所以她从来都不会给身为哥哥的芥川龙之介添乱。即便是在芥川龙之介生病无法带回食物的时候，她也听话的没有离开过哥哥给她圈出来的安全区里, 直到几天前——身为哥哥的芥川龙之介高烧不退，陷入昏迷。
为了给哥哥寻找治病的药, 芥川银不顾芥川龙之介的阻拦, 离开了小小的安全区，去往陌生的外面。贫民窑的女孩子是一种非常好商品，特别是像芥川银这样有着出色外貌的女孩。所以, 在还没有找到能够治疗芥川龙之介的药之前，她便被贪婪的成年人盯上。
然后在逃跑的途中, 芥川银第一次学会了偷东西, 为了给自己的哥哥治病, 再然后——
她被发现了。
那个好心救了她一命的青年朝她伸出手，让她把从他兜里偷走的钱拿出来。
芥川银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她应该把从青年兜里偷走的钱还给这个救了她一命的青年的，但是……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都听不懂……拿，拿什么出来？”
她不能还。
她需要钱……她的哥哥快病死了，她必须要救他啊！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芥川银坐在地上，看着将短刀刀尖指向了她的里见失，瑟瑟发抖。
“放开我妹妹。”
而后，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每当有人欺负她的时候，身体不好的哥哥总会在拖着自己孱弱的身体，第一时间赶到，将她牢牢的保护在身后。
看着远处不断咳嗽还在坚持用罗生门攻击里见失想要他放开她的芥川龙之介，被里见失提着衣领拎在空中的芥川银再也忍不住。
“大哥哥！”
芥川银抓着里见失提着他衣领的手，哭喊道：“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的东西，我现在就还给你，求求你别伤害我哥哥……别伤害我哥哥……”
说着，芥川银将藏在自己衣服里的几张纸币全部掏了出来。
而另一边，听到芥川银哭声的芥川龙直接不顾自己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操纵着越来越无力的罗生门朝里见失冲了过来。
“锵！”
里见失只是轻轻地挥了一下手中的短刀，甚至连无效化都没有发动，便将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斩断。
“哥哥！”
看着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的芥川龙之介，芥川银拼命的捶打着里见失提着她衣领的手。
里见失抿了抿唇，听着耳边即便芥川龙之介那沙哑而又绝望的“把妹妹还给我”，陷入了短暂的不知所措。
他不懂，芥川兄妹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明明他只是想要芥川银把从他这里偷走的太宰治的钱还给他……
所以——
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里见失松开了提着芥川银衣领的手，芥川银立刻丢掉了手中从里见失哪里偷来的钱，朝芥川龙之介跑去。
好奇怪的两个小孩。
里见失看了一眼抱着芥川龙之介的芥川银，然后弯腰将地上太宰治的钱捡了起来。
那是太宰治给他的东西，得好好收好。
“哥哥，你醒醒……醒醒……”
“银……快逃……”
犹如受伤的幼兽挣扎着发出凄厉而又绝望的声音。
里见失站直身体，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芥川兄妹，眉头紧蹙。
是他非常熟悉的，无法挣扎的悲哀和生命即将逝去的声音。
里见失将手中的短刀重新插回了自己腰间的系带，然后朝芥川兄妹走了过去。
“他在发烧。”
即便没有直接接触，里见失也能从芥川龙之介沉重的呼吸中，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你应该带他去看医生。”
里见失的声音在这一刻化作芥川银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放下怀中陷入昏迷的哥哥芥川龙之介，转身卑微的跪在了里见失面前，不断地给他磕头。
“大哥哥……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呜呜呜……”
“求求您救救他，只要您能救他，我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做什么都行呜呜呜……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吧……”
鲜血渐渐从芥川银的额头渗出。
里见失抿了抿唇，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要接手这个烂摊子。
这样的事情他经历的太多了。仅仅只是在太宰治行动不便时帮他顶班的那一个月里，这样的求饶与求救里见失便经历了不下十次，更别说是半年后的现在了。
因为生命在里见失的眼里，已经不再为生命，而是和所有的东西一样，没有不同。只要太宰治愿意下命，他甚至可以面无表情的为他杀掉和他交好的中原中也或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一丝动容。
这种近乎泯灭人性的服从性，是刻在里见失骨子里，像呼吸一样对世界理所当然的认知。
可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