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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枝不说话了。

当她得知自己的茶被换成了酒,就猜到是两位小表哥做的。毕竟他们两个早就戏弄她成性了。方瑾枝没有想过报复,甚至还在挖空心思想着如何和两位小表哥处好关系。可是三哥哥已经替她出面教训了两位小表哥,还是以这样一种明目张胆的高调方式。

她从未想过三哥哥会为她出面。

或许, 讨好两位小表哥缓和关系还不如讨好面前的三哥哥?

不……

方瑾枝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万一哪一天三哥哥不护着她了呢?三哥哥是要讨好的,其他人也是要讨好的。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瞬间弯起一对月牙眼,紧紧抱着陆无砚的胳膊,又将小脸贴在他的小臂上。“谢谢三哥哥帮我,三哥哥简直是天下最最好的人啦!三哥哥刚刚好威风!好了不起!瑾枝可喜欢可喜欢三哥哥啦!恨不得天天黏在三哥哥身上!”

方瑾枝一口一个“三哥哥”,温婉甜糯。

陆无砚:……

若不是重生一次,当真要被她真诚的样子骗到。不过就算是知道她故意讨好, 陆无砚听了这话,心里也是分外享受!

——自欺欺人地当真罢!

“那瑾枝要不要去瞧瞧陆无矶和陆子坤?”

方瑾枝摇了摇头, 甜甜地说:“三哥哥, 我想回去了。一晚上没回去,卫妈妈要担心了。”

她还想着以后和两位小表哥和解, 哪里会去落井下石看笑话?再说了, 她心里记挂着两个妹妹, 又对三奶奶送去的人很不放心。

陆无砚心中了然,便让跟在远处的入茶送她回去。

至于为什么不亲自送她回去?等到方瑾枝走了以后,陆无砚有些无奈地走向远处假山旁的观松亭——他父亲已经在那里盯了他大半天了。

“给父亲请安。”陆无砚微微弯了弯腰,语气虽仍随意,神态已比在阖远堂时恭敬了许多。

“哈!”陆申机气极反笑, “原来还肯认爹啊?”

陆无砚悠悠道:“一日为爹终生为爹,一日为夫未必终生为夫。父亲大人这问题毫无意义,倒不如问问我母亲还认不认您这个丈夫。”

陆申机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本就是个驰骋疆场的将军,此时朗目中威严骤现,周身徒然增了几许强势的压迫感。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一刀劈了你!”

“我要真不是您儿子,父亲大人岂不气死?”陆无砚勾唇,难得好心情。

“你!”

陆无砚再一弯腰,道:“父亲大人息怒,儿子先行告退了。”

言罢,他已走出观松亭,缓步离去。

看着他走远的悠然背影,陆申机猛地站起来,朝他喊:“陆无砚,你给我站住!”

陆无砚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道:“那些应酬别拉着我,没兴趣。”

可是陆无砚又走了几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只因他听见了陆申机拔刀的声音。陆无砚无奈转身,望着观松亭里手握刀柄,盛怒中的父亲。他摊了摊手,无奈道:“依儿子之见,父亲大人还是先消消气,免得母亲回来看见你这张黑脸。”

“什么?”陆申机明显愣住了。

回来?

长公主已经五年不曾回陆家。这五年中,他见了她五次,每一次都在朝堂上,公事公办地议事。他站在文武朝臣之中,高高在上的她竟是连一个目光都不格外给予!

恍神间,陆无砚已经走远了。

陆申机收了刀,忽然笑着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这性子,跟他母亲一个样子……”

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莫过于公主,多少男子希望得到公主的青睐。可是世间有抱负的男子又不愿意做驸马。驸马向来处在尴尬的位置上,甚至不可担任朝中重臣。更是脱不了仰仗女人照拂的形象。

当初陆申机也不想做驸马。

他曾拿刀架在长公主的脖子上威胁:“换人,要不然我杀了你!”

长公主明明答应了,可第二日角色兑换。她竟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不娶我?那就阉了你,在我身边当一辈子的太监!”

