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序章（五）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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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忽地消失，紧接着白蛾出现，然后辉夜出现在他跟前。这一次，她又变回了辉夜姬的模样，黑发将脸修成心形，笑着说：“我真的是神，这下你相信了吧？”

赤司的神情很是寡淡，他来回望着她的眼睛，随后突然伸出手。

他掐了她的脸。

“啊，抱歉。”他没料到真能碰到。

辉夜呆呆地看着他。她摇头，下一秒却龇牙咧嘴笑起来，恶狠狠说：“死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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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约与工藤新一见面并不是难事。

不过辉夜没用太聪明的方式。她请须王让帮了忙。一旦动用让这样的角色，流程自然而然就变得繁复起。

须王让先请秘书联系洛杉矶的出版社，然后通过责任编辑找到世界著名推理小说作家工藤优作，再通过工藤优作联络他的儿子的邻居阿笠博士……

总而言之，其中过程尤其繁复，导致辉夜花了大把时间来等待。

她讨厌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上下级严明的模式，就好像她对每年的神议都烦得要死。

神议环节中，她最讨厌的是神明人气评选。月读总是不上不下，论神圣感敌不过天照大神，论可爱又没有稻荷神会卖萌。

众神神议稍微还有点意思，稍微有些人类议会的感觉，要是能因分歧打起来、搞出神议暴力之类的就更有趣了。

之所以要见工藤新一，主要是得知这位知名高中生侦探在调查黑衣组织。除此之外，辉夜还听说了一个传闻——

传闻原本只是传闻，但在见到工藤新一本人之后，传闻变成了真实情况。

她听说工藤新一本人是aptx4869的受害者。

当辉夜看到就读于帝丹小学一年a班的江户川柯南时，她不由得弯下腰腹诽。

回六年后打交道的小鬼怎么一个比一个小？

了解对方清楚自己的状况后，柯南也放下了防备：“在我眼里你的年纪也同样叫人意外。”

“此话怎讲？”

“毕竟是须王家亲自打招呼的人，而且听说是家主本人很尊敬的对象。”柯南回答，“但你不管怎么看，都不符合条件。”

辉夜抱起手臂轻笑：“那小朋友，跟姐姐一起吃完拉面需不需要问过你现在借住的家庭？”

面对辉夜的挖苦，柯南很镇定地反讽：“小朋友是帮不到大姐姐什么的。”

“原本我只是公事公办，不过看到你，我倒是好奇起来了，”她问，“那个药真的那么神奇？我事先有看过你变小前的照片。”

“你也看见了。”柯南抬起属于小学生的手臂。

“逆转衰老，这真的是人可以办到事吗？假如人能做到这个地步，那还需要神吗？”她说得仿佛事不关己般轻巧。

一个身穿和服的高中女生和放学后的小学男生并排坐在拉面店呼哧呼哧吃拉面。

因为柯南身材矮小不方便，辉夜甚至还帮他取了筷子。

江户川柯南给出天才侦探的答案：“神明是用来信仰的，又不是用来使唤的。”

辉夜一怔，几乎以为下一句他会说“求神有用的话那还要侦探干嘛”。收下有关黑暗组织的情报，她不顾柯南“干什么，不要啦”的反对，坚持把碗里的叉烧全部夹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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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辉夜看到赤司征十郎独自在废弃神社门前看书。

她从他身后偷偷看了许久，发现他在读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辉夜本来是打算吓唬他一番的，没想到赤司读得太过认真，居然一直没觉察她的到来。于是她只能毫无预兆地突然出声：“啊。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

赤司反而被吓到了。他扭过头来，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孩子气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纤瘦的少女把手负到背后，“爸爸妈妈呢？”

赤司把书合上。对十岁的少年而言，身体里某个器官的跳动频率有些难以忽略。即便如此，他看起来仍旧很冷静：“父亲要工作，母亲——”

辉夜想起来了，六年后的赤司征臣跟她说过的。

产后抑郁，引发家族遗传的精神分裂，整个人的状况时好时坏。

有时候，她能像以前一样，做个擅长烹饪的贤妻良母；还有的时候，她就只是一个病人，要么发狂，要么将自己囚禁在房间里。

谈起这件事时，赤司征臣脸上是一种面具般的平静。

他把这件事形容得像是一件平淡无奇的事，不过，辉夜也读不出究竟真相是什么。

她是神，神明才不会关心区区人类的爱恨情仇。

辉夜回答：“是么。”

“供奉月读神，也有望您历过劫能替我们去黄泉之国寻她的意思。”赤司征臣说。

面对年幼却已经背负太多的赤司征十郎，辉夜不动声色地想了些将来会发生的事。

透亮的灰色眼珠如玻璃球转动，她很快微笑起来。

“别想那些了，征十郎。”她说着，朝他伸出手，“咱们去百货超市玩吧。”

放在从前，赤司征十郎并不会做这样平凡的事。大多数时候，他会读诗歌、骑马、写字或者拉小提琴。

不过，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那双灰色的眼睛哄骗得难以抗拒。和神明一起，他和神明一起。这样就足够不凡了。

“好的。”他握住她纹路稀少的手掌，笃定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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