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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魔。
这两字在大陆受人畏惧。
堕魔者表示彻底抛弃人类身份，与万物为敌，作为反常理反神族之物，以违背规则的形态存在。
在场的人都不由骇然，青夕堕魔？想象不出，应该说很可怕，但教唆精灵杀人就是堕魔？
教唆杀人？她本没有这个意思，看来她是被误会了。青夕不作解释，淡淡道：“你觉得精灵不该杀人？那么人类残杀人类便是合理？”
“别偷换概念，重点是精灵乃纯洁的种族，如果沾染鲜血，就是违背了他们本身的存在价值！这样……”
“精灵的存在价值是谁定？神族？”
灯炽不置可否。
青夕道：“精灵存在是因为神族？不是，是世界让神族和精灵出现，偷换概念是神族。每个种族为自己定义生存价值，这才是世界公平的体现。为了他族使自己的族人陷入灾难，在恐惧和绝望中瑟瑟发抖。人类是不会这么蠢，会这么做的也只有蠢到极致的精灵。”
灯炽张大嘴巴：“你……你说什么！本女神可不能容忍你这么侮辱神族！”
青夕不再多言，径直往前走。
拂朝按住准备冲过去理论……其实是打算给青夕教训的灯炽的肩膀。
“灯炽，闭嘴。”拂朝玫瑰色的瞳孔闪烁寒光。
灯炽抖了抖：“……是。”
拂朝缓和了面色，放开她：“青夕说得对，每个种族为自己定义生存价值。所以，在人类和亚人类绝望之时，天界的神族才没有出现，因为神族给自己定义的生存价值便是如此。高高在上，不为所动。”
回到公会时已是傍晚。
青夕一入公会便去找栖池。
地下室。昏黄的光线下，美人敛眸静坐，精致无暇的脸庞，眉梢如雾，发丝如瀑。
栖池听到室外动静，睁眼，对进来的清冷少女道：“我活了几百年，这段时间算是见外人次数最多的时期。”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果不是要紧事，你也不会见我。”青夕直白道，“大陆的和平即将迎来终结的时期。既然掌控不了战争，便在战争发生前控制导向。”
栖池微怔，抿唇：“你猜得到我的想法？”
青夕：“压制矮人族的兵器工厂，帮我调查过了？”
栖池却转移话题：“没想到你能说服精灵。一旦精灵与平仪岛结盟，平仪岛便会受全大陆瞩目。亚人种整体数量虽少，但实力不弱。大陆内战在许多潜意识下，逐渐被激化。在这个时期，收拢越多的实力越有利。”
青夕静默了一会：“幸运而已。我现在已经了解到，幸运值并非绝对的幸运。幸运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之上，就像黑与白，没有白的对比，谁察觉不到黑。未来，我身边还会不断发生不幸之事。”
“你要离开平仪岛？还是，像灯炽说得那般堕魔？”
“我倒觉得堕魔的人，比真正的人类更像人。”
“你也只见过赫莱尔。”
青夕倒不否认。
“我不会堕魔，”毕竟她不是人类，“比起这个，差不多该进入正题。兵器工厂的事还需尽快解决，我还有和那位奇特的公主殿下的约定。”
栖池把一张地图和几叠资料放在桌案：“你很在意那位成熟过头的小公主？”
栖池通过身份卡收集情报，任何异术师的举动都在他掌握中，青夕自是了解这点，走近桌案，伸手拿起资料细看：“我感觉到，那位小公主殿下将来会与我合的来。”
“从羽瑕、季谪和灼华身上没感觉到么？”栖池淡淡道，“他们曾经坎坷的经历不比那位小公主少。”
“但是，他们从来不曾求助，不曾示弱。”青夕抬眸看他，“我尊重他们。不会探究他们的过去，更不会插手他们的未来。”
栖池缓缓垂眸：“如果非要求助示弱才能让你注意到，我……”
青夕等了一会，问：“你什么？”
“……”栖池摇头，“没什么。”
青夕看着他，放下手中的资料：“会长……”
栖池陡然伸手握住她手腕，温凉的手指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内心涌现一股异样。
“不用叫我会长，你可以叫我名字。青夕。”
青夕低眸看着他的手，抬起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栖池。”
少女的声线平淡无波，他却无端听出一股安抚之意。栖池觉得自己一定是孤独太久，擅自把无意转变成有意。
青夕虽没有感情，感觉却很敏锐。栖池有一瞬间示弱，却及时收回。
他还没完全信任她，信任需要过程。
青夕从地下室上来，走至大堂时，与她一起去精灵族的人还在。看样子是特意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