明晃晃的刀锋上映出她明艳的容颜。陆申机竟脱口而出:“天下第一倾城色。”

方瑾枝回去以后,匆匆进了自己的屋。她将卫妈妈叫进屋子,又让米宝儿和盐宝儿在外头守着,然后忙问卫妈妈:“昨天晚上我不在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昨天晚上阿云和阿雾两个小丫鬟进屋了。”

方瑾枝立刻紧张起来。

卫妈妈急忙说:“两个小丫鬟采了腊梅放在窗边儿,当时米宝儿在屋子里呢。她们什么都没发现。”

方瑾枝这才松了口气。她将大箱子打开,让卫妈妈帮着把两个妹妹抱到大床上。然后她脱了斗篷和鞋子爬上床,和两个妹妹玩了一会儿。

明明不过两刻钟,方瑾枝却觉得十分漫长。明知道米宝儿和盐宝儿在外面守着,还是一直提心吊胆。坚持了不足三刻钟,就让卫妈妈重新将两个妹妹抱进箱子里。

虽然她们两个的身量比起同龄的小姑娘要瘦小一些,可毕竟三岁了,以后也会一天天长大。这大箱子如今还算合宜,可要不了多久就会拥挤逼仄。方瑾枝不得不提前思量着给两个妹妹换一个更大的箱子。

方瑾枝还有一件更愁的事情。

两个妹妹一直住在箱子里的缘故,身体格外柔软,至今不会走路。又因为自小教着她们不许哭,不许发出一点声音来。乃至于她们两个至今不会说话,连最简单的单音也发不出来。

方瑾枝觉得她需要教两个妹妹说话、走路。

可是怎么教呢?

“姑娘别忧心了……”卫妈妈自然知道方瑾枝的心事,她也没有法子,只能在一旁劝慰着。

方瑾枝摆摆手,让卫妈妈出去。自己一个人搬了个鼓凳坐在梳妆台前,望着窗口青花广口花瓶里新鲜的腊梅发呆。

卫妈妈心里也愁,出了屋子不由叹了口气。这前路好像就是悬崖,他们连停留都不行,就这么一步步被逼着往悬崖走。两个小主子一天天长大,早晚都要暴露。

不说别的,就这吃饭都是大问题。国公府虽然锦衣玉食,可每一笔出账都记得分明。如今方瑾枝每日是去三房用膳,在自己小院吃都不行。幸好奴仆吃饭的地儿比较随便,卫妈妈都是从自己口中省下饭菜喂给两个小主子。可是等她们长大了呢?

卫妈妈想起吴妈妈说过的话了,她开始埋怨自己的没用。她不由又一次重重叹了口气,引得坐在门口台阶上说话的米宝儿和盐宝儿都抬起头来望着她。

“都别守在这儿了。也不晓得姑娘早上有没有吃东西,米宝儿去厨房要一些软糕过来,盐宝儿去看看壁炉。”卫妈妈强打起精神吩咐两个小丫鬟。

“诶!”两个小丫鬟一骨碌爬起来,齐声应着。

可是她们两个还没走远呢,屋子里忽然传出方瑾枝的惊呼声。

卫妈妈和两个小丫鬟吃了一惊,急忙冲进屋。连偏屋的阿月、阿星、阿云和阿雾都急忙小跑着赶过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卫妈妈急忙追问。她扫了一圈屋子里的情况,拔步床的幔帐遮的严严实实的,应该不是两个小主子的事儿。那就是方瑾枝自己出了事儿。

“不见了!曾外祖母赏给我的绿翡翠镯子不见了!”方瑾枝白着一张脸,眼露慌张。

她小心放着那个绿翡翠镯子的盒子打开着,里面空荡荡的。毕竟是老祖宗赏下来的东西,若是被人知道弄丢了,少不得要挨埋怨。

“是不是你们两个偷了姑娘的东西!让你们不要随便进我们姑娘的屋子偏想法子乱闯!原来是想当贼!”米宝儿气呼呼地瞪着阿云和阿雾。

阿云和阿雾根本不与米宝儿分辨,只是齐齐跪下,齐声说:“表姑娘,我们没有!”

