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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充满着中性的含义, 吴雅第一时间想到了却是某些交易方面的事情。
不过仔细一想, 女仆根本不可能对着自己说着那些大人的事情, 也就不由得多做询问，悄声说道：“叶子,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女仆凑的更近, 从远处看两个人似乎完全贴在了一起。
旁边的烛光照耀着, 更是让眼前的一切变得不真切，也是这样子的黑暗, 也给予了女仆少许的勇气。
吴雅跟着其他孩子完全不一样, 让女仆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心中藏了许久的那件事情说出来。
“你可以相信我。”吴雅继续补充道, 但说完之后却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 她也清楚的知道，若是女仆想说，绝对会自己说出来。若是女仆不想说的话，那吴雅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女仆碧绿的眼睛看着吴雅，她似乎正在确定着吴雅是否可以相信, 片刻，她叹息一口气, 慢慢将一切娓娓道来。
“哎, 这件事情还来不及跟我家的大小姐讲……其实，小姐并不是因为花瓶的事情被赶出来的……而是我骗她的，说是伯爵因为她打碎了花瓶，让她去外面历练。”
一想到马初云，女仆的眼眸就暗了下来, 不过也让吴雅确定了当时的想法。没有一个父亲会为了打碎花瓶这种小事情赶走自己的孩子，不过现在听女仆这么一说，再想到那已经死掉的马初云，吴雅的心中也有点难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吴雅不由得询问，总觉得女仆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女仆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其实是这样子，在一年多以前，伯爵讨伐魔族回来之后，他的性格大变。”她想起了那曾经温柔的伯爵在一次征战回来的变化。
“他变得不会笑了，而且以前总是喜欢要吃十成熟的东西，现在必须要吃那种血淋淋的……小姐那时候岁数更小，不懂得看伯爵的脸色，可我在旁边看的真切，伯爵的眼神充满着杀意。我以为只是伯爵被魔性所污染才导致的……结果有一个晚上。”
说道这里的时候，女仆抓着自己胳膊的力度紧了紧，瞳孔收缩，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吴雅屏气凝神，她完全被女仆的叙述所吸引住了，就看女仆在不断的深呼吸，似乎想要整理自己的情感。
片刻，她终于似乎整理好了那曾经的故事，低声说道：“我在女仆之中有个感情很好的姐妹，但她跟我不一样，容貌长得清秀，渐渐的就跟伯爵发展了不同寻常的关系……我们这种下人，被主子恩宠简直是无上的荣耀，我也因为她的关系得到了许多的好处。”说着，女仆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在某天的晚上，因为小姐非要吃点心，我准备去厨房帮她弄吃的，结果看到了自己的姐妹。因为我们的关系很好，我想要吓唬吓唬她，就悄悄的跟了上去，结果就这样子跟着走到了伯爵的房间。因为最近伯爵回来性情大变，所以我的姐妹想要争取宠爱……谁知道……。”女仆说着说着，不由得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日的场景。
自己的姐妹，在讨好伯爵的途中，被伯爵一口咬掉了面皮。
她永远记得姐妹那种绝望，想要逃跑的时候，女仆跟姐妹的眼神对上了，只可惜，女仆实在太害怕，只能看到自己的姐妹活生生的被伯爵啃死。
“那天晚上，我吓得没有办法入睡，怎么样都担心伯爵会来吃我。但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告诉人，第二天，小姐打破了花瓶，我一想机会来了，于是我骗她说伯爵为了惩罚她，让她出去长大成人。”女仆的眼泪不断的落下，到最后变成了哽咽。
吴雅没有搭话，虽然这种事情对于魔族她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可眼前却是活生生的人类。
“说来也惭愧，我决定把小姐丢到孤儿院就独自一个人带着钱财跑路……可我的小姐真是的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我根本狠心不起来，就这样子不知不觉的陪伴着小姐在孤儿院成长。”说完，女仆的哭声渐渐变大。
罪恶感充斥着她的灵魂，而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女仆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但这样子的解脱，却无法让死者往生。
吴雅说不出来话了，她不知道应该是该骂还是该夸奖女仆。
若按照马初云的角度来说，女仆绝对是十恶不赦，因为她欺骗了一个本是闺中的大小姐。可从女仆的角度出发，她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采取的举动罢了。
谁有错？
不，只能怪这个世界太混乱了。
吴雅这么想着，拍了拍女仆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得到解放的女仆继续哭泣，明明压抑在心中那么久，却在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面前哭成了这幅样子。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但眼前的人却给予女仆一种安全感。
让她想要依靠，想要诉说全部的实话。
片刻，女仆的情绪终于安定了下来，她又轻轻说道：“其实，我前些天在工作的地方遇到了伯爵。他似乎根本没有认出我来，还给了我小费。”她又想到了几天前的事情，面容上稍微有了几分缓和。
吴雅应和着点了点头，可又觉得奇怪，女仆所工作的地方是个不入流的小餐馆，怎么可能遇到身份高贵的伯爵，不由得充满着疑惑。但她还没来得及提出自己的疑问，女仆又继续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还是很害怕，总觉得最近老有人跟踪着自己。每次睡觉的时候，总感觉外面有人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