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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出人意料的是, 大家都有配合认真倾听的泉镜花的故事, 仿佛被诸如大宇宙的意思之类的东西, 屏蔽掉了。
在场众人, 虽然真的都有去听,但是——
——少女娓娓动听的声音,随着她的菱唇开合,一点一点、一句一句, 消泯于空气之中, 没有留给人任何印象。
这可是一些警惕性要远远高于普通人的忍者啊!
那又怎么样?
没有任何人对此表示意外或是震惊,他们都默契地忽略掉了那个故事,甚至对忽略掉它这件事本身毫无察觉。
击鼓传花的游戏仍在继续。
就连讲故事的人、泉镜花本身, 都没有对此感到奇怪。
她很自然地接受了那个故事被屏蔽的情况, 静谧安恬地,将花从手中传出去,给下一位的夕日红。
下一次鼓声停下的时候,花差一点就留在了夕日红的手里。
有着惊人的美貌的黑发红眸的女忍微微一笑, 温柔地摸了摸她带来的女弟子的长发。
名为鞍马八云、也是木叶一个已经覆灭的忍族的遗孤的少女垂下头颅。
少女思索片刻, 将她从未正式开始的忍者生涯中,相当离奇的一段经历,当作故事讲了出来。
她的老师夕日红,现在的忍者等级, 和云子一样是特别上忍。
而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夕日红还只是一位通过中忍考试年头不算很久的年轻中忍。
模糊的记忆里,那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后没几年。
九尾之夜, 和四代目火影夫妇的殉职,都新鲜得宛如清晨阳光未曾刺透薄雾之时,窗前花叶上,仍在滴水的露珠。
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幼子,猿飞阿斯玛,分不清他的青春期和中二期哪一个先到来。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中二期持续到现在,仍未停歇。举例就是,他因为和父亲赌气,就能一怒出走若干年,十分少年本色。
猿飞阿斯玛在火之寺作为守护忍十二士那些年,夕日红就这么一个人留在木叶里。
她是以幻术见长的,拥有特殊才能的忍者,在其他战斗方面说不上很强,至今也不曾位列上忍班子之中。
至于当年幻术造诣不如现在的时候,战斗力就更没得看了。
那时她应下火影大人的命令,接纳了身边带来的这位鞍马一族的遗孤、鞍马八云作为弟子,向她单独教授幻术。
作为以幻术见长、从战国年间延续至今、覆灭比宇智波早不了几年的一族,鞍马八云的幻术天赋,着实令夕日红喜欢。
而且作为鞍马一族的族长之女的女弟子,从来不缺乏支撑她的兴趣的资金。
因此,在绘画这一价格不是太平民的领域,和幻术一样也有着羡煞旁人的天赋鞍马八云,自幼就被家人请来名师教习。
而她也确实对得起这份天赋与家人的苦心。
自垂髫幼龄时起,需要踩着凳子才能将视线与画板平齐的小小女孩,便抄起手中画笔,从画鸡蛋开始不断重复练习。
可以托在小小掌心的一枚鸡蛋,不同角度不同光照,线条与构图,色彩与阴影,反反复复,无休止地练习,最后甚至达到了胸有成竹、闭着眼都能画出一幅以假乱真的鸡蛋的地步。
故事的起因,正是鞍马八云曾经展示给夕日红的,几乎以假乱真的一枚鸡蛋。
那时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对于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存在,是每个小孩子几乎都与生俱来的爱好。
怎么说呢。
人类幼崽普遍都有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的时候,只不过随着年龄增加、阅历增长,渐渐成熟,也就或多或少的遗忘了自己,曾经也傻过。
夕日红对绘画不甚了解,她的性格也不是一开始就温柔隐忍的,早在学生年代,这甚至曾是一位女中豪杰来着。
鞍马八云小孩子好胜心重,举例时说:“我画的鸡蛋,连猫咪都会认为是真的!”
