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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乔裴走近, 贺峥赟已经放开了姜妗。姜妗刚才的动作似乎让贺峥赟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贺峥赟问了一句后，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
乔裴上下打量了姜妗，确定她没什么事, 这才不动声色的对着贺峥赟伸出手, “贺先生, 久仰。”
贺峥赟并没有见过乔裴，见状就收拢了思绪看向跟过来的司机展鹏，展鹏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贺峥赟才伸出手，“原来是乔九爷的孙子。”
寒暄间，乔裴状似无意的侧了侧身, 恰好把正在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姜妗挡在了身后, “姜妗年纪小，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贺先生？”
贺峥赟视线在乔裴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意外表面风光内里腐朽的乔家竟然还能出了这样一位人物, 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通身的气势却让人不容小觑。贺峥赟一向是个惜才的人, 先前展鹏的寥寥数语间也提醒了他乔裴的确手腕了得，可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站在一起显得格外相配的两个人，贺峥赟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乔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贺峥赟突然变得不善的目光，连脸上带着几分客套的浅笑都不见改变, “贺先生？”
贺峥赟转开视线看向被挡住了大半身形的姜妗，“想请姜小姐去十六处喝杯茶而已。”
乔裴道：“早听闻过十六处的大名，只是姜妗胆子小，一个人去难免怯场害怕，贺先生如果不介意，不如改日我陪着她一起登门拜访。”
话说的客气，里间的意思却是砸场子来了。
贺峥赟的脸色沉了下来，乔裴不动如山的回视了回去，场面陡然剑拔弩张起来！
就在气氛凝滞间，姜妗突然开口打破了僵持，“我可以去十六处。”
乔裴背影一僵，低声道：“姜妗？”
姜妗抿唇，继续道：“但不是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没能调查清楚，也有很多棘手的事情没有解决，等这次的事情过去，我会主动去十六处一趟。”
乔裴还欲再拦，姜妗抓住了他的袖子，低声道：“到时候…贺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能说的我一定会如实相告，但到时候希望贺先生也能实现之前的许诺，把姜家的藏书还给我。”
竟然是他？
姜妗的话显然让乔裴十分意外，目光变换间，乔裴的视线再次定格在了气势逼人的贺峥赟身上，他怎么都没想到上次抓住姜皎并且夺回姜家藏书的神秘人竟然也是贺峥赟!
贺峥赟却像是没听到姜妗说话一样，目光沉沉的看着姜妗抓住乔裴衣袖的那只手。
展鹏手机震个不停，见几人一直僵持不下，不禁有些着急道：“贺爷，该走了，老首长的警卫员已经来了好几通电话，说老首长要立刻见到您！”
贺峥赟漫不经心，“什么老首长？”
展鹏很有些焦头烂额，能有哪个老首长？肯定是附近军区的老首长啊！他们家这位长官下午拉人的时候竟然根本就没给军区的领导打报告！十六处是游离于法律之外的秘密部门，因为权力过大，不知道明里暗里被多少人惦记着也记恨着，贺爷难道就不知道他这样做会给自己惹出多少麻烦吗？
说话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手机震动，展鹏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再抬首脸上的表情陡然微妙了起来，他把手机递给贺峥赟，“这次是贺首长。”
如果连贺首长都亲自过问，只能说明已经有人把贺峥赟给告了上去。展鹏再看向姜妗的时候眼神变得十分复杂，要是到现在他再看不出来贺爷是为了什么才会出手，他就真的是个棒槌了。
贺峥赟拿了电话，却仍旧一点急迫感都没有，又目光不善的看了姜妗的手一眼，才沉声道：“别忘了你自己的话。”
等姜妗点头保证了之后，贺峥赟才接了电话大步流星的朝着吉普车走去。
贺峥赟一行人离开后，乔裴低声道：“要去医院吗？我开车送你。”
他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像是之前两人撕破脸的那番争执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姜妗意外，她那样下了乔裴的面子，本以为按照他的心高气傲，今后和姜家老死不相往来都是轻的，怎么先是突然出现给她解围，现在还一副要跟她修补关系的架势？
开了冷气，车厢里回荡着悠扬的轻音乐。
“我给警局打了电话，增援被要求撤回，所以警察没有及时赶到。”
就在姜妗昏昏欲睡时，低声的解释突然掺杂在乐声中响起。
“乔家的情况…很复杂，我已经习惯了对人心生防备，但我不该这样对你。”低沉磁性的解释声还在继续，“你说的对，没有人天生就该去掌控他人，你和你姐姐是两类人，我不该迁怒于你。”
姜妗懒洋洋的揉了揉疲惫的眼眶，微讽道：“乔大少爷，你这该不会是在跟我道歉吧？”
果然，乔裴立即道：“不是。”
姜妗笑，“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对不起。”温和下来的男声打断了姜妗没说完的嘲讽，“这才是道歉。”
“姜妗，从开始就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