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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做坏事却总被打断的鹿驰原无奈低叹一声:“去开门吧。”

傅爷摇了摇稀里糊涂的脑袋,慢吞吞地走向门口开门,可敲门的小厮仿佛一匹刚被抽狠了的疯马,跳脱得直直往大门口上撞,砰砰咚咚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地震了。

“来了,别敲了!”傅爷朗声提示,郁闷地打开门。

小厮连摔带滚地进来,扯着傅爷的衣袖焦急道:“少爷,出大事了!”

“什么事啊——哎,有事儿说事儿,别拉拉扯扯——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傅爷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小厮已经把人给踉踉跄跄扯出了门,鹿驰原见状赶紧跟了上去,正想让小厮把事情说清楚,没想到疯魔的小厮干脆一手一个,把两个人都拐出了门,一边直冲冲地往前走一边道:“正好鹿匠师也在,快一起走吧!咱们县又出大事了!”

“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傅爷一边嚷嚷一边腹诽:这小破县,最近事儿怎么那么多?

小厮一边走一边大喘气,仿佛隔壁哮喘病发的老大爷,急急忙忙道:“今晚有运送粮草的货车路过平阳桥,所载的货物稍微重了些,没成想,竟然直接把新修的平阳大桥给压断了!现在各县的知县老爷、匠人、营造师、官差都连夜赶了过去,咱们快去帮忙吧!”

“什么!才新建的桥就倒了?”傅君尧惊呼。

小厮准备了一肚子小道消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原本懒懒散散的鹿驰原像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飞快地奔了出去。

“喂!鹿匠师,您别跑那么快啊!哎,哎,哎,少爷!你怎么也跑了……”

……

鹿驰原和傅君尧赶到平阳大桥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

原本大气美观的新平阳大桥从桥身三分之一处断开,整个中间段的桥面都塌了下去,笨重的石雕不但没有沉入河底,反而浮在水面上,断壁残垣飘得到处都是,跟着河水浮浮沉沉。

运载货物的人员和车马全都掉下了水,官兵和水士纷纷下河营救。知县大人慌慌张张地站在桥头来回踱步,一方面胆战心惊,害怕桥头也会坍塌,另一方面不知所措,担心眼前此景无法跟朝廷交代,可谓焦头烂额。

“都怪那个鹿游林!哼!”知县大人郁闷地道。

“怎么会这样……”傅君尧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实在不敢相信,白天他还见过的气势磅礴的石拱桥,转眼就变成了断壁残垣。

鹿驰原眉头紧皱,忽然向桥头跑去。

“驰原,别上桥!危险啊!”傅君尧连声大呼,可还是阻止不及,只能追着他小跑至桥头。

幸好鹿驰原还是理智的,只是站在桥头和岸边的交界处,并不深入。他推开站在一旁只会踱步碍事的知县,蹲下身来查看石桥。打磨得光滑的桥面泛着点点星光,似乎并无异常。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咦!傅公子,你终于来了!”被推了个不知所措的知县,看见傅君尧仿佛看见了再生父母。

“嘘!”鹿驰原猛地回头,面带怒容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鹿驰原常年不出户的脸颊本来就白,经由月光一照,就更白得吓人了。知县赶紧闭嘴,胆战心惊地望向傅君尧。

傅君尧也向知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鹿驰原,示意他不要打扰。

知县大人本来就胆小,再加上看傅君尧的面子,只好灰溜溜闭嘴。

鹿驰原伸手轻轻地敲了敲石桥,石桥回馈给他清脆的响声。

“声音不对!”他低声暗道。

傅君尧也明白了其中玄机,望向鹿驰原:“如果真是实心的石桥,回音应该是沉郁浑厚的,而不是这样的清脆空灵。”

两人像是想到了一处,同时上前几步,查看桥身断裂处,发现参差不齐的断口仅有外面一层是灰色的石料,里面却露出月白色的木质。

“果然是这样!”鹿驰原怒道:“外面裹一层薄薄的石料,中间用木头填充,还是空心儿的木头,难怪这座桥可以建起来,他竟然是这么节省石料减轻重量的!”

傅君尧一转头,漂浮在水面上的石桥残骸映入眼帘,他面带怒容,沉声道:“这家伙简直无法无天!空心木头做成石拱桥的样子,能让行人通过就不错了,竟然还敢承载车马粮草!不断才奇怪呢!”

“那可怎么办啊!”知县大人急得仿佛被火烧到屁股的猴子,就差上蹿下跳了。

“鹿游林呢?!”鹿驰原忽然问。

“他……他……”知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远处的官兵上前来报:“禀报知县大人,到处都找不到鹿大人的踪迹。”

知县怒斥:“那就继续找!”

这时,在河里捞人的官兵忽然大吼一声:“鹿大人好像掉进河里了!”

“什么?!”鹿驰原和知县大人同时惊叫。

“那快派人去继续找啊!”知县大吼一声。

——开玩笑,鹿游林那小子要是死了,谁去陛下那儿顶罪啊!

