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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衔灯不说话,并决定只拿两个眼球去看他。
至于第三个眼球拿来干嘛他还没想好,不过有一点想拿来翻白眼的冲动。
“请不要封建迷信。”鹤衔灯道,“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花上。”
银古:“……啊。”
家里面摆着尊神像还成天烧香火供着的人没资格说我吧。
他们就这样一路拌嘴拌回了鹤衔灯家里,在看了一路的花花草草之后,银古总觉得眼睛发酸,审美疲劳。
“你应该好好的学习一下美学。”他揉着眼睛,“尤其是色彩搭配这一块。”
“啊?”
“不要总是理所当然的把花往绿色里面怼啊!虽然这是正常搭配没错但是醉鱼草配苔藓真的好难看!”
先不要说他哪里找来的醉鱼草,单看那全部挤在一条杆子上显得密密麻麻的花再加上底下搭配着黏糊糊湿漉漉的苔藓……
银古只觉得难受。
“我也想认得出来怎样才能好看啊,就好像我希望这样一样。”
鹤衔灯不是很高兴。他推开门正要赶银古进去,迎面突然砸过了几个毛球。
那是山主背上的小山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昼出夜伏的鸟今天却大晚上不睡觉,反而跑到了鹤衔灯家里围着一只昼伏夜出的鬼转圈圈。
鹤衔灯用两只手指夹掉了一个黄中带黑的毛球,他刚把这只肥墩墩的团子扔到地上,又有只白中透了点红的糯叽叽蹬着小爪子爬到了鹤衔灯的肩膀上,它歪着脑袋,一啾一啾拉着鬼垂下来的头发使劲往上爬。
“……噗嗤。”
鹤衔灯脑门上冒起了两根青筋。
“看什么看!”气急败坏的鬼挥着爪子赶人,“滚进去睡觉啊!明天晚上别让我看见你!”
“哎哎哎哎哎~唉!”
银古抛出了一个轻佻的气音,在鹤衔灯即将扑上来给他来上一发疯狂乱抓的时候相当识时务的冲鬼挥了挥手,一溜烟的跑掉了。
他在鹤衔灯的屋子里转悠,找房间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晃悠到了供奉着鹤莲目神像的大厅里。
神像被擦得很干净,表面跟包了层浆似的在烛火间散发着温婉的微光。
不知道为什么,银古总觉得自己进去的那一刻,这尊神像的七只眼睛似乎全都睁开了。
他挠了挠头,重新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鹤莲目依然好端端的坐在那团木雕的云雾里,妖相睁一边眼睛,佛相闭一边眼睛,神像则是两只眼睛都闭上了,连中间那只眼睛上的莲花都给合上了,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银古的错觉。
“刚才是这样的吗……”虫师大为不解,他仔细想了想也没得到什么好的解释,干脆把两只手合在一起,不规不矩的朝鹤莲目鞠了一躬。
“听鹤衔灯说很灵来着,不然我许个愿?”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银古直接把这尊神当锦鲤使唤了,“唔,希望鹤栖山的山主和山鬼脾气可以好一点……”
他刚刚念完这句话突然背后一凉,一抬头,正好对上了鹤莲目的妖相。
这位神明的三相之一看起来一点也不和善,尖牙利齿瞳生竖纹,手肘上长着羽毛,头发上生着羽毛,就连眼睛两旁也带着类似于羽毛的增生物,看起来就是惨白惨白的一只,映衬着周围环绕的火焰纹饰愈发鲜红欲滴。
银古:“啊,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鹤莲目的妖相似乎瞪了他一眼。
“银古?”在虫师发愣的时候,鹤衔灯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你在哪?”
银古猛地睁开眼睛,哪里有什么神像啊,自己面前只有一盏扑闪扑闪的白灯笼。
他根本没有站在供奉着鹤莲目的大厅里,整个人分明是站在一条过道上。
夜晚的风呼啸着从他身边跑过,啪的一下,白灯笼灭掉了。
“银古?”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虫师的肩膀上,冰冰凉凉的,激得他冒出了一身冷汗。
“咕呜——”
“额啊啊!唉,哎?”银古胡乱地把手往空中挥动了两下,一转头便对上了鹤衔灯的死鱼眼。
“你在干嘛?”鬼顶着一只猫头鹰,两个非人类的眼睛同时放着诡异的光,“站在大厅外面不冷吗?”
“大厅?”
“对呀,放着神像的大厅。”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奇怪,你为什么会站在这呢?按理来说迷路也应该……”走到大厅才对。
“没什么没什么。”虫师推着鹤衔灯的肩膀,试图用小朋友玩推火车一样的姿势把鬼带走,“走啦走啦房间在哪?”
“啊在那边……”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了,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
过了会,又有一盏白灯笼灭了,它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听着像有谁在笑。
“噗嗤——”
“嘁。”瘦巴巴干瘪瘪的黑头发小鬼护着脖子,表情凶得像一只逮到人就咬人家脚的小狗。
“真是的!”一个酒喝多了的浪人把他推到地上踹了几脚,骂骂咧咧的走掉了。
狯岳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拧着眉毛从地上爬起来。
他把手伸到衣服里摸了摸,赫然是一个装了半袋子空气的的钱包。
“没钱就不要装样子吧!”狯岳把钱袋子往上掂了掂,“就这样还想买我的东西?”
“切——白被打了。”
看得出来,他从小嘴巴就很讨厌。
狯岳抹了把已经肿起来的脸,咳嗽了几声往地上吐了口痰后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雾气。但这对狯岳来说反而是谢天谢地,这样倒方便他接下来要干的事儿。
他弓着腰,借着小孩子的体型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来穿去。
狯岳的确在打什么坏心思,就比如说现在他的手上捏着一片锋利的石片——本来是应该用刀片的,可惜的是他没那渠道搞到那样的货色,只能自己拿块石头磨来凑合用。
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作案经验,狯岳本着脚底抹油,割完就溜的原则,顺了一手的钱包钱囊。
他躲在角落里数了数,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
“一群穷鬼。”
“算啦!至少明天,后天,大后天的饭钱是有着落了。”
狯岳把钱从各个袋子里倒出来放到了自己衣服里的小布包内收起来,光着的脚在地上磨蹭了两下。
他把手背在脑袋后面,准备再偷一个就停手。
很快,狯岳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家伙,从身体轮廓看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披着鹤裘,斗笠上挂着一层白纱,这也让他像笼罩在一汪雾气中,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除了腰上绑着一串红绳外全身上下包括衣服半分颜色也没无。
那个掉色到只剩白色的家伙伸出修长的手扶住斗笠——他手上也有一串红绳子,在一家摆着布偶的店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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