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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你现在困不困？”香儿问。
杜笙蹙眉，“怎么了？”
“你要是不困的话我想把被子烤一下，这么潮怎么睡人？”她解释，“这几天老是下雨，被子每天都要用火烤好才能睡。”
杜笙不甚在意，“你安排就好，我不困。”
香儿点点头开始准备，先搬了炉子过来，然后将被子撑开，挂在架子上烤，暖呼呼的才放回去，“姑爷可以了。”
这活不轻，香儿累的额间出汗，杜笙回头看她，他刚穿来时其实不大喜欢她，爱自作主张，太傲，看不起徐氏，刻意为难徐氏，如今才发现比起徐氏，香儿对他更真。
她为难徐氏，是因为徐氏对他不好，嘴上满口道义，处处为他着想一样，结果他生病，一个铜板的钱都不肯出。
她看不起朱家的人，是因为朱家都是吸血的水蛭，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会找她要钱。
她给他下药，锁在床上，质问他为什么跑，说的义正言辞，仿佛错的是他一样，结果错的真是他。
谁都不会对一个又骗钱，又骗情，还花她家小姐的钱，借她家小姐的关系救别人，养别人的人有好脸色。
讲真，如果杜笙遇到这样的人，早就弄死了，还给他机会，就算失忆也没有机会。
这么一想江清清仁慈许多，不，应该说她老谋深算，打着别的主意。
杜笙有些看不懂她，这个女人喜怒无常，性格古怪，想法异于常人，他参不透，只知道她似乎有意资助朱家，朱家想骗她的钱，俩帮人一拍即合，没聊太久，很快回来。
杜笙听到了动静，抬头漫不经心看她，“谈好了？”
“嗯。”江清清一身深色华服，显得干净利索又优雅，她身上有一种气质，大气，高贵，自信。
自信的人都很美，江清清也一样。
“你答应了？”杜笙脸色难看。
“嗯。”江清清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为什么要答应？”他想不通。
江清清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香儿，姑爷有几个时辰没有吃过东西了？”
香儿如实回答，“两个时辰左右。”
“该饿了。”江清清琢磨着，“去做两盘点心过来，给姑爷垫垫肚子。”
“是。”香儿福了福身，从屋里退了出去。
她一走，江清清也不急着解释，反倒慢悠悠端着茶杯小饮两口，过后才问，“生气了？”
杜笙不说话。
“跟我生气没意思，你应该跟朱家生气。”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方才我问你爹娘，新婚之夜你跳楼了怎么办？”
“你猜他们怎么回答？”
“他们说你已经入赘到江家，就是江家的人，死活他们不管。”她晃了晃纸，“好像生怕我会赖上他们一样，还签了卖身契，从此你与朱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语气陡然严肃，“是我的了。”
杜笙瞧着那张纸，莫名觉得刺眼。
这么轻易就把他卖了，一个生意的招牌罢了，值几个钱？
“我都已经入赘到你江家，与卖身无异，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他苦笑。
虽然对古代不了解，不过他还是知道，签了卖身契就等于任打任骂，即便江清清杀了他，也不犯任何罪。
他的小命彻底掌握在江清清手里，是生是死都是江清清一句话的事。
江清清摇头，“不一样，有了这张纸，你再想逃，全天下都会帮我把你抓回来，名正言顺。”
杜笙皱眉，“江清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
一定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精力，拿他的卖身契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是因为谣言的事吗？”他猜测，“你放心，谣言我会帮你澄清，等事成之后，你把卖身契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