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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啊。”晓栩轻笑出声。
“我一直很仰慕你。并非完全因为你是一个有魅力的女性。我在你身上看到很多世人没有的东西。我觉得以你的力量，足以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我自始至终都这么确信。”
晓栩笑着点点头，“很好，很不错。”
她向后一靠，整个人气势完全变了。
强势而尖锐。
带着压迫人心的王八之气！
“说的也是。既然准备为画家正名，那么舞蹈家音乐家，又怎么能排除在外呢？”
“晓栩子爵？！”劳伦斯倏地站起身！
“就算你不说，有些事情我也要做的。”
不仅仅是晓月清的问题。
还有温时朝的问题。
她会和温时朝在一起。
但是这个社会不会容许的。
晓栩是什么样的人？
你跟她说，江山和美人之中，只能选择一个。
她会去选么？
江山注定是她的，美人也注定是她的，为什么还要选择？
晓栩要和晓月清在一起，尚且会有人阻挠，更何况是一个执事？
未来的大公阁下，怎么能和一个下人结婚？
做情人他们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要结婚的话，岂非贻笑大方？
所以晓栩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社会上三教九流之间的界限全部打乱。
是不是有人要说，只要温时朝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爵位就好了？
就算温时朝真的拥有爵位，也会和眼前的劳伦斯一样，依旧被人轻贱。
出身。
一个人的出身如何是无法改变的。
所以被轻视的永远都会被轻视。
温时朝有他的打算，晓栩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是上位者。
她习惯了用那种方式考虑问题。
就是如何平衡这个世界，平衡贵族与平民，平衡贫富差距……总之就是国家领导人的考虑方式。
平民百姓会说，咱是小老百姓，什么都改变不了，国家说什么我们做什么。世界和平还是拯救世界，都让那些掌权者去考虑吧。
好吧，所以都由晓栩来考虑了。
她可以不要那个皇位，因为她注定是大公，只比皇帝小一级。
前提是，坐在皇位上的人要足够识时务。
接下来，就是所谓的多事之秋了。
晓月清要办画展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晓栩指名了要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捧场。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来，晓月清的确是贵族中的一员，虽然大概晓家和其他贵族都不怎么愿意承认。
二来，有些大手笔的贵族就是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小情人一掷千金。
很显然，晓月清已经被人当做是晓栩的所有物了。
这也是上流社会的某种弊端。
有权有势的人，和漂亮的人，如果走得近，一定会被人讲的非常龌龊非常下流。
而且晓栩和晓月清本身就是贵族中容易联姻的表哥表妹关系，说他们没有一腿，连晓栩的亲生爹妈都不信。
不过第二件事，完全冲淡了第一件事带来的社会影响。
晓栩说，她要成为一个舞蹈家。
这个年代可不是现代。
这是封建时代。
唱歌跳舞的，不就是出来卖的么？
在大众面前表演，供人赏玩，这是一件很低贱的事情。
我们的晓栩子爵，未来的晓栩大公，竟然要成为这样一个人。
其实就算是在现代，也有很多人看不起我们口中的艺人——表演艺术家。
当然，挂羊头卖狗肉的有很多。
但是真心热爱这门事业，到底有哪里见不得人？
他们带给你们美感，带给你们视觉和听觉上的享受。
你们不知感恩，反而将他们视同于玩物无异。
到底是谁低贱？
一个人的贵贱，在于人格，而不是身份，或者财富。
晓栩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谁都没有料到。
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无论是自己的父母，还有温时朝。
现在她的父母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忙了。
因为他们有心培养年轻人，自己做好退休养老的准备。
而且他们也想要多陪陪自己的宝贝女儿，顺便教导她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的接班计划还没有开展，这个少女就做了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吓得两人卯足劲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物，赶紧的回来阻止！
但是他们速度再快，也没有晓栩速度快。
她去大街上跳舞了！
是真的大街！
没有任何征兆的，没有带任何随从，谁都不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出！
温时朝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晓栩失踪的几个小时之后了！
为什么？
因为晓栩对他说她要午睡，没有她的命令不准进房间。
这么几个小时，能跳多少段舞啊！
起初还有人把晓栩当做是卖艺的呢。
可是晓家作为这个国家身份最显赫的贵族世家，不少平民百姓也认识他们的接班人晓栩子爵。
