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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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秘书的死状更加诡异。他人近中年，新陈代谢变慢，又疏于身材管理，一米六出头的个子，体重将近九十公斤。校长办公桌上的台灯亮着，暖色的灯光打在校长的尸体上，在他背后拉出一个变形的影子。校长秘书就倒在校长的影子中，他的尸体被碾压成扁平的肉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嵌满校长的整个影子。

两人的血糊满整间校长办公室。墙上，天花板上，留下了许多血手印。这些血手印纤细小巧，根据血手印的大小和形状判断，至少有四个少女在案发现场留下了手印。

周爱国见多识广，这种程度的血腥场面只是小意思。何昼经历过的星际战场更加残酷，也适应良好。反而是死了十几年的桃花鬼有些接受不了，她感觉喉咙堵得厉害，又想要哭了。

桃花鬼想哭的原因，并不是同情校长和校长秘书。特案组那边继续传来资料，是校长工作生涯中第二十三中学发生的意外事故，二十年来，一共有六名女孩因为各种意外香消玉殒。这份名单上，最先死去的人就是桃花鬼。

桃花鬼内心万分悔恨，如果她当初没有为爱殉情，也许就没有后面其他女孩的死亡了。残酷的真相摆在桃花鬼面前，直到这一刻，桃花鬼才终于从虚假的爱情中清醒过来。桃花鬼盯着校长尸体的照片，声音尖利地骂道：“黑心肝、烂心肠的人渣！”

何爱国把桃花鬼的痛苦看在眼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手机留给桃花鬼，用座机联系特案组，双方沟通好，第二十三中学取消晚自习，晚上七点闭校。特案组那边会在六点半过来接他们去学校，让他们提前准备好。

何昼今天刚出院，晚上还要赶场，何爱国再三确认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都恢复得不错，就把他赶去休息了。

被星际时代的营养剂折磨十年，回来又被医院营养餐摧残五天。何昼喝了两顿他爷爷亲自下厨炖的超好喝的补汤，整个人都要升华了，差点没感动哭。

特案组的李警官和小谭道长来接他们的时候，面对补得满面红光的何昼，以及笑容慈祥看着何昼的何爱国，一阵无语。第二十三中学的事情并不简单，他们能不能多一点紧张感，瞧瞧跟在他们身边的那只桃花鬼，面色阴沉，气场全开，一只鬼看起来都比他们要专业。

特案组事先不知道何爱国这边还有一只鬼要带上，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没有开警车，开过来的是李警官的小型车。一车坐四个男人刚好，要是再加一只桃花鬼就有点挤了。

小谭道长不好意思地挠挠包子脸，“要不，让女鬼姐姐坐车顶吧。也不算违反交通法规。”

桃花鬼条件反射捂住头，一脸愁苦深大的表情盯着小谭道长，把小谭道长看得冷汗直冒，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何昼以拳掩唇假咳两声，桃花鬼立刻打了个哆嗦，委委屈屈地对周爱国说道：“之前那个收魂符还没有散力，我可以在符里再呆一会。”

小谭道长看到周爱国取出来的被香灰糊得脏兮兮的收魂符，惊疑不定地看看桃花鬼，又看看何昼。小谭道长还记得他们来接人之前，张道长耳提面命，让他一定看住何昼，别让他出事。

所有鬼魂都不喜欢待在收魂符里，更何况是破破烂烂的收魂符，那会让它们很不舒服。现在何昼一个动作就让桃花鬼妥协，这到底是何昼有真本事，还是他们做戏给他看？

四人一鬼各怀心事，驱车来到第二十三中学，从小巷的侧门驶进校园。

停好车后，四人先后下车，桃花鬼也从收魂符里放了出来，一起朝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何昼没走几步发现鞋带松了，他蹲下来，把鞋带系好。正要起身，何昼感到身体一沉，冰冷从他的双脚朝身上蔓延。

何爱国给何昼熬的两顿补汤，果然还是没能补去他两次生死沾上的死气。这不，在场那么多人，还有一只鬼，偏偏只有他被缠上。

何昼垂下头，看向月光打在地上的影子。在他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他踩在脚下黑漆漆的影子像是吹气球一样，慢慢地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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