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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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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黑吗？”
车轱辘碾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噪音。
叶曳月机械地推着轮椅往前走，听了陈萍萍的问话后，低声回答：“还好。”
“怕冷吗？”
“习惯了。”
“嗯。”
意义不明的问话，叶曳月回答的有些战战兢兢，猜不出陈萍萍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她贴着轮椅扶手的掌心已然被汗水打湿，偷偷咽一咽唾沫，有些紧张地继续往地牢深处走。
关押着肖恩的地牢在最深处，这条路她走过许多回，今日是第一回感到害怕和不安。
密不透风的牢房，铁门隔绝了犯人痛苦的呻/吟，置身其中，你永远只会是一个人，永远看不到任何光亮、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折磨人这一块上面，鉴查院近些年来的手段是越发残忍冷血了。
人性，于这个波谲云诡的世道而言，就像鉴查院门口的石碑，早已落满灰尘无人问津。
叶曳月在努力活着，一直都是。
终于，陈萍萍抬手示意她停下。
举目望去，前方，是后来会关押司理理的水牢。
陈萍萍道：“言冰云派人找的软铁又名温铁，一种摸上去是温热触感的铁，这孩子对你很上心，想把你关起来还不忘你体寒。”
叶曳月低声道：“我同他交好，并无所图。”
陈萍萍：“那是自然，你心里明白，选冰云做靠山并不可取，他心中位置最重的是庆国。”
可不是自然，从小被洗脑，十三年了，一切为了大庆，便是言冰云的人生宗旨。
将来若有一日，当她和庆国站在对立面时，不管她有没有苦衷，言冰云怕是都会为了庆国除掉她。
但陈萍萍真想多了，她和言冰云交好，并没有利用他保命或是逃离的意思，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不是鉴查院的对手，选他等于白费功夫。
叶曳月叹口气：“在我心里，小言算我哥哥，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也不会利用他来对付你们。”
“那我没说错，冰云就是一厢情愿。”陈萍萍笑了。
叶曳月解释道：“不是。他接触的女孩子太少，身边只有我一个天天瞎晃悠，等他以后接触的女孩子多了，他就会发现自己并非是喜欢我，而是把朝夕相处误以为是日久生情。”
陈萍萍按一按自己的膝盖，笑道：“有没有日久生情，你自己感觉吧。”
“什么意思？”叶曳月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