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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瀚宸说：“都怪你！”
苏秦启明不接他茬，说：“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呢？庄先生。”
庄瀚宸对这个陌生的称呼愣：“你叫我什么？”
苏秦启明重复遍：“庄先生。”
苏秦启明说：“是你规定，离开我家以外的地方，我们互不相识。”
庄瀚宸捏着湿巾的手微微发抖，他觉得像心口被扎了刀，疼得他难以呼吸，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庄瀚宸吸了下鼻子，服软说：“你别生气了……算我给你认错不行吗？我不结婚了，我不去相亲了，你先回来吧。你还没闹够吗？”
苏秦启明走到他身前，用纸巾沾了水，给他擦脸颊上的油彩污渍，下手用力则舍不得怕弄疼他，下手轻了则没有效果擦不掉。
他说：“你说的只是暂时不结婚。”
“你迟早是要结婚的，我们必然分手。”
苏秦启明深吸口气，缓钝地说：“前几年，H国同性可婚，我曾和你提起过好多次了，你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两人在起，最后的结局不是结婚，就是分手。我那时就想，我们大概早晚会有这么天。”
“但是我太自私了，我总想着有天是天，拖着拖着说不定辈子就这样含糊地过去了。”
“以前你总是骂我说，人生又不是只有恋爱，我那时候太莽撞，做起事来顾头不顾尾，乱冲气，不考虑后果。你说的是对的，宸宸，你的事业名声，哪个都比我更重要。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已经被我害了十几年。”
“前阵子我去参加高同学会，你不是没去吗？我看到他们好多人结婚，有了孩子，家庭美满。我就想，要是没有我，你的孩子现在说不定也可以上小学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定会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现在回头大概还算来得及。”
苏秦启明对他歉意地笑了下：“总擦不干净。”
“我有时会想，当年高三的那个下午，要是我没有忍不住偷亲你就好了。”
“这样我还能装作只是你的要好朋友，在你身边待辈子。”
假如注定会失去，那么开始就未曾得到过，是否就不会这般痛苦？
庄瀚宸仓惶、委屈地说：“那你也没必要拉黑我还搬家啊……”
苏秦启明摇头：“我们吵过那么多次架，直分不干净，就是因为我这样在后面拖着你。这次我想了很久，你已经不年轻了，没有时间被我耗着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那个地方没了，谁都不会发现我们曾相爱过。”
“我本来就不能去找你，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庄瀚宸已经无法思考，急急地抓住他：“……有必要做得那么绝吗？我们好歹是从小起长大的。那我们、那我们做回朋友不行吗？”
苏秦启明又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觉得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别再折磨我了，庄先生。”
“假如你哪日结了婚，千万别给我送请帖，别告诉我。我受不了。”
庄瀚宸说不出话来，只紧紧抓着他，不肯放。
苏秦启明掰开他的手，极其温柔又极其残忍地说：“庄先生，你是个理智冷静的商人，你最懂得利益取舍，孰轻孰重。我们分手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祝你平步青云，妻贤子孝。”
庄瀚宸气到笑了，他眼睛眨不眨地瞪着苏秦启明，颗眼泪啪嗒掉下来：“你在讽刺我吗？”
苏秦启明下意识想去握住那双颤抖的手，强自忍住，双手握拳，深深地叹了口气，连呼吸都像疼得在战栗，他说：“我比世上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但我正是你最大的不幸，我知道我该远离你，我早就知道了。”
“宸宸，我想通了，我再不会死缠烂打了，这次，你认真地抛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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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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