而鹿驰原也像疯了似的,直接沿着平阳大堤滑下河岸,踹开挡道的木桥残骸,就要往河里跳。

“你发什么疯啊!”傅爷一把将他拽回来,一通乱吼。

鹿驰原急道:“君尧,我得下去救他,鹿游林不能死!”

“救你个头!这么多水士和官差在救呢,用不着你。”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会游泳么你?不会给我乖乖在这呆着!”傅爷一串霸气的嘴炮,堵住了鹿驰原的一切借口,没过一会儿,他又软声道:“我知道你着急,毕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谁也不想他出事。可咱们也不能乱了方寸啊,先上岸去。官差救了什么人,在河里发现了什么,都得跟知县大人报告,跟在他身边,比你傻乎乎站在这儿强多了。”

这番理智的话语劝住了鹿驰原,让他乖乖上岸。傅爷拜托了知县大人,多吩咐些官差水士下河去找,知县大人一口答应,还从其他县调度了许多官差过来帮忙。

平阳河两岸忙忙碌碌、闹闹哄哄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堪堪消停。

“禀告大人,此次平阳大桥塌陷,造成七辆粮车坠毁,十余匹马匹伤亡,十七人受伤,一人死亡。”

一听说死了人,知县的脸都绿了:“死者是谁?”

鹿驰原眉头深锁,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本桥的设计者鹿游林大人。”

鹿驰原浑身一颤,整个人几乎倒下去,傅君尧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官差继续报告:“鹿大人一听说平阳大桥出了事,就立刻赶了过来,看见桥梁的残垣断壁浮在水上,他像疯了似的叫我们下去打捞,务必要把断桥的所有残肢都捞上来。可是残肢那么多,我们动作再快,也没办法短时间都捞上来啊。鹿大人性子急,竟一边叫骂一边跳了下去,自己打捞。没想到就在这时生了意外,原本只断了三分之一的桥梁突然又断了一次,石料滚滚而下,正砸中鹿大人的所在地,我们连惨叫声都没听着,就看见河里冒出一大摊血。兄弟们赶紧下河,在里面找了好久,可惜连尸骨都打捞不上来。鹿大人只怕……只怕要永随平阳河起伏了。”

“这不是跟十年前的老木匠……”知县突然收声,震惊地瞠目结舌。

“天意……这真的是天意啊……”鹿驰原双目赤红,喃喃自语,忽然像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驰原……哎,哥早晚也要被你吓成神经病。”说着,傅爷立刻拔腿追去。

鹿驰原猛地冲回家,把从小到大为平阳河水患设计的所有大堤、大坝、桥梁和蓄水库全都翻了出来,疯了一样撕了个粉碎,嘴里不断呢喃着:“这是天意,是天意!”

傅君尧紧赶慢赶地冲回家,只来得及抢救下最后几张年代久远的图纸,其他的都被鹿驰原撕了个粉碎,包括那张最新的连拱石桥。

“鹿驰原,你疯了是不是!这些都是你的心血啊!”

“心血又怎样?我们凡人再多的努力,也敌不过龙王爷的一声怒吼!它就是要活人一个一个的为他献祭,用活人的鲜血和精魂去平息他的怒吼,平阳大堤也罢,平阳大桥也罢,都只是它吃人的证明!平阳河的水患,永远都不会解决的!”说着,他又要去抢剩下的那几张图纸。

傅君尧怒火中烧,猛地用力将鹿驰原一把撞到,随手拎来一整壶冰凉的茶水,朝他劈头盖脸地泼下来:“鹿驰原,你给我清醒一点!”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鹿驰原拽起,狠狠推向窗外:“什么狗屁龙王爷,都是扯淡。那座新的平阳大桥你看到了?根本就是个纸老虎!外面裹了一层薄薄的石料,里面都是空心的木头。这样还敢行车走马,它不坍塌,简直天理不容!凭什么把这些都推给不一定存在的龙王爷?”

“那我养父呢?那时刚开始修建平阳大堤,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俱全,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功亏一篑,一定要等养父死了,血肉永远随着河水沉浮,平阳大堤才建了起来!这难道不是龙王爷非要他献祭么?”

“那只是巧合啊!”

“哪有这么多巧合?这次平阳大桥……”

“平阳大桥坍塌可不是巧合,是必然!别什么都往不存在的龙王爷身上推!”傅君尧晃着他的双肩,妄图摇醒他那一脑的浆糊,怒吼道:“鹿驰原,你仔细想想,为了平息平阳河的水患,一代又一代的工匠前仆后继,多少鲜血流进了平阳河里。现在眼看就快要成功了,你怎么能把来之不易的图纸给撕了呢?”

鹿驰原偏过头去,一语不发。

古代人对鬼神是非常敬畏的,人祭这种说法更是从远古时代开始,流传至今。傅君尧还依稀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就学过一篇《河伯娶亲》的课文,民智未开的时代,竟要把活生生的女孩子淹死,送给河伯做新娘,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人祭呢?

鹿驰原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即使对鬼神之说并非深信不疑,可经历了这么多玄之又玄的事,只怕也走不过这条坎儿……

傅君尧叹一口气,柔声道:“罢了,先不说这些,你今天受了刺激,先睡一觉,别的事起来再说,好么?”

