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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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曾经的故土变成荒野，久到在漫长的岁月中失去自我，沦落成连理智都丧失的野兽。以至于在半途醒来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等到了魔族复兴唯一的希望，直到安格点破他的伪装，才敢真正再一次睁开双眼。

“你很冷静。”

摆摆手，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歉意。安格看着这个和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的魔族，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么落差，只能默默转开了眼：“所以，你知道我是谁吧。”

“安格莱尔·梅斯菲德尔陛下。”

那人脸上应该是做出了虔诚的表情，试图表达自己的对初代魔王的尊敬。但不幸的是，在五官黑成一团的情况下，这种虔诚其实并没有谁能够看得出来：

“您是所有魔族唯一的主人，支配整个西方诸禁地的君王。”

唔。

既然知道，那事情就好说多了。安格点了点头，在一切都毫无头绪的现在，既然指望某些没用的法则给自己解惑，那他的确急需有人告诉他一百年前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法则：“……”

等等，说清楚谁没用了？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您所期望的就是我的意志。”

并听不到法则在魔王大人耳边抗议的声音，那人只是遵从这安格的命令，深深俯首，这么开口奉上自己所知的一切：

“一百年前，光明神殿的教皇发布圣谕，在西斯廷帝国召集冒险者，联合矮人和羽人族进攻魔域……”

和安格所想的一样。这样的进攻对于当时的魔族而言只属于小打小闹，过于优秀的天赋让他们生来即为适合战斗的种族，没有人认为，连法兰圣战中都安然无恙的魔域会毁灭在这一次小小的战争之中。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与魔族的交锋中，光明神殿一方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损失惨重。按道理，这场战争基本上已由魔域一方取得了胜利。但是，就在魔族即将彻底打退三族的进攻时，却有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突然降临，出现在魔域最核心的神道坛附近，只用了一击，就将从未被人破坏过的祭台打出了一道裂缝。

连带着安格留下的本源魔力，以及他为永夜净土入口加持的封印，全都因此而损毁。

“你是说，那个人只用了一击？”

在对方的叙述中嗅到了非同寻常之处，安格慢慢皱起眉，眼里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你没记错？”

来自诸神的遗物，又有他的本源魔力护佑，怎么可能仅仅一击就做到这个地步？

“我很确信没有记错，陛下，确实只有一击。”

那人摇摇头，即便已经过去百年的现在，语气里依然饱含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恐惧：

“神道坛被破坏，守护魔域的屏障也随之损毁。而更可怕的是，永夜净土中的封印也因此有松动的迹象。别无选择之下，上代魔王西泽尔大人只能献祭自己，启动了封锁整个魔域的仪式，以防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损失。”

一个魔王的献祭，形成的封印绝不是仅凭力量就可以破开的。只要仪式成功，魔域变会成为永久的孤岛，无论是那个损毁了神道坛的人，还是其他三族，都不可能在踏入这里一步。而与此同时，被封闭的空间也隔绝了从永夜净土中溢出的死气，将其禁锢在魔域的范围内，不至于在世间肆虐，才会使这里变成如今荒凉的模样，成为了法兰大陆上真正的禁地。

于是，失去了魔王和家园，高等魔族们才会陆续沉睡。整个魔族以一百年的荒芜为代价，替这个世界保住了一百年的宁静。

讽刺的是，这个世界却从不曾记得他们的功绩。

沉默听完对方的叙述，安格长叹口气，突然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的确有很多。

不过，“你应该不是普通的魔族吧？”

看着依然跪在自己脚下的那人，魔王大人很清楚。即使是在世代生活于此的高等魔族里，也绝对不会谁都知道神道坛是永夜净土的入口，以及里面封印着毁灭之神的。

“如您所见。”

果然，正如他所料。那人再度俯首，语气中谦卑依旧，却并不曾否认安格的猜测：

“我是上代魔王陛下的副手，也是他的辅佐官，您可以叫我费南·坎波雷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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