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曲折回忆2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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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一切，江河湖不动声色想，只有她一个人留在原地，她知道练朱釉来了这里，可练朱釉却不知道她出国。当然，过了很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对方也同样偷窥自己微博，这是在书里发生的事情了。总而言之，她俩坐在酒吧那张还算舒服的长沙发上，一个坐在短的那张上，一个坐在长条的另一边，离人最远的一个角落。

江河湖说：“我也不知道你在。”

然后就是沉默，在这张小桌子上盛满沉默，温驯得如同雾一样铺满酒杯和果盆。过了一会，江河湖还有理智去说话：“要喝点什么吗？”

练朱釉点头。她们拿了两瓶气泡酒——在新式机器里面拿出来的，可以自行添加各种口味的酒，非常简便。她们又往酒里加了水果，这也是流行在大学生群体里的一种新的鸡尾酒，甚至可以加奶茶，然后她们坐了下来，还是沉默。 m.

那边陌生人们聊得热火朝天，这边却完全寂静无声。

她们俩相视无言，不知道能说什么，不知道要不要靠近。练朱釉只在某些时刻盯一会江河湖，比起早已成年的她，江河湖显得变化大得多。昔日还带着点柔软气息的大学生脸过了两三年倒是变得很严肃了，像紧紧咬着后槽牙，将牙严丝合缝咬住。

江河湖从少女时期就显得不甚开朗，要是说那时候还有练朱釉让她有点青春气息，那也在她们交往的时期因为学业和烦恼的交际磨灭了，江河湖看起来要比练朱釉成熟得多。虽然脸上还有着柔软的线条，但因为她不笑，所以看起来总是带点凶气。但她本人其实并不凶，要不是因为这只老虎眉眼生得恶，那么她的阴郁一定要比凶更明显一点。

这时候的江河湖还没有日后那种自信的眼神，原先她的生活是无忧的，随后越来越多的困难与艰险让她暂时忧郁了一会。在这个时段，她这种神情是很吸引人的，其实早就有人想追求她了。不过这些人都没成功，因为江河湖实在不爱出门。

她俩的目光又撞上了，海浪又沉没在礁石下面。

这时候倒是有别人过来了，似乎是练朱釉的同班同学或者认识的人，总之一来就坐在练朱釉坐的那张短沙发的扶手上，手靠着练朱釉的肩膀，说：“练，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练朱釉似乎和她算认识，虽然有点下意识闪避，但也没跳起来。她说：“我认识她，熟人呢。”

那人看了一眼江河湖，也许国外对阴郁气质一向不是很待见，她心里嘀咕为什么练朱釉会认识这么一个人，但也没多想，拍拍她的肩膀说：“难道你突然要说来就是因为她？”

江河湖的眼神又落在练朱釉身上。练朱釉其实并不是因为江河湖来的，但是事已至此，她又没办法说出真正目的，只能就说是。同学在她肩上轻浮地拍了拍，说：“那你应该早点来的。好啦，你今晚还回去吗？”

她其实并不了解练朱釉，练朱釉会因为她的邀请来也只是恰巧。她就以为练朱釉是过来找个对象的，既然找到了，那就可能今晚都不回去了。但练朱釉确实也有原因不想回去，就说：“嗯，我不回去。”

那人又看了一眼江河湖，心想可以回去的时候和别人说练朱釉交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就离开了。等她一走，练朱釉就起身坐到长沙发上，立刻解释说：“抱歉，但我不是因为你来的。我不知道你在这呢，我没有骗你。”

江河湖心里烦闷，只用黑眼珠看她。练朱釉本来还因为看见她有点高兴，被她这眼神一看，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其实她今晚确实不是因为江河湖，而是因为被人跟踪，因此吃完饭之后不敢回去宿舍，只好接受邀请顺路来了人多的地方。她原本打算是和刚刚说话那人一起回去，可看见江河湖，她就突然幻想能跟江河湖说。

现在看来纯粹是幻想。江河湖没什么理由要帮她。

她本来还觉得有点希望，但一下这条丝就断了，毫无存在过的痕迹。她顿了一会，又重复说：“抱歉……如果知道你在，我是不会来的。”

她的意思其实是以为江河湖不想见到她，话其实说得很诚恳。但是江河湖误以为她说的是如果知道自己在这就不会来这寻找对象，她纯粹是借助自己逃脱刚刚那女人而已。她内心感情十分激烈，表情也变得惴惴不安，一会她才下定决心，轻轻站起来说：“没关系。”

她又说：“我要回去了。”

练朱釉不敢说话。江河湖就付了聚会的钱，披上围巾要出去了。她走到门口拉门出去，练朱釉就呆呆地看那瓶气泡酒。里面泡了桃子和葡萄，看起来十分粉嫩，她的眼神在热闹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从酒里清醒过来，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然后她也打开门，径直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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