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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是有刻度，他句话里的每个字都像是枷锁，重重地敲击在沈千盏的心里。
女人不服输的叛逆心上来，她险些脱口而出“我也不便宜”，好在理智尚未完全丧失，被他冷冰冰的瞥彻底清醒。
直到此刻，季清和终于意识到，沈千盏与他的思考方式不同，思考维度更是不在个频道上。
嫖·资？
他轻哂，笑容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我做了件荒唐的事，良心不安，想要承担责任。”他起身，似不愿再和她多说个字：“目前看来，反而给你造成困扰了。”
彻底离开前，季清和声音压得极低，恍若贴在她耳边：“我对沈制片用情颇深，嫖·资不必了，希望沈制片日后没有需要求上门的时候。”
沈千盏呆若木鸡。
她转头，眼睁睁看着狗男人信步离开，扬手摔去个抱枕。
艹，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
苏暂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等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才等到沈千盏出现。
见她独自人下来，没忍住往后看了看：“盏姐，季总没跟你起下来？”
沈千盏瞥他眼，没搭理，暗里掏出小笔记又记了苏暂笔“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此时已累极，上了车就闭目休息。
苏暂见她脸色不好，也没敢招她不痛快。路把她送到小区，正要搬行李送佛送到西，沈千盏摆摆手，示意东西放下就好：“我放电梯上去就好，你早点回去。”
苏暂习惯了沈千盏的说不二，没再坚持：“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会给你延迟到下午，你休息够了再上班。”
沈千盏点点头，转身把行李箱搬进电梯时，想起什么，又叫住苏暂：“你给艾艺透了多少底了？”
苏暂早猜到沈千盏要秋后算账，晚上提心吊胆，食之无味。
他其实挺无辜的。
艾艺这人心眼多，还善于伪装。旁敲侧击打听消息时，自然得像是老友间的真切关怀。
沈千盏出国出差那段时间，艾艺来过公司，谈向浅浅新剧的独家授权。
视悦和千灯合作多年，艾艺和沈千盏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只要是沈千盏制片出品的电视剧，向来和视悦优先合作。
平□□家授权这事苏暂听沈千盏提过，知道艾艺只是刚提了个合作概念并未深入，也就没多做主张。
本来，艾艺这趟亲自过来就是心血来潮，意不在此。沈千盏不在公司，也就苏暂适合招待。她点个下午茶，拉他喝个咖啡，不卑不亢地放放彩虹屁，人不就放松警惕了吗？
而且他原先也没想透露沈千盏去西安的事，是艾艺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借口询问项目进度，旁敲侧击地跟他打听他盏姐专程去西安是不是踩献礼剧的拍摄场地了。
献礼剧是块大蛋糕，整个影视行业上到公司决策者，下到艺人经纪，全盯着。
沈千盏拿到制片不容易，项目所有筹备都是秘密进行，生怕树大招风，错上步都会满盘皆输。
苏暂想着大家合作了这么久，有说。
更何况沈千盏为了更好地还原钟表修复师的职业度和人设完整度是值得肯定和宣传的事，谁能料到沈千盏会在季老爷子那碰壁啊……
不过眼下事情有转机，也不算坏事？
苏暂琢磨，觉得有些事宜早不宜迟，得早点汇报：“盏姐，我刚送蒋总出去的时候，蒋总跟我卦你跟季总的关系来着，问我你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沈千盏正要推箱子的手顿，她隐约觉得苏暂那脸机灵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掀了掀眼皮，问：“你怎么回的？”
“不认识啊。”苏暂瞥了眼电梯间的摄像头，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他还以为你和季总在西安的时候就认识了。”
沈千盏眼皮抖，心虚得没吱声。
苏暂心眼粗得跟太平洋样，压根没察觉沈千盏的异样，尤自得意道：“然后他就说漏嘴了。”他搓了搓手，暗示红包。
沈千盏瞥了他眼，手刀劈向他后脑勺，结结实实赏了个大耳刮：“千灯不是你家开的？我给你家赚钱，还好意思问我要红包？有屁快放。”
苏暂被削完也老实了，清了清嗓子，咬着声，嘟囔：“蒋总以为你是在季老爷子家见到过季总，互相认识。”
沈千盏眯眼。
等等？
为什么她要在季老家见到季清和？
苏暂见她还没明白，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本来就觉得季老爷子和季总个姓太巧合了，盏姐，你的人生都枯燥到不会去思考了吗？”
沈千盏脸都绿了。
她满脑子都是季清和离开前那句“我对沈制片用情颇深，嫖·资不必了，希望沈制片日后没有需要求上门的时候”。
靠，这狗男人！
算计好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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