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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于子川的眼睛瞪向了陆灰：“你别吃了，就你那小破胃还想吃冰棍？不想进医院做胃镜吧？”
陆灰犹豫了一下，对沈墨白伸出了一根小爪子：“那……半根？”
那嘴馋又讨好的样子，让沈墨白微微一笑，脚上的疼痛一点都没有掩盖住他心里的开心。
陆灰见沈墨白的脸色发白，突然想到他的腿脚现在并不方便，就对于子川说道：“你快点把他扶进去，他的腿有点不舒服，这么长时间站在这里，恐怕早就疼了吧？”
虽然沈墨白早上对陆灰说的是脚疼，但是他听到陆灰的关心，心里的快乐几乎要溢出来。
他记得上辈子生大病小病，只有陆灰在他身边照顾，所有人都只会关心他今天能带来多少收益，能拿到什么项目，所有人都在依靠他。
没有人注意到沈墨白脸色苍白，也没有人可以给沈墨白带来安全感。
只有陆灰一个。
偏偏因为吕暖暖，偏偏因为沈氏集团，沈墨白到死，都不敢把那句“其实我也爱你”说出来。
这辈子不会了。
因为吕暖暖如果识趣点也就算了，如果她不识趣，那就只好让她尝尝，上辈子她带给他的那些痛苦！
快放学的时候，老张来到了教室门口。
老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眉头紧皱的样子挺严肃的。
“墨白，出来一下，来。”
沈墨白顺手把卷子给了陆灰，然后把她伸向课桌里偷吃的手拽出来，这才跟着老张去了旁边的小办公室。
每两个班中间，都会夹一个十来平方米的小办公室，用做平常老师休息的地方。
自从老张平时自习课，一般都坐在于子川身边后，这个小办公室就很少用了。
不过小办公室里放了空调，一般会有胆子大的，喜欢下课的时候，去里面坐一会儿。
老张进了办公室，坐到了自己的软椅上，示意沈墨白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沈墨白走路的姿势并不快，所以老张没有看出来他腿脚不便。
“墨白，你最近学习状况怎么样？感觉吃力不吃力？”
老张依旧穿着黑色的大裤衩，和露着长袜子的耐克鞋，白色的短袖缝隙那里，有一截白色的线头。
他的桌子并不整齐，有一种很陈旧的老干部意味，桌子上铺了一层玻璃，玻璃下面是历届毕业班学生的毕业照。
老张和这样的环境相称着，让沈墨白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温暖。
老张一定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妻子，和一两个学习成绩很好，但是并不怎么听他话的孩子。
因为老张身上，有种沈墨白油然而生的亲切感，那是他曾经希望在沈正南身上，渴求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想到沈正南，沈墨白瞳孔微颤，极快的把他并不存在的失态掩了过去。
他几乎没有停顿的回答道：“我很适应，班里的同学对我很好。”
回答得体，几乎可以当成“面对老师该如何应对”的满分答案。
老张看了一眼沈墨白，觉得这孩子不像是孩子，明明脸还挺稚嫩的，偏偏不经意的时候，就流露出一种成年人的稳重来。
啧，怎么说呢，才十七岁，反正有点让人心疼。
老张挺希望沈墨白像于子川那样，没心没肺，这样反倒让他松一口气了。
“陆灰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沈墨白的手骤然握紧。
老张不好意思的搓了一下手，他这个人直来直往惯了，所以说话的艺术不怎么拐弯抹角。
“之前我看你好像挺喜欢陆灰的，我想反正陆灰也算是一只潜力股，你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应该也能相互促进。”
说白了，老张就是企图想让陆灰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好能占据有利地形，多提高提高成绩。
“但是今天的事情，你帮陆灰出头，我想了想，还是想问问你的看法，你觉得你和她坐在一起，影不影响你学习？”
沈墨白也是他的学生，他不想因为陆灰，而影响沈墨白成绩。
沈墨白轻轻的笑了笑，他的笑容温和，仿佛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老师，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陆灰？”
老张人到中年，当了二十多年班主任，一时没忍住，有点鸡婆。
“我那次让你帮我录入成绩，我在旁边写教案，无意间抬起头，就看到你在对陆灰的成绩单笑。你这孩子平时掩饰的还挺好，但是我看到你今天表面上是因为于子川，就猜到你实际上是为了陆灰！”
聪明如沈墨白，喜欢一个人，就算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能控制自己的眼神，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动作。
可他每次无意间的动作，都在叫嚣着，他喜欢陆灰。
沈墨白就露了一次对陆灰的感情，刚好就被老张看到了。
“对，我喜欢她。”
沈墨白上辈子骗陆灰骗自己骗所有人，已经骗得够多了，他挺累的，这辈子不想骗人。
沈墨白重复了一遍：“我喜欢她。”
喜欢的心都恨不得掏出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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