更何况晓栩根本没有想要隐藏身份。
家族的家徽清清楚楚印在她的胸针上。
上流社会的笑柄？
晓栩的行为感染了很多人。
平民百姓没有什么矜持骄傲，觉得她动作好看也会跟着跳。
可是到后来，闻讯赶来的其他贵族们都被她的舞姿所吸引。
原本想要讽刺两句，但是即将出口的话都硬生生咽到肚子里。
晓栩不常出现在公众场合，很多人都没见过她。
如今这么一见，便将整个魂儿都丢了。
大街上仿佛在举办什么庆典，连一些喜欢跳舞的贵族也加入了众乐乐的队伍中。
他们从一条街跳到另一条街。
晓栩是想要把整件事闹大，闹得人尽皆知。
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贵族，或者在宫里面的女皇陛下，都能知道。
晓家的人想要来把晓栩找回去，可是晓栩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除非你能劈开这人山人海，否则是不可能挤得进去。
火大吧？
简直就跟示威□□似的！
这件事要怎么收场？
最后甚至出动了士兵，将人群全部隔离。
他们连枪都带上了。
可见晓栩的号召力。
等到终于清场了，晓栩这才看到在人群之外对她怒目而视的三个人。
哦，他们终于会对她发怒了。
系统：……这是重点嘛？
晓栩掩着唇，咯咯直笑。
她玩的挺开心的。
不过她越是开心，某些人就越是生气。
太乱来了！
“宝贝，我跟你说……”
“抱歉，大公、夫人，女皇要见晓栩子爵。”
很好，连自家人也被隔离了。
晓栩还在笑。
看来她真的玩得非常开心啊。
“好了，你们这就回去，准备好鲜嫩多汁的全肉宴等我。不用担心，不过是一个女皇而已。”
晓栩笑着挥了挥手，跟着军衔最高的长官走了。
……
什么叫……“不过是一个女皇而已”？！
晓栩的爸爸妈妈站在原地，整个一风中凌乱！
温时朝自己都有些奇怪，他是一点都不担心。
是啊，不过是一个女皇而已。
不过再想想，晓月清也不担心。
他连来都没来。
或许是已经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温时朝难免有一种“输了”的感觉。
他失去了冷静，晓月清却仿佛洞悉了一切。
“大公、夫人，请回府邸等候。这时候不宜在外面多做逗留。”
因为会被人指指点点啊。
特别是某些好事的、看晓家不顺眼的贵族。
兰陵王粑粑和花木兰麻麻难得都板着一张脸，跟煞神似的往家里走。
他们其实完全可以冲到皇宫里逼女皇放人来着。
不过这样就等于和女皇撕破脸了。
咱的权力本来就那么大，大到女皇都要小心提防，这会再不给她面子，肯定会在女皇心里落下一个“迟早要谋反”的罪名。
可是他们急啊！
他们的宝贝女儿才十五岁啊！
花儿一样的年纪啊！
突然被女皇请去喝茶会不会受欺负啊！
系统：……谁欺负谁？
而我们被所有人惦记的晓栩子爵被人带到了皇宫里的小花园。
很好，真的是请她来喝茶的。
女皇是个美艳的女人，但是一看就知道上了点年纪。
她有几个比晓栩年纪大的儿子女儿。
其实这么说吧，女皇甚至想过要让晓栩做她的儿媳妇。
当然了，她不会让晓栩嫁给储君人选的，否则这个国家岂不是都归他们晓家了？
拉拢和牵制，这往往是联姻的另一个主要目的。
晓栩见了女皇，提起裙摆微微行礼，不等女皇发话，便主动坐到她对面。
女皇心情当然不能好，不过还是笑了笑，“我还以为，晓家多会教女儿呢。看来还是怪我不好，让你的父母忙得都没有时间来教导你规矩。”
“的确是你不好。”晓栩轻笑着回道，“既然女皇这么有自知之明，那晓栩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女皇一口郁气堵在胸口，眼眸都冷了三分，“你以为你已经是大公了不成？一个子爵这样和我说话？”
“女皇陛下。”晓栩眉梢微微上扬，“是你自己说怪你不好，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而已。难不成要我反驳你说的话？那怎么行呢？女皇陛下的话当然是一言九鼎，我一个小小的子爵，怎么敢忤逆你呢？”
哦，女皇真想一口血喷她丫的脸上！
“这些事我们不谈。你先告诉我，你刚才在大街上做什么？”
“女皇陛下，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你明明是知道了我在做什么，才会让人把我‘请’到这里来。现在又明知故问……难道女皇陛下的记性不太好？”
说话间，晓栩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两口，笑意更深了。
“你说话这么没规没矩，还自作主张倒茶喝……晓家就是这么教导未来的大公？”
晓栩晃了晃茶杯，嘴角上扬，眉眼间染上说不出的风情。
“女皇陛下。晓栩并没有做什么破坏规矩的事情。女皇陛下说什么，晓栩就应什么。晓栩愚钝，怎么知道女皇陛下哪句话出于真心，又有哪句话是在指桑骂槐？再说这茶水。女皇陛下的对面，我的面前，正好有这么一个茶杯，意思不就是让我喝茶？而这里又没有下人，晓栩总不能让女皇陛下亲自为我斟茶递水吧？晓栩自个儿把活干了，女皇陛下还不开心了？没关系啊，下一杯，就麻烦女皇陛下了。”
……
能气得头顶冒烟了。
“就连你父母都不敢这样和我说话。你是不是觉得你们的家族势力，足以撼动我的国家，所以你在我面前才敢这样有恃无恐？显赫的贵族有那么多，而贵族的荣耀都是皇室给的。我能给予，当然也能收回。”
女皇到底是女皇，心中哪怕再愤怒，脸上还是保持着端庄的姿容。
晓栩轻轻甩了甩袖子，懒洋洋的斜睨她一眼。
“晓栩自然是知道。对于女皇陛下而言，什么忠心的臣子，什么偏爱的家族，等到利益冲突时，百年荣耀依旧顷刻间毁于一旦。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只有坐稳了皇位，才有能力赋予别人荣耀，才能有闲情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女皇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露出了笑脸。
