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五十一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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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和她杠上，“就是四时吉泰。”

紫鹃越发觉得好笑，“那两朵、三朵不成？就没有开六朵的时候？”

老汉面色凝重，拈须嗤笑，“女娃娃懂什么！花开少时，便有旱灾。花开多时，便有水患。今年只开三朵，今夏必然大旱！大旱就是荒年，再逢上这世道，哪有我们的活路呢！”

紫鹃被他这么呛声，心里也嘀咕，不再出身。老汉见无人反驳，凄苦中反倒生出些得意来自我安慰，“唉！还是听我的，各自回家准备去吧！不是买棺材，就是逃难去吧！”

“先生言之凿凿，可有亲眼见到？”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男声，众人回头看去，周瑜背手牵马，立在人群外，浅笑发问。

紫鹃半揭起车帘，小声喊：“姑娘，是周公子！”

黛玉不答，却也悄悄透过车窗看他。

祭礼刚过，周瑜就瞧见不远处停着辆马车，细看车头坐着鲁肃。想起他托鲁肃今日去探望黛玉，猜到车里当是林黛玉。当即让下属先回，自己骑马奔来。

众人见是周县长，施礼不迭，周瑜拦下，“不必多礼。”

老汉心虚，“大人莫怪！不曾去见过，但四邻风传，确实有人进山见到今年只开了三朵。”

“兴许是他数错了呢。或是他去时未及全开，也未可知啊！”周瑜朗笑，安抚他们，“诸位乡亲莫慌，回去好生过活。若有难处，只管来县衙找我。不要灰心才是。”

老汉儿子见过周瑜两次，很是倾慕，当即出来接话，“是是是！我爹平日里神神道道的，大人千万别见怪！”

“这是哪里的话。都快些回去吧！”

“谢大人！”

一时间，道谢声不断。待送走农人，周瑜转身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鲁肃掀开帘子，“林姑娘发话，说我再代你上门，就不放我进屋了。我怕还要代你受过，干脆把她领来见你。”

周瑜不复方才风度，迟疑道：“我是抽不开身，才叫子敬替我看看你。否则，我实在放心不下。”

当着紫鹃和鲁肃，黛玉莫名被他惹得双颊微热，“几时他说什么你都信了？我、我是听闻郊外祭祀，想来看看。”

鲁肃轻咳一下，紫鹃吃吃笑个不住。瑜、黛二人多日不见，不得见时彼此惦念，真见上面，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反倒叫他俩弄得面红耳赤。

周瑜见远处人群散得差不多，“近来事多，不得弹琴。难得今日公务了结，能否向姑娘讨教琴书？”

“琴弦久寂。不知可有耳福听公子再奏《长河吟》？”

四人回到城中，鲁肃知他二人多日不见，须得尽兴一叙，“公瑾，我今日已在林姑娘府上用过午饭，怎好再叨扰一次？况且祖母尚在家中等我，就不多留了。”

“子敬，且慢。”周瑜叫住，“我明日休沐无事，子敬可愿与我一道出城？”

“出城？”鲁肃不解，当他是记挂民情，“公瑾，你该歇息一两日。有什么事，大可叫下属去做，不可一味揽在自己身上。要保重身体啊！”

“不，我是想，同你，还有林姑娘一道出城去。”

黛玉纳罕，“出城？”

“那老汉说的银屏牡丹，我有些在意。”周瑜细细回忆，“眼下饥荒，民心不稳。我疑心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好，公瑾，我明日随你一道去就是了。”鲁肃笑言，“告辞！”

“告辞。”

巷口，一抹残阳写照映得地面血红一片。

黛玉将周瑜请进门，紫鹃紧跟其后。刚要关门，平地里蓦地从巷口刮起一阵无端怪风，吹得紫鹃眼迷。朦胧之中，就见巷口斜阳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紫鹃心头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奔出门去，站在巷子里，双手打颤。

“宝玉……”

“紫鹃，怎么了？”

院中黛玉婷婷袅袅转过身来问她，紫鹃心有余悸回头看了看他二人。不禁绞紧了手指，强作笑脸。

“没事！风！好大的一阵风……”

紫鹃拿不准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一言不发，自去灶下忙碌。黛玉瞧出她怪异，可哪里能想到那一层去，没多追问。

不多时，就听得碧纱窗内，飘出凛凛琴声，和着落日余晖，萧萧然有古意。

紫鹃在厨房内出神，听到琴声，鼻尖酸涩，抽抽鼻子，半点主意全无。

一曲奏罢，周瑜伸手摩挲琴弦，丝弦发出“沙沙”的声响，“许久不弹，手都生了。”

周瑜低头，看她听得入迷，眼眸低垂，不由大胆起来多看几眼。一双细眉，似蹙未蹙，笑时尚有一缕愁绪，叫人怜爱顿生。

“颦颦……”

黛玉登时一惊，抬头看他，周瑜歉笑，“不知谁给你起的字，倒是相宜得很。”

“不像是父母取的。”

本是周瑜的无心之言，却惹起黛玉的伤心事，“何以见得？”

周瑜不料她竟有些不快，不解她意，解释，“父母为子女取字，总是寓以佳意。颦颦二字虽妙，却不像长辈所取。”

黛玉默然，叹息似的回答：“昔日闺中兄弟姊妹们玩耍取笑来的。不能当真！”

黛玉不愿细谈，“明日出城，你请子敬先生倒也罢了。怎么还要我同去呢？”

周瑜觉出她不情愿，还是由她心意，手指一扫，弹出几个音，侧过身子正对着她，“我只怕你长久闷在家中，憋出病来。况且你与寻常女子不同，日日幽居院内，岂不可惜？”

黛玉由衷笑开，周瑜见她脸上终于有笑影，按住琴弦，“探什么好呢？今日我们换个曲子。”

虽未明说，周瑜随手弹出几个音，低下头去几乎是满含柔情地注视着黛玉的琴。黛玉听出那是昔年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的《凤求凰》。

“《高山流水》就很好。”

“好。姑娘想听，那便《高山流水》。”

夜幕将至，居巢城千里之外，就是长沙

长沙太守刚到任一年，就把府衙内上下折腾鸡飞狗跳。可长沙城的老百姓却视他如济世神仙在世。

列位看官，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这太守又是何方神圣，且由我慢慢道来。

“大人，何事？”都尉接到召令，匆忙赶来，就见太守一身靛蓝布衣，背着药箱，擎着纸伞，“大人这是要去哪儿？时下各处饥荒，大人不可随意出城啊。”

太守拈着胡须，“太守职责便是巡视地方政务，上报朝廷。我出去寻访民情，有何不可！粮务我已交与仓曹史去办。积压的政务都处理完毕。”

都尉急得抓耳挠腮，“那太守大人何时返回？”

“归期不定。”太守面色深沉，“各处饥荒突起，难免死人，如不多加防范，要生瘟疫。我身为医者，岂能坐视不理！我意已决，告辞！”

都尉眼见太守步出府门，赶着城门关闭前出城。暗暗恨道：“哪是专为了行医救人！就不该告诉他那华佗所在！”

不禁越想越气，骂道：“这天杀的张仲景！又被他溜走！”

作者有话要说：鲁萌萌日常食物链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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