鹿驰原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去看看游林。”

“可现在……好吧,走,我们去买点香烛祭品,一块儿带过去,好么?”

鹿驰原点了点头,一句谢谢又卡在喉咙里,没能吐出来。

专卖香烛祭品的福寿店在城西,平阳河却在城东,两人买好纸钱之类的祭品,再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鹿游林和老木匠一样死在平阳河里,尸骨无存,鹿驰原只好用他的衣服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就葬在老木匠的身边。他引燃三柱清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跪在两人的衣冠冢前好久好久,一语不发。

傅君尧提着灯笼站在他身后,本想憋几句大道理来安慰一下他,可却发现自己在这方面,词语实在匮乏的紧。再说了,哪怕是最能说会道的人来了,在生死面前,只怕也就剩下了敬畏的沉默。

“鹿游林出生以前,我养父对我真的很好。”鹿驰原忽然说:“这家伙从小就是个事儿精,什么东西都要抢我的,按理来说,我应该恨他才对。可是君尧,当我知道他真的死了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无比的唏嘘,甚至……险些潸然泪下。”

他顿了顿,无比沉痛地道:“我养父家九代单传,到这里,就绝后了。”

傅君尧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提起篮子,将里面的纸钱洒满山林。

愿满山飞舞的纸钱,能承载着活人的祝福,超度枉死的灵魂,愿这条给哺育了无数人亦夺走了无数人性命的母亲河,能就此风平浪静,再无波澜。

……

鹿驰原浑浑噩噩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屋子里安静得吓人。

他穿鞋下床,看见桌子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撕掉的建筑图纸被人一点一点的粘了起来,摞了厚厚的一叠。

他一时好奇,翻开一张张旧图纸,好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他对建筑深深的热爱,是他多年来一点一滴的成长,是他坎坷的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开怀时光。等翻到最后一张,纸上不再是精美的建筑图,而是一行不属于他的笔迹的小字。

——如果想通了,来平阳河边找我。

鹿驰原心中一颤,忽然大喊着傅君尧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又找遍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傅君尧走了。

鹿驰原痛苦地捂着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平阳河对他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伤心地。他的养父、义弟都死在那里,养母也因此远走他乡,让他独自颠沛流离了十年。他的建筑梦想在那里起航,却也在那里葬送。如果可能,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平阳河。一辈子都不要。

可是君尧,你为什么要逼我?

此后,鹿驰原又恢复了以前足不出户的生活,反正他家门前种菜,门后养猪,左邻是稻田,右邻是棉树,十步以内衣食住行全包了,如今连建筑图纸都不需要去交,哪怕在家里待上个十几年也没有问题。

可是才两个月,他却不习惯了。

原来维持了十年的生活习惯一旦被打破,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已经爱上了傅君尧的热汤热饭,爱上了傅君尧的唠唠叨叨,爱上了傅君尧跟他争吵斗嘴,爱上了——傅君尧这个人。

就像刚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的人,一旦抱住了暖炉,就决然也不肯撒手了。

他终于决定去平阳河看看。

他不能再逃避了。

他最想念的人在那里,所以他要克服一切恐惧,去找他。

君尧,等我!

再次踏足平阳河岸,这里变化大得很,鹿驰原几乎认不出来了。

沿河两岸,一幢幢屋舍平地而起,大堤两边的道路被铺得平平整整,车马、人流、货物、商贩都在这里过路,人群熙熙攘攘,车如流水,马如游龙。

一座气壮山河的百米长桥傲然屹立,桥面下是一个长弓似的大拱,大拱两边肩上各有两个小拱,全桥结构匀称,雕龙画凤,工艺精美,巧夺天工。桥头前,人高的石碑上力透纸背地刻着两个大字,曰“镇川”。

“这……”鹿驰原瞠目结舌。

“这是此桥的名字——‘镇川’。”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鹿驰原回头一看,心心念念了两个月的混蛋朝他信步走来。这一刻,他忽然鼻子发酸,也不知是震惊于这座气壮山河的石拱桥,还是太过想念那个人了。

“镇川大桥是在半个月前正式落成的。一开始,由于原来的平阳大桥坍塌,大家都不太敢走上新桥。可是人最难能可贵的,不就是敢于尝试的冒险精神么?如今,这座桥已经落成了半个月,每天人流车流无数,从来没有出过意外。期间,平阳河又发过一次大水,水流直接从桥下的桥洞流过,没有漫过大堤,更没有造成任何人员和财物伤亡。这是‘镇川’踏过的第一道坎儿。也许以后,它还会遇到无数次洪水冲击、风吹雨打、冰霜侵蚀……能不能安然无恙,就等待着时间的检验了。”

“你……”鹿驰原深吸一口气,借此掩饰自己绯红的眼眶。

傅君尧长眉一挑:“连这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都能克服恐惧,重新出发,你作为‘镇川’的设计者,难道就不能对自己的作品有点信心?”

“我?”鹿驰原再次瞠目结舌。

傅君尧点了点头,笑道:“这座大桥的设计师是你,可名字却是我取的。‘镇川’,意为此桥永镇这片大好山川,你觉得这名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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