“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虽然很多事情，大家的确心知肚明。但是一旦说出来，就是死罪。”
“女皇陛下，既然我敢出现在这里，就没有人能够动我。你以为，我仰仗的是家族？为什么你不能反过来想呢？为什么……不是家族在仰仗我呢？”
晓栩掸了掸衣袖，浅浅笑道。
女皇愣了愣，随即笑出声。
“你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也敢大言不惭！果然是初生牛犊。你凭什么让家族仰仗你？就凭你在大街上和卖艺人一样跳舞？还是凭你为自己的小情人搭桥铺路，送他走进上流社会？没有家族在你背后撑腰，你做得了这些么？”
“如果没有家族在我背后牵制，我做的就不只是这些。”
晓栩半阖着眼，瞳眸妖冷，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女皇一瞬间身子僵住了。
冷。
铺天盖地的冷。
寒气从心脏传递到四肢百骸。
“女皇陛下。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可以说，我做的事，并不会妨碍到你什么。不过……很有可能会妨碍到贵族的利益。但是啊，你坐稳这个位子不就好了，其他贵族如何……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掌权人么？那么在你心里，到底是贵族重要，还是平民重要呢？我想，对你们来说，当然贵族的利益，就是自己的利益。但是……就人数上来说，你知道贵族和平民的比例差多少么？你信不信，如果有人敢揭竿而起，哪怕手无寸铁，也能把你的皇宫直接推倒。”
不过这只是理论。
因为，人都怕死。
他们明明知道，这是稳赢的仗，却因为自己很有可能成为枪炮下的牺牲品而裹足不前。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现在知道了。你之所以会到大街上去跳舞，不是跳给其他人看的，而是跳给我看的。”女皇眯着眼，满是戒备的看着她。
“对，你终于知道了。”晓栩扯了扯嘴角，“我想要改变社会的规模。”
“你在痴人说梦！”女皇冷冷一笑，“几千年的传统，几千年的文明……”
“不要逼我杀人。”晓栩轻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实实在在把女皇打蒙了。
听不懂。
可是潜意识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不明白么？如果改变不了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毁灭，然后重生。”晓栩咧开嘴，笑得极为灿烂。
看在别人眼中，就是森冷。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父亲手握重兵就可以……”
“我说了，和我的家族无关。”晓栩再次打断她，“你知道平民有多痛恨贵族么？他们只是缺乏勇气。如果有人给了他们勇气，那些只会花天酒地的贵族根本抵挡不了平民的怒火。女皇，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待在皇宫里，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过问，那么你还是女皇，你的子子孙孙依旧是皇族。如果你非要维护贵族的利益……那么……”
晓栩眉眼弯弯，一脸的纯真无害。
“那么，我就不能让你就这样回去了。我不能让自己的国家毁在你这种人手里。”
女皇顿时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手。
晓栩敛下眸色，一声轻笑。
空气仿佛都变了味道。
“我最后说一遍。”
晓栩抬起眉眼，妖冷的瞳眸直视女皇。
“不要逼我杀人。”
“抓住她！”
“很好。”
当然一点都不好了。
连子弹都不能伤到晓栩一分一毫，又有谁能真正的抓住她？
女皇惊骇的看着这个少女仅仅凭借一双手……就这么一双手，将她的精兵良将们一个个……徒手撕开。
这是一个魔鬼！一个怪物！
来多少人，不过是多添几条人命而已。
贴身保护女皇的人不少，但是也不算多。
没有一人生还。
晓栩身上没有一丝脏乱，还拿出手帕擦了擦根本没有溅到鲜血的手指。
“今天的事，谁都不要告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的话……下一个，就是你。”
晓栩轻笑着转身。
“还有，如果你想要找更多的人，甚至是巫师来对付我，我也没有意见。不过惹怒了我，可就不仅仅是死亡那么便宜了。你的儿子，你的女儿，你的子子孙孙，都会因为你的愚蠢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当然，你更别指望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你一定不会想要知道后果的。”
她身后的女人根本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人，可以战胜人。
但是人……真的可以战胜神么？
作者有话要说： ……蓦然回首……我突然发现→_→我的真爱好像是月和_(:3」∠)_
→_→以及，我好像真的没有少女心→_→满脑子征服世界什么的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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