阿星和阿月对视一眼,也同时跪下。

一旁的卫妈妈满口“哎呀”、“哎呀”地抱怨着,慌了神的样子。盐宝儿忙赶到梳妆台那儿,一边踮着脚仔细翻找着,一边问:“姑娘,有没有可能放在别处了?”

“没有,我好好放在盒子里的。怎么一晚上不回来就弄丢了……”方瑾枝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眼底也有了湿意。

“哼!”米宝儿指着阿云和阿雾,“一定是你们偷的!”

阿雾低着头,阿云咬了一下嘴唇,小声说:“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进来过,你和盐宝儿,还有卫妈妈明明一直在姑娘的屋子里……”

方瑾枝在陆无砚怀里的时候一直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是隐约从她口中蹦出些奇奇怪怪的词儿,比如:袜子、臭馒头、票票、花花……

“瑾枝,你在说什么?”陆无砚将怀里的小姑娘竖起来抱,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扶住她的小脑袋,将她的小下巴搭在自己的肩窝,更近一些去听她的呓语。

“袜子里有票票!摘花花给妹妹!拿起臭馒头砸陆家的大坏蛋们……”方瑾枝说着还咂了咂嘴巴。

待听清了她说的话,陆无砚不由哭笑不得。他脚步未缓,带着新鲜地问:“陆家的人都谁是大坏蛋?”

“都是!陆家的人都是大坏蛋!砸!砸大坏蛋!用臭馒头、臭鸭蛋,还有粑粑!砸……”方瑾枝挥舞着一双小胳膊,引得手腕上的金铃铛晃起一阵脆响。

“你三表哥也是大坏蛋?”

“唔……”小姑娘安静了一会儿。

陆无砚感觉到她搭在自己肩窝上的尖下巴动了动,竟是点了头。陆无砚的眉头不由拧起来,追问:“你三表哥怎么也是大坏蛋了?”

“好、好讨厌的……”方瑾枝在陆无砚怀里动了动,“我想写字,想打算盘!想学管账!可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就、就拉我玩!他自己不务正业,还拽着我!白白荒废了我的大好时光!哼哼……唔……虽然我玩的也挺开心的……”

她的小脸蛋上不由从不满变成一种犹豫。

陆无砚一时语塞。

“不知好歹的小东西!”陆无砚惩罚似地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

却不想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口中直嚷着:“疼、疼!”她又伸出一双小胳膊背到身后揉着自己的屁股。

陆无砚一愣,他用得力道并不大啊。

一直静悄悄跟在后面的入茶忙说:“表姑娘摔了一跤。”

陆无砚脸上笑意淡去,不悦地皱了眉。更加大步地朝着垂鞘院走去。一回到垂鞘院,入烹就迎了上来,她有些好奇地望着陆无砚怀里动来动去、嘟嘟囔囔的方瑾枝。

“去煮醒酒茶。”陆无砚吩咐入烹。他又转过身一脸嫌弃地看着入茶,道:“至于你,去把自己弄干净。”

“是。”入茶行了一礼,匆匆赶去她和入烹用的净室清洗身上沾到的秽物。

陆无砚抱着方瑾枝去了宽敞温暖的净室,他将方瑾枝外面那一层弄脏了的袄裙脱下,嫌恶地扔到地上。忽然有什么东西从方瑾枝的袖子里掉出来。陆无砚好奇地捡起来,才发现是几个红包。想来是她今日得的压岁钱。

方瑾枝看见了自己的红包落到陆无砚手上,一双眼睛一下子睁得好大。她伸着小手,嘴里直囔:“票票!我的票票!还我票票!”

“果然从这么小就喜欢银票。”陆无砚苦笑。上辈子的时候,方瑾枝身上有太多他不喜欢的东西,不喜欢她的满心算计,不喜欢她的趋炎附势、巴结奉承。更不喜欢她的视财如命。可纵使有那么多不喜欢的地方,还不是全天下就一个她放在了心上?可惜,打肿脸充胖子死不承认……

陆无砚将方瑾枝放躺在长榻上。

“疼疼疼!椅子打我屁股!”可是方瑾枝的屁股一碰到长榻就哭着喊疼。迷迷糊糊的她连身下的是卧榻还是椅子都没分清。

想起她摔过的事儿,陆无砚只好让她趴在上面,说:“瑾枝不要乱动,在这里等我,听到了吗?”

