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宝剑锋从磨砺出（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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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也不知道这种习惯是什么时候养起的，每一天清晨练剑时都会习惯性地看向不远处的屋顶，那个少年总会在那里，盘膝而坐，或在修炼，或盘膝而坐看他舞剑。

然后少年会落在他身旁，同他说上几句话，最后再各自回到住处。

这样的时光很短暂，但却足够让他们珍惜，从一开始略显疏离的寒暄到现在妥帖而温柔的三言两语，他们之间也在这时渐渐地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也渐渐地将对方变成了的自己的一部分。

今天亦是如此，可当他们来到食堂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今天食堂的早餐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倒不是有什么山珍海味，玉食珍馐，只是一些寻常饭菜但也比平时更加丰盛。

却肉香浓郁，饭香扑鼻，直勾得人口中生津。

唐三和叶孤城来到食堂的时候，绝对算早，却已经看见食堂中有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在忙碌着似乎在做饭，一个却坐在一边，看着那人忙碌。

正是大师和玉罗刹。

从星斗大森林回来后，叶孤城就拒绝了父亲再包揽他衣食住行的行为，说起来他也确实很少来到食堂吃饭。

“孤城哥，你坐在这儿，我给你拿吃的。”唐三让叶孤城先坐下，然后到大师那里给他和自己拿早餐。

玉罗刹看着叶孤城望向少年的目光，不觉有些惊奇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露出一个极为妖孽的表情道：“想不到剑仙竟也动了凡心？”

“他很好。”叶孤城没有否认，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少年的背影，他想起了六年前，这个孩子也是这样，大抵是知道他不曾做过那些生活琐事，所以总是为他做好一切，他自己那时也是这样，就望着他的背影，或是看着他的侧脸，便觉得熨贴，觉得窝心。

“剑道无情，有了情的剑还是真正的剑么，沾染了凡尘的剑仙还是原来的剑仙么？”

然而玉罗刹不知道，叶孤城与西门吹雪，本就不同，西门吹雪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剑道，大道无情，所以西门吹雪也是冷硬的，纯粹的，更是赤诚的，所以他才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而叶孤城，从来都不是无情的，他情系叶氏家族，所以承担起复囯之任，他情系白云城，所以承担起一成之则，所以，他的剑道，是承担。

西门吹雪和他，一个是山巅终年不化的雪，一个是远天孤高飘渺的云。

少年闻言只是微微舒展了眉眼，凤眸中流转着淡淡的和暖，清寒的声音中似是有叹息一般的无可奈何，那是妥协，是承认，也是面对。

他说：“以情入道，未尝不可。”

未尝不可啊……这一句话，却让他周身的剑意在一瞬间蓬□□来，腰间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当唐三回头时，坐上已是空无一人，他恍然一惊，将早餐放到桌上，跑到食堂门外，便看到原本坐在食堂的两人已经打了起来，两人谁都没用使用武魂只靠纯粹的魂力和武学，可即便是这样，两人依旧斗得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剑光银耀，薄雾靡靡，往来之间，还未看清两人动作，却已然相战数个回合。

来吃饭的众人都被这场战斗拌住了脚步，他们仰视的目光中带着莫名的向往和惊艳。

两人谁也没有因为有了围观的人而停手，与绝世高手相切磋的机会千载难逢。

以后的岁月中有人问他们：最令人难忘的一场战斗是什么？

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在入学史莱克的第一年，食堂门口，一个长发白衣的少年，一个掩于薄雾中的男人。

那人接着问：怎么形容那场战斗呢？

那也只会有四个字：平生仅见。

“再不来吃饭，就要凉了。”这时大师从食堂走出来，对着众人喊到。

两人此时也刚好做了个收势，停下了这一战。

“多谢。”叶孤城收剑入鞘，琥珀色的凤眸中，是还未消散的快意。

“不必。能和南海群剑之首的叶孤城切磋，也不是谁都能由此荣幸。”玉罗刹勾唇一笑，“剑仙就是剑仙，一句话便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