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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顾泠阮和楚瑟忽然之间就要好了起来。
顾泠阮也第一次知道了，楚瑟胳膊上的纹身才不是什么邪教，就是梵文。
她猫在画板后躲避老师的视线，用手指轻轻触碰楚瑟的手臂，她的纹身像藤蔓一样繁复美丽，像蛇一样缠绕在楚瑟的手臂上，明明摸上去是冰凉一片，却像是一把火，把楚瑟的生命燃烧起来。
“那你信佛啊？”
“信。”
楚瑟随口回答着顾泠阮，左手手大度的给顾泠阮把玩，右手还在画板上画着画。
她喜欢用大量的冷色来表现她的画作，就像这次，老师布置了‘月出惊山鸟’给他们来完成。顾泠阮就按她的理解画出群山连绵之间露出一轮圆月，两只被月光惊飞的鸟落在这轮圆月上。画的好吗？可说是平平稳稳，无功无过，是大家都想得到的创意。
但是楚瑟就不一样，她的画带着永不藏锋的孤寒气。在这个题目之下，她通体选择色调不同的蓝色，一座幽微的墨蓝色孤山静止矗立在画中央，山的顶峰直插云霄，连月亮都落在山巅，被山挡住了一角，一只孤独的苍鹰直直的向着月光飞去，整幅画作大量留白，唯一的暖色是被挡住的、不甚明亮的月。
非常厚重非常孤傲，楚瑟的画风和她的人一样，绝不从众绝不认输。
老师虽然不喜楚瑟常常迟到，但是也非常认同楚瑟的画风和灵气，从不因为楚瑟的纹身和银发有什么批评。
不过画室里的同学都对楚瑟有一种误解和讨厌。唐飞雪她们不止一次的让顾泠阮远离楚瑟，但是顾泠阮一直非常的欣赏喜爱楚瑟，从她的发色到她纹过的手臂，都有一种她也难以形容的偏袒和宠爱。
大概是她从小听话，而楚瑟正活出了她想要的样子。
比如暑假里的某一天，轮到楚瑟打扫画室，顾泠阮也厚着脸皮被楚瑟嫌弃着留下。关了空调的画室里热气绵绵，把顾泠阮和楚瑟蒸的满头大汗。
顾泠阮心疼的看着用拖把费力的拖着地上滴落的油彩的楚瑟，跑出了画室门。
她买了两支雪糕，一支草莓的虽然被楚瑟吐槽了好久却也最终接下来，另外一支香草的放进嘴里，冰冰凉凉的甜腻奶油香气就化在了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