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又无标题之日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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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焦冻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他在新闻里看到过立香，现在看来，是个举手抬足间都宛若阳光挥洒的女孩子，很漂亮，很鲜活……和他母亲麻木冷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只觉得自己脑袋更炸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被迫嫁给轰炎司之前是什么样的，但他无法接受这个女孩子也遭遇那样的不幸，变成轰家用来追求强大个性的生殖机器。

他左手与墙壁接触的地方已经结出了一小块冰，只是在白色的墙壁上不太显眼，但他知道，自己这个状态搞不好会吓到这个无辜的女孩。于是他努力平缓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吓人，“你是……立香对么？”

他冲出来的时候就努力地回忆了新闻里提到的立香的名字和收容她的孤儿院，现在念出这个名字，觉得舌尖都是苦涩的。

就因为安德瓦，他不得不来挽救这个陌生的无辜者，他不知道自己的反抗有没有用，安德瓦决定的事情，他很少有反抗成功的。

但是这一次，即使安德瓦把他打进医院，他也不打算让步。

立香大声回答：“是八木立香！我有姓氏的哦。”

轰焦冻默默握紧了拳头，立香越是明亮，他越是愤恨。

对他来说，很难不把立香和他母亲关联起来，只要一想到母亲疯狂而绝望的样子，他就没办法保持冷静，就好像母亲当年从他头上浇下来那一壶开水到现在依然在沸腾，让他疼得想要哭嚎。

他花了好几秒平复心情，这才重新面对立香：“安德瓦呢？”

“嗯？你是谁啊？”立香没有马上回答他。

轰焦冻对立香隐隐的维护姿态感到暴躁，他大步走到床边，压低视线：“他是我父亲。

你听着，我是不会让他收养你的，绝对不会。”

同样是小孩子，此刻轰焦冻给人的压迫感足以让普通的同龄人哭出声，立香甚至能看到他撑在床边那只手臂上面冒出的寒气。

但是无论是对比宇智波佐助还是辉夜君麻吕，轰焦冻也只不过是个没见过血的小屁孩而已。

所以立香完全不怕他，而是认认真真点头：“原来安德瓦先生家里有小孩子啊，那我们很可能成为家人呢。”

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感觉不到轰焦冻的厌恶，只以为是安德瓦没有事先和他交流好，但是……既然不讨厌她，那就还是能好好相处的吧？

啊，这样是不是，有点自说自话不行，这样说不对的。

于是她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是讨厌我么？”

轰焦冻的拳头松了又紧，他知道立香很强，但现如今她这副胆怯的姿态忽然如同一桶冰水泼下来，他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目前无家可归。

他看了一眼立香手上抓着的那只雪白的玩偶兔子，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个废墟一样的工厂，在维系他呼吸的同时制造出遮天蔽日的炽热蒸汽，让他的大脑昏沉，头晕目眩，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不想回答了，只是又问了一遍:“安德瓦在哪里？”

立香想了想:“他在院长办公室办领养手续。你……你不要和你爸爸吵架呀，他会很伤心的。”

她没有爸爸，只能说出这样干巴巴的话来。

柔软温暖的绒毛触到手背，轰焦冻低头发现立香正不舍地把那只兔子塞到他手上，还说着:“就算你爸爸领养了我，我也不会和你抢爸爸的，小兔子给你。”

轰焦冻把兔子拿起来，又抓起她的手，一言不发把兔子塞回去，按在她怀里，面无表情低声说了句:“这是你的，拿好。”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他走在孤儿院的走廊，目不斜视，却也能够清楚看到，这是一个清贫灰暗的地方，孩子们穿着水洗得发白的衣服，畏缩在门窗后窥视，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孩子。

他是no2英雄安德瓦的儿子，是安德瓦眼中唯一的继承人，他和绝大部分普通孩子都不一样，更不要说这群生活在孤儿院的孩子了。

他内心很混乱，安德瓦给他的痛苦很多，但他得到的也不少。

而那个小女孩，她一无所有，只能抱着那只今天早上才得到的玩偶讨好自己。

能笑得那样明丽如同朝霞的女孩子，以前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吧？但即便如此，他不可能让她到轰家来，这里也许物质充裕，但绝对是另一个地狱。

他不会因此动摇，他只是更加愤怒了。

他觉得自己的影子里，就要分裂出一个兽类一样残酷的东西，冷冷看着那个女孩的不幸，走向哪一边，都是不幸，他几乎要唾弃自己的残酷。

他走到了院长办公室，听到院长恭维no2英雄的言语，缓缓舒一口气，坚硬的冰覆盖半边身体，他做好了被安德瓦打进医院的准备，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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