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家人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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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弔不耐烦地答道：“够了，我知道了，别总是啰啰嗦嗦的。”

他用手拍了拍绿谷出久缠着绷带的小腿，说：“怎么回事，又受伤了？你还没能适应欧尔麦特的one for all吗？”

“嗯，没有。”绿谷出久抬起自己的膝盖，上面固定着矫形器。

“真是伤亡惨重。”

绿谷出久凝视着死柄木弔的侧脸。自从afo退居二线，他和死柄木弔就很少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地长时间交谈了。

在绿谷出久七八岁的时候，afo还未退居二线，十五岁的死柄木弔常常在空闲时跑到他家里玩闹。

绿谷出久最开始有些怕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的男孩，几个月后才渐渐和他熟络起来。

还是少年的死柄木弔不似如今一般性格极端——不过他一直都幼稚得可以，这一点倒是从未改变。

彼时的死柄木弔像其他十五岁的中学生一样喜欢电子游戏，在绿谷出久家中的电视柜里塞满了游戏光碟。

那时候绿谷出久还不会做饭，黑雾因此被迫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死柄木弔嫌他家中没有地热，自顾自地为他添置了空调和被炉。

冬天，和死柄木弔一起缩在被炉里玩电子游戏时，厨房中传来寿喜锅的咕嘟声；黑雾郑重其事地切开放在茶桌上的那个几千円的哈密瓜，死柄木弔不耐烦地催促他别磨磨蹭蹭；夏日祭，三人趴在阳台上，看着天边炸开的绚烂烟火。

这些是绿谷出久对于“童年”二字最为深刻的回忆。

那时候死柄木弔还不太擅长控制自己的个性。他无意间毁坏了无数个游戏手柄，家里的推拉门、桌面和榻榻米地面上处处是「崩坏」留下的裂纹。

那时候黑雾不放心独自生活的绿谷出久，只要有空就会来到他家中，帮助他完成家务。那时候死柄木弔会指导绿谷出久写作业，偶尔戴着鸭舌帽去学校接他放学；他站在校门口，手里提着外带的酱油猪排饭，远远地朝他高喊“臭小鬼”。

那时候，对于绿谷出久而言，他们是家人般的存在。

死柄木弔察觉到了绿谷出久的视线，朝他转过脸去。

绿谷出久下眼眶附近闪烁着晶莹的水光，湿漉漉的，睫毛上也挂着几滴眼泪。

他表情平静异常，但泪水已经不受控制般夺眶而出，一滴滴顺着脸颊滴落下去。

“……喂，小鬼，你……”

绿谷出久这才注意到自己脸上的眼泪。他故作镇定，伸手擦去了那两行温热的液体，掩饰性地吸了吸鼻子。

死柄木弔有些疑惑不解地收回了目光。他用手中的玻璃杯磕了磕桌子边沿，接着说道：

“……我决定按照老师最后的指示，与英雄杀手合作。义烂说他最近又要开始活动了。”

“斯坦因？”

绿谷出久的嗓音有些嘶哑，死柄木弔斜了他一眼，站起身越过吧台倒了杯常温的矿泉水，甩在他面前。

“对，就是那个满嘴疯话的大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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