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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努加尔？
这人的名字……略熟悉啊。
“算起来她与我师出同门，谈得上不敬与否么？”被称为努加尔的高挑女子猫儿般的双眼勾出妩媚的幅度，眼底没什么笑意，“老师？”
“……”萨格面色铁青，终究没再说下去。
她一捋长发，漫不经心吩咐道：“那就这样吧，明天直接来伊什塔尔神庙找我，你的舞步实在是……”
努加尔没说完，但宁宁很明显感受到了她的轻视。
她施施然向萨格行礼，翩然离去。
……姐，咱说话能别那么野吗？
主祭算什么，咱还是神侍呢。
虽然也是一直被无良女神压榨的咸鱼呜呜。
“先回去吧。”萨格声音哑了些，带着不同寻常的轻叹。
“……老师？”
他脚步一顿，罕见地用堪称温柔的语调嘱咐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就说你病了。”
？？？这是她认识的刚正不阿的萨格吗？
“老师是在教我撒谎？”宁宁踌躇须臾，最终还是说了心里话：“我虽不喜她的态度，但也不会随意推卸责任。老师只需告知她的目的为何，我再下决断也不迟。”
==这是她除写祭文之外，输出的最具有文化水准的话了。
“既提到伊什塔尔神庙，又谈及学生的舞蹈，就定然是与此次秋祭相关了。”宁宁不禁为自己的天才点赞，“是出了什么事吗？”
萨格盯着她洋洋自得的脸庞，心中高高吊起的大石蓦地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很多。”
您这是夸奖吗。
宁宁满头黑线：“我平时看起来是多蠢。”
“咳。”萨格压好情绪，再次恢复平静无波的面瘫脸，“努加尔是伊什塔尔神庙的主祭……”
“我想起来了！”
没错，那个前些年新来的主祭。
宁宁还在上界的时候就看过她写给伊什塔尔的祭文，言辞之恳切，用词之优美，简直算得上是众祭文中独一份了。
伊什塔尔还经常抄里面的内容给自家发行的小x漫配文呢。
嚯，巧了嘛不是。
她啧啧感叹世界真小，无意中对上萨格狐疑的视线，登时放下摩挲下颌的手，乖巧道：“对不起老师您继续。”
太猥琐了这个动作，差点暴露属性了。
“……前段时间副祭扭伤了腰，担心赶不上伊什塔尔祭的排练，所以她才来跟我们找人顶替。”
宁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是您也听见了，她并不满意我的训练成果啊。”
别人跳是天鹅，她是烧鹅。
真是对不起将来的观众老爷。
“她说你是学生中长得最高的那个。”
==。
宁宁无语凝噎：“所以？”
“舞可以慢慢学，身高不能在一个月内长高。”萨格严肃道。
这理由，无敌。
伊什塔尔神庙离王宫稍远，坐落在闹市区。
据说神庙刚修建时女神亲自降临某个神职人员身上，直接扛起几根石柱划地盘，硬生生在闹市区辟出一片天地。
……搁后世就是一违章建筑==。
不愧是伊什塔尔。
一进门宁宁就震惊了——
“这神像……高达吗？？？”
伊什塔尔本尊是个软萌傲娇妹，站在宁宁旁边还矮了半个头，日常就是跳起来打她膝盖（？）的高度。
大概雕刻神像的工匠认为女武神要有大将的风范，眼前伫立着的石像浑身上下就透露出一个字：猛。
词语匮乏，给个奇妙比喻——手持巨弓头戴芦苇王冠的女版张飞。
“话说，你们真的觉得伊什塔尔长这样？”宁宁发出致命提问。
带她进殿的神职人员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敷衍道：“当年被女神附身的人就是这个模样，如果不满意自然不会选择他了。”
嗯，小姑娘你刚刚说的是“他”对吧。
性别就那么大丈夫？
乌鲁克人真是头铁到令人敬佩！
……
宁宁还没感叹完就被带到一间小型宫殿内，花香草香脂粉香一股脑冲进鼻子里，呛得她直咳嗽。
正跟女孩们排练的努加尔听见她的声音，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了就先换衣服吧。”
宁宁好容易适应了这份浓烈的香气，揉着鼻子强忍痒意：“美人啊……不是，那个，对不起，我习惯了这么说话……努加尔小姐，我没带其他衣服……”
不都是白亚麻裙吗，她观察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女孩们捂着嘴笑，小声议论：“她还挺有意思的，开口就夸人。”
“长得也好，就是傻了点。”
“还是神庙的学徒么？浑身上下就戴两个镯子一条项链。”
……
身为主祭的努加尔很有气势地打断她们的窃窃私语：“安静！”
殿内霎时寂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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