方瑾枝显然没有听进去陆无砚的话,她趴在长榻上,一双小胳膊还在胡乱挥舞,嘴里碎碎念着:“打倒坏蛋!用蜂子蜇他!用老鼠咬他!用剪子戳他!”

陆无砚被她逗笑了,念一句:“当真是最毒妇人心,这么小就一肚子坏主意。”

他不敢耽搁,三下两下脱了身上的脏衣服,嫌恶地扔到地上。又嘱咐了几句方瑾枝要听话,才匆匆绕过屏风去沐浴。他忍着身上的秽物一路,已经是极限了。

方瑾枝吐出来的东西只粘在他的衣服上一角,可是陆无砚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要将身体泡在温泉水里彻底清洗一番才放心。

陆无砚刚泡进温泉水里没多久,就听见屏风外方瑾枝摔到地上的声音。方瑾枝难得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瑾枝?”陆无砚一急,忙从水池里出来。身上湿漉漉水渍也来不及擦,他忙扯了紫檀木衣架上的青色长袍简单裹在身上,冲到外面去。

方瑾枝坐在地上哭得伤心,本来就盈如脂玉的脸上被泪水打湿了大半,一双大眼睛完全泡在眼泪里,瞧着就让人心疼。她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娘、娘!娘亲抱……”

陆无砚急忙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长榻上,又将方瑾枝圈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哄着她,“是三哥哥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害瑾枝摔了。”

可是方瑾枝完全听不进去陆无砚的话,只是一会儿喊着“娘”,一会儿喊着“爹爹”,偶尔也蹦出个“哥哥”。但陆无砚知道方瑾枝口中的哥哥并不是他,而是她的亲哥哥。

陆无砚轻叹一声,一边轻轻拍着怀里的方瑾枝,一边低低清唱出一首古老的歌谣。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飘出,沧桑而安宁的味道竟是与他此时的年纪和平时跋扈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方瑾枝在陆无砚的歌声中慢慢安静下来,陆无砚也在低唱中情绪逐渐变得有些低落。这首歌谣是前世方瑾枝唱过的,据说是在她幼时母亲哄她入睡的歌。前世的时候,陆无砚只听方瑾枝唱过一次——给那一双妹妹入葬的时候。

陆无砚正徘徊在前世的低落里,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他低头,就看见怀里的方瑾枝挥舞着一双小手臂,拉开了他的衣襟。然后一口咬在了他胸前的豆豆上。

“方瑾枝!”陆无砚瞬间睁大了眼睛,脸上也同时飘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吃、吃……”方瑾枝如婴儿吮奶一样嘬着。

陆无砚急忙将腿上的小人儿推开,方瑾枝好不容易歇了的眼泪又涌出来,一边委屈地哭着,一边喊着找娘。

陆无砚被她哭得又是心疼又是心乱如麻。只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坐在他腿上的方瑾枝又钻进了他的衣襟里,在他胸前的豆豆上狠狠一咬,小口小口的嘬奶。

“方!瑾枝……”陆无砚抓着她的胳膊肘想要将她拉开的手僵在那里。只因他垂目,从他的角度看见了方瑾枝满足而幸福的眉眼。她一根根黑色的睫毛上仍旧沾着泪渍,可那一双前一刻还溢满泪珠儿的大眼睛已经半合起来,宛若一对柔美的月牙。

瞧见她的月牙眼,陆无砚即使被咬得又疼又痒又浑身不舒服,也……甘之如饴。

等到方瑾枝彻底睡着了,陆无砚才凝视着她,有些嫌弃地低声说:“脏兮兮的小东西。”

声音里带着嫌弃,眼睛里却带着宠溺。

他一手抱着方瑾枝,一手拿着浸湿的锦帕,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口水。一想到这个小东西涂了自己一胸口的口水,陆无砚从胸口开始麻痒,麻痒的感觉很快蔓延过全身。

“三少爷,醒酒茶煮好了。”入烹在净室门外轻轻扣了一下门。

“进来。”