也许当时思念阿斯玛的夕日红夸奖她的语气太过敷衍,倔强的小姑娘决定去捕捉猫咪,让猫咪来见证她的话真实可靠。
一名忍者的幻术的强大与否,最基础的支撑就是精神力的强弱。
虽然并没有系统性的研究结论,可是不少例子已经证实,忍术极强的忍者,精神力也都强大。
可是他们往往在精神稳定性方面,有所不足。
鞍马八云一个小孩子,有着那么强大的幻术能力,她的精神稳定性也就更加的脆弱。
而且幻术特长的忍者,在体能方面普遍也存在着不足。
譬如夕日红,就是体术和忍术方面不太擅长的类型。
鞍马八云由于自幼的强大幻术天赋,体质一直令人遗憾的,是比较孱弱的那一种。
眼见小姑娘独自一人越跑越远,夕日红当然不能坐视火影大人委派给她的女弟子这么出事。
黑发红瞳的女忍暗中缀在女弟子身后,看着这位小姑娘去抓猫咪。
即使是孱弱的小孩子,瘦小的身躯内也蕴藏着惊人的旺盛精力与爆发力。
没多久,两个人就偏离了主干线。到最后,夕日红讶然发现,她们两个似乎已经跑到了慰灵碑的附近。
那一天见面的时候是下午,这样一折腾时间就很不早了。
眼见落日吝啬地收回了它的最后一丝余晖,黄昏时分的慰灵碑看起来有几分阴森。
可是鞍马家的小姑娘,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已经追着猫咪来到了这里,在抓到猫咪之前绝对不要回去。
像是为了证实说她说的话一样,一只非常难看的、黑黄白三色玳瑁猫,从树与树的阴影之间显露身形,还挑衅地喵了一声,继续逃走。
暮色降临。
茂密的树冠里似乎闪烁着无数莹黄幽绿冷蓝的竖瞳圆眼睛。
夕日红心里,总觉得有些毛毛的害怕。
可是年幼的小姑娘,似乎并没有感知到她的老师的情绪,仍然一边像是承受不了了似的剧烈喘息,一边拖着越来越沉重的双腿追上去。
——有那么一个瞬间,夕日红作为忍者的直觉,使得她寒毛直竖,连发根都硬了起来。
她瞪大了暗红色的美丽瞳眸,厉颜疾色地注视着令她不安的危险来源的方向,隐隐约约感到有什么无形之物,阴阴森森地从夜的暗影之中掠过。
此起彼伏的猫叫,从可爱的喵喵喵喵,变为令人毛骨悚然的儿啼般的咆哮。
无数只猫像是共同演绎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悄悄地、悄悄地,在夜色里闪烁着他们邪恶的视线。
夕日红遍体生寒地望着小女孩。
那女孩在生着苔藓与寄生藤的树干之下盘绕,寻找一开始那只三花猫的背影,总觉得那纤细的孩子正在被阴影所吞噬。
木叶的女忍放大了她的勇敢,克服着始终犹如芒刺在背一般,令她十分难受的感觉,进入树丛之间,快速轻巧又无声地,巡视了数个来回。
当然是没有人。
肯定是没有人。
夕日红也有着微弱的感知系天赋,不可能连这么近的地方,藏着心怀不轨的忍者都察觉不到,更不可能有平民逃过她的探查。
慰灵碑本来就不是每天都会有人参观的什么名胜景点,更不是木叶图书馆那样,有着开放的知识的场合。
忍者的一生,多多少少、早早晚晚,总是会不断地面临失去。
有资格上慰灵碑的那些,没有人能是得到善终的。
谁愿意总是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注视过去失去的东西,而不是现在掌心还握着的东西呢?
夕日红结束了一无所获的巡视,抱起已经累瘫在树下的女孩,劝着哄着,诱导她同意不再追那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猫咪,而是乖乖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就在她背负着小女孩,转身离开树丛的时候,群猫又发出了那种——令人浑身鸡皮疙瘩直竖的——凄惨嚎叫。
夕日红的眼角余光,似乎再次扫到了,那个不成形的、仿佛有着一只人的眼睛的、血红色的不可言说之物。
年幼的女孩在她怀里问道:“红老师,你看没看到树上面的猫咪?我好像看到了般若的鬼面。”
现场一度十分安静。
这个故事本身是有点吓人,并不是非常吓人。
成年忍者必然少不了几经生死,区区一个见鬼算不了什么,就连现在还都是个未成年的小小少女的鞍马八云,也只不过笑自己当时太过任性执拗。
鸣人倒是怕鬼,怕得现在全身都灰白石质化,仿佛随时要被风吹散。
但是被佐助冷笑着一通嘲讽之后,他立刻忘记害怕,张牙舞爪地跟佐助激情对喷。
迈特凯师徒不知道被故事里的哪一点所感动,双双流着宽面条泪,定下了这顿晚餐结束之后,就去慰灵碑那一带进行巡视的修习目标,打算为木叶扫清一切牛鬼蛇神。
恰在此时,正在这表明决心的迈特凯猛地一抬头——
——对上了正常情况下,会微笑着,围观鸣人与佐助之间的争端的桥良,正用一种震惊到扭曲着诡异的光的眼神盯着他。
迈特凯神奇地get到了一个小家伙的超绝震惊表情。
他下意识地抹了抹自己的头发和脸,顶着那种纯然困惑的神色,看向一边的弟子洛克李,问道:
“我的脸上沾上了什么汤汁吗???”
他的弟子小李闻言站起来,用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具现出“认真”两个加粗加黑下划线的特大字号汉字的态度,仔细地逐寸逐寸打量老师的脸,最后元气十足的给出答复:
“并没有!!!凯老师!!!”
这样的回答让迈特凯多了一些信心。
他转回头去,如往常一般笑到露出满口闪闪发光的大白牙,询问依然维持着那副牙酸的表情注视着他的桥良,追问道:
“宫野家的小朋友,你在看什么?”
桥良的表情一丝不变。
诡异,还是那么诡异,震惊,还是那么震惊。像是遇到了以他那种程度的天马行空的思维,都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情况一样。
孩童的眉头皱在一起——这一点和他妈妈遇到困境的时候倒是一模一样——小孩子有礼貌地回答道:
“凯老师,你的背后有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犬塚姐弟直接抱成一团,连狗都抱着耳朵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吱声。
迈特凯的座位背靠墙壁,墙壁外面是一片绿化带。
要说其他几位背后是别的座位的女士背后有人还可以理解,墙壁紧贴着墙壁的迈特凯,背后怎么可能有人?
这个时候,再结合夕日红的女弟子,刚才所讲的鬼故事,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本来炎炎夏日还感到有些酷热的几个人,此时都有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向上,攀过一节一节的骨缝,瞬间如电流般蔓延整个后背,刷地扩散到全身。
并不相信鬼神存在着奈良鹿丸,虽然只是个年龄仍在个位数的小孩子,却是全场最稳得住的家伙。
他小人家不耐烦的倒八字眉一竖,像是聊天似的,不经意间对鸣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