等入烹进来,陆无砚说:“醒酒茶不必了,给她洗个澡。她身上可能有淤青,轻一点。别弄醒了她。”

那警告的一瞥,让入烹丝毫不敢怠慢。

好像怀里抱着的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陆无砚有些舍不得地将怀里的方瑾枝递给入烹。他倒是想亲自照顾她,可是毕竟男女有别,这孩子又是个早慧而多心的。

更何况,真要亲自给她洗澡,对于陆无砚来说也是种折磨。虽然还是一具充满奶香的孩童稚体,陆无砚可不保证不会联想到她长大的样子。

酥胸、柳腰、腴臀、长腿和玉足。简直是世上最绝美的风景。想来必定白、嫩、滑、软。

他都见过。

正因为前世无意间见过,才让她赌气近半年不曾与他说话。

听着屏风另一侧的水声,陆无砚揉了揉眉心。虽然她现在还这么小,可一想到前世她足足生了半年的气,陆无砚仍旧心有余悸。那个时候她赌气,他又是那么个狂傲的性子。最终就那么错过了。

陆无砚叹了口气,他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取了件大氅披上,才踏出温暖的净室。

入茶已经梳洗完毕,也换了一身衣服,正站在净室外候着。她知道陆无砚肯定要问她今日的事情。等到陆无砚从净室出来的时候,也不等陆无砚发问,急忙简明扼要的将今日后花园的事情讲给他听。

“陆佳茵?一个蠢货而已,不可能干出换酒的事情。”陆无砚大步往寝屋走,走了两步又停下。问道:“是什么酒?”

“是极烈的九酝春酒。”入茶禀道。

其实她当时忙着抱方瑾枝回来并未注意那是什么酒。可她回来以后细想了想,免得陆无砚发问的时候自己答不上来,才匆匆又跑了一趟,将当时每一个人说过的话和表情都记下,连陆佳茵喝的是什么茶,方瑾枝喝的是什么酒也都打听了。

陆无砚点点头,吩咐:“去准备两缸九酝春酒。”

“是。”入茶应下,纵使十分好奇为何要两“缸”,也绝不多问半句,忙去准备。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段日子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幸好丈夫陪着她,安慰她,承诺和她一起永世守护一双女儿。可是等到丈夫也先一步辞世,方瑾枝的母亲唯一的支柱轰然倒塌。终于在一个秋日的午后,她抱着丈夫、长子的牌位,守着一双女儿撒手人寰。

方瑾枝还一直记得母亲怀着妹妹时,脸上暖融融的笑容。她将方瑾枝拉到怀里,温柔地说:“等再过一个月,瑾枝就要做姐姐了哦。”

“嗯!瑾枝一定好好疼他们,做一个很好的姐姐!”方瑾枝脑中想起哥哥对她的好,跟母亲信誓旦旦地保证。

可是等到妹妹们出生了,方瑾枝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笑容。

承诺过这次回来会给她带红豆糖的哥哥,也再也没有回来。

从三岁开始,伴随着方瑾枝长大的只有母亲的眼泪,父亲的叹息。她总是守在小院门口,朝着远处张望。每当下人们问她瞧什么呢?她总是摇摇头不说话。

其实,她在等哥哥回家。

后来,父亲在一个雨天去往铺子查账的时候摔到了桥下,再也没有醒过来。父亲的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母亲发了疯一样恸哭。所有人都拦着母亲,没人注意到小小的她。

她就那样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很疼她,以前每次出门都会带好些好玩的东西给她。方家不缺钱财,可是父亲总是会亲自去挑选。还会亲手给她做玩具。她的秋千,她的木马,她的风筝,她的小木屐都是父亲亲手做的。

可是此时的父亲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头一脸的血迹、污泥。

方瑾枝怯生生地走过去,拉父亲的手,“爹爹……”

她的父亲再也没有像往常那些将她抱起来,笑着说:“来,爹爹陪瑾枝玩。”

方瑾枝见父亲的头上好脏,她用娇嫩的小手去擦父亲头脸上的血迹,鲜红的血迹弄脏了她的手。父亲的脸好冰,